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華雄初露鋒芒

  諸侯聯軍大陣前，曹操看到劉備遇險，立即向曹仁吩咐道：「子孝，你速去助劉玄德一臂之力！」


  曹仁得令，就要翻身上馬出戰，就在這時，卻聽到孫堅高喝出聲：「曹子孝且慢，華雄之廝還是交給我孫文台來對付！」


  曹操知曉孫堅與華雄有難解之仇，於是向曹仁示意『不用他出戰』，然後拱手向孫堅一禮：「那救援玄德兄，就有勞文台兄了！」


  孫堅道了一聲『客氣』，便舞起古錠刀，坐騎飛沖如電，須臾殺到華雄面前，提刀往華雄胸口便是一砍。


  華雄這時正加緊攻勢，準備一舉斬殺劉備，孫堅的到來，讓華雄不得不分散心神應對。


  只見華雄聚勢猛攻一刀，先將劉備擊退，然後轉身一刀橫掃，迅疾攔住孫堅砍向他胸口的一刀。


  『鐺！』的一聲暴響突起，古錠刀與虎翼長刀激烈碰撞，迸射出耀眼的火花。


  下一刻，華雄和孫堅目光對視，兩人眸中滔天的殺意如同在空氣中炸裂。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孫堅舞刀狂砍，刀刀猛烈至極，反之，華雄刀法陽剛，以硬碰硬，兩柄兵器不斷發出如同裂天般的驚駭暴響。


  劉備見華雄被孫堅牽制住，瞅准一個時機，便策馬沖近，雙股劍一上一下來刺華雄。


  華雄對劉備的偷襲有所察覺，卻假裝沒有發現，仍舊強力一刀劈向孫堅，孫堅先前的刀式已用老，當下已來不及抽刀攔擋，只得急急側身一避。


  就在孫堅準備抵擋華雄下一招攻擊時，華雄卻是使出人馬合一的高超馬術，整個身體豎靠在戰馬右側，險之又險地避過劉備雙股劍的偷襲。


  華雄躲過襲擊的動作實在是太過驚艷，直看得劉備一愣一愣的，而就在劉備神色恍惚間，華雄確是極為靈巧地翻身穩坐馬背，同時，虎翼長刀一個猛掃，直取身後的劉備。


  凌厲的殺氣撲面而來，劉備頓時大驚失色，倉促拿起雙股劍抵擋。


  只聽『鐺！』的一聲暴響，巨力侵襲下，劉備拿劍雙手頓時一麻，直覺腹中血氣翻湧，同時，劉備連人帶馬暴退四五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一擊重創劉備，華雄正要策馬突前將劉備斬殺，這時，孫堅卻是斜刺里突出，赫然將華雄攔截住。


  下一刻，虎翼長刀與古錠刀彷彿化作雷光電影，飛速相碰擊撞，一道道暴烈的火花濺起，兩人打得可謂是難解難分。


  華雄銳目連連聚光，彷彿打得無比痛快，招式越打越快，越出越猛，孫堅也是一樣，戰意驚天，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力壓華雄。


