第76章 馬頭琴長調

  榮倉別克看武重升的情形，知道他對江一燕的關心遠遠超過了普通朋友，於是問律小琥道：「你知道，武重升和江一燕是怎麼回事嗎？」


  律小琥嘆了口氣說道：「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但是長大了卻是若即若離，反倒是猜來猜去也不明白了，不知道他們要搞什麼。」


  榮倉別克想了想點頭笑著說：「明白了，這樣我就放心了。」


  「明白了？放心了！你明白放心什麼了？」律小琥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你們四個讓我心中不安，這下倒是好了許多。」榮倉別克開玩笑道。


  「哈哈，你有這樣的艷福，還會心中不安？男人不就是喜歡這樣的嗎？」律小琥俏笑著調侃了一句。


  「我只是個普通人，哪敢有那麼多非分之想！」榮倉別克笑著應了一聲，然後岔開話題說道：「看不出來，你的歌唱得真好！」


  律小琥聽榮倉別克誇讚自己，笑面如花，彎彎的眼睛眨巴著高興地說道：「那是，你想不想聽？那天我們一起唱歌去怎麼樣？」


  榮倉別克笑著點頭應了一聲好。


  這時聽見有人在拉馬頭琴，孫瑾瑜問律小琥這是什麼曲目，律小琥聽了聽說道：「這就是《馬頭琴》的琴曲。」


  忽然聽遠處有人唱起了蒙古長調，「巍巍的青山，茫茫的草原，遷徙的牛羊散落在中間，悠悠的藍天，彎彎的清泉，賓士的馬蹄敲打在心田……」


  馬頭琴曲調一變應和著歌聲響了起來，長調唱腔舒展，旋律悠長，節奏自如，氣息綿長。歌詞中映現出青山、草原、駿馬、駱駝、牛羊、藍天、白雲、江河、湖泊、氈房，讓人體味到草原獨有的春天的喜悅、夏天的激情、秋天的深沉和冬天的蒼涼。歌者一個長長的拖音，再加上起伏的顫音和裝飾音，唱起來豪放不羈，如心靈對心靈的直接傾訴，讓人感到了遼闊中的憂傷，歡樂中的愁緒。


  忽然歌聲一變，聲音轉而凄婉憂傷，「悲鳴的嘶吼，喑啞的琴弦，美麗的臉龐失去了笑顏；帶響的弓弩，飛舞的利箭，孤單的鴻雁飛向了南天……」


  江Sir嘆了口氣，忽然感到了心中很是不安，攥緊了拳頭喊了一聲：「拿酒來！」


  武重升趕忙去拿了一罈子酒來，這是草原上人家自己釀的如割喉般的散裝烈酒，江Sir正要打開，孫瑾瑜卻一把把將酒罈子按住了，說道：「江Sir，咱們等回來再喝！」


  江Sir 點點頭，咳嗽了幾聲沒有說話。


  武重升也看出來江Sir肯定也在擔心江一燕的安危，急道：「江Sir，我們不能等了，先把江一燕救出來再說吧！」


  江Sir斥道：「別廢話，快吃飯！」大家都看江Sir一直攥著拳頭，知道他在擔心江一燕，大家不再說話，趕快端飯盛菜，悶頭吃了起來。


  吃過午飯，歹徒的飛行器起飛，又轉向向南飛去。孫瑾瑜想了想說道：「江Sir，你說這些歹徒是不是發現了有人跟蹤？你看他們先去東北再來西南，還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兜一圈，這分明就是防跟蹤的節奏。」


  江Sir點頭說道：「嗯，是，你說得有道理，雖然我們相距有百里之遙，而且我們的飛行器具有隱身功能，但在這荒漠上也很容易被發現。從他們這種路徑選擇來看，這伙歹徒有很強的反偵察反跟蹤意識。」


  「是呀，大家有沒有覺得奇怪？我們跟蹤了這麼長時間，這伙歹徒居然沒說幾句話？好像知道有人在監視他們似的。」律小琥也問道。


  「是，你觀察的很仔細！難道真的是被他們發現了？」江Sir轉而問榮倉別克道：「教授，這種方式容易被探測到嗎？」


  「這次我採用的是生物基材製造的，安裝的地方也極其隱蔽，按正常道理這種方式很隱秘，難以被探測發現，這幫歹徒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現的可能性很小，不過目前看歹徒的行為方式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有所防範的。」榮倉別克思索著說道，之前他和「那個聲音」在製作和安裝集控器的過程中就確認過應該沒有問題，不過現在看來歹徒一定發現了，看來這有可能就是江Sir說的對方的陷阱了。


  「這樣江一燕豈不是很危險？」武重升著急地問道。


  「嗯。」江Sir擔憂地應了一聲，眾人也都很擔心江一燕的安危，焦急地看著江Sir，聽他怎麼安排。


  「那，我們趕快去救她吧！」武重升急忙說道：「另外我們要不要請求增援？」


  江Sir長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等等，先不要著急，現在還不知道歹徒要去哪裡？等搞清楚狀況再說。」


  武重升還想說什麼，江Sir沖他搖了搖手說道：「我們還另外留了一手，還不到時候，等看看再說。」


  眾人明白江Sir也很擔心女兒的安危，知道這時候應該閉嘴，不要打擾他思考並做後面的安排。孫瑾瑜拍了拍武重升，示意他不要再說話，武重升長出了一口氣，也不再說話了。


  歹徒的飛行器轉眼來到了一片崇山峻岭之中，然後降低了速度向下盤旋，在層巒疊嶂的山嶺之間繞來繞去。江Sir看這是已經進入了西南地區，山峰險峻，森林茂密，河道蜿蜒，山峰之間時不時的散發出蒸騰的霧氣阻擋住視線，這裡情況極其複雜，易於隱蔽，難以追擊。


  「大家要注意這些霧氣，這是一種瘴氣，其中有很多飛蚊都帶有極強的毒性和傳染性疾病，大家要做好防護措施。」江Sir提醒道，眾人聽了紛紛從背囊中取出防蚊噴霧在身上都噴了一遍，律小琥給榮倉別克也都噴了一遍。


  看歹徒的飛行器繼續降低高度，放慢了速度。江Sir指揮飛行器降低高度，拉近與歹徒飛行器的距離，慢慢靠了上去，然後說道：「看樣子他們有可能要尋找降落的地點，大家做好準備。」 幾個人應聲調整好武器，開始做好戰鬥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