  突兀之際，華雄氣勢陡增，虎翼長刀如電一劈，孫堅急忙擰刀去擋，一刀剛是擋住，雙臂剎地被震得發麻，同時間，虎翼長刀暴力撞開古錠刀，剎時加速，往孫堅的面門就砍。


  「嗷嗷嗷！華雄，你休得猖狂，看刀！！！」


  孫堅怒聲一吼，氣勢轟然爆發，古錠刀剎地收住去勢，逆勢相迎。　　「鐺！」兩柄兵器轟然碰撞，虎翼長刀與古錠刀剎地盪開，兩人坐騎受反衝之力相對暴退。


  華雄退了近有五步，虎翼長刀猛地插地，才止住了去勢，至於孫堅，他則退了七八步左右，也是止住去勢。


  華雄以一敵二，卻能稍稍佔據上風，看得觀戰眾人驚嘆連連，而相隔不遠處的呂關張戰場，也是勝負早分，呂布以一人之力吊打關羽和張飛，殺得兩人連連敗退，叫苦連連。


  諸侯聯軍陣前的曹操見形勢如此，知道再戰下去，對諸侯聯軍會越加不利，當即向袁紹諫言『鳴金收兵』。


  袁紹也擔心關羽、張飛、孫堅、劉備被斬后，聯軍內沒人再敢去戰呂布和華雄，於是便同意了曹操的建議。


  隨著鳴金收兵的號角聲響起，關、張、孫、劉四人迅速擺脫呂布和華雄，直退往己軍大陣。


  華雄和呂布也戰得心神疲倦，便沒有策馬追擊。


  當晚，虎牢關內，華、呂兩系人馬中的主要將領齊聚一堂，大家有說有笑地享受著美酒和佳肴。


  「鴻宇兄，呂某昨晚錯怪你了，我先飲三杯，以作賠罪！」呂布臉露歉意地望著華雄，就要連飲三杯。


  華雄聽了，卻是溫言出聲制止：「常言道『不知者不怪』，奉先兄無需如此！」


  「不知者不怪，這句話說的好！」呂布見華雄胸懷坦蕩，杯中酒水一飲而盡，心中對華雄的評價陡然提高三分。


  一直以來，呂布自恃武藝天下第一，誰都不怎麼瞧得起，他先前客套地稱華雄一聲鴻宇兄，主要還是看在華雄屬於西涼軍嫡系的緣故。


  現在卻有些不同了，華雄能以一敵二勝過孫堅和劉備，在武藝領域，勉強能入呂布的法眼，更為重要的是，華雄竟然不計前嫌相助他，這讓呂布稍稍有些感動。


  「奉先兄，說來慚愧啊，那關羽和張飛，隨便一人華某都敵不過，還是奉先兄厲害，隨便出手就能將關張鎮壓，這份戰力，華某可是佩服得緊！」華雄端起酒杯也是一飲而盡，口中自貶自己的同時，有意地襯托呂布。


  說完，華雄向段煨和董越投去一個眼色，兩人會意，當即向呂布舉起酒杯：「呂將軍人中龍鳳，一身武藝冠絕天下，末將們佩服不已，敬神武的呂將軍一杯！」


  呂布最引以為豪的武藝被眾人誇讚，心中頓時樂開了花，一連豪飲幾杯：「不是我呂奉先吹噓，有方天畫戟在手，加上赤兔寶馬，天下之大，我呂奉先何處都去得，哈哈哈！」


  華雄、段煨、董越等人聞言，苦苦忍住笑意，口中高喝：「呂將軍豪氣，當浮一大白！！！」


  接下來，華雄麾下將領和呂布麾下將領之間相互敬酒，大家喝得是酣暢淋漓，樂意融融。


  虎牢關內酒宴大開，歡喜慶功時，諸侯聯軍大營內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只見袁紹雙手靠背，在盟主位置前走來走去，時而低頭沉思，時而遠望嘆息。　　不知徘徊了多久，袁紹停下腳步，突然望向眾諸侯：「天不助我盟軍啊，本來一個華雄就夠讓人頭疼了，現在又來了一個更厲害的呂布，大家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面對袁紹的發問，眾諸侯齊齊低頭沉思。


  過了好一陣，劉備見無人回答，便恭聲向袁紹諫言：「盟主，今日我兄弟三人本來可以戰敗呂布，可惜被華雄那廝給攪和了，如果盟主能調遣猛將對付華雄，那我們就可以同時戰敗呂布和華雄，到時必定能打擊賊軍士氣，一鼓拿下虎牢關！」


  袁紹聞言皺了皺眉：「玄德說的雖然有理，但苦於本盟主的愛將顏良、文丑不在，否則，哪裡輪得到呂布、華雄囂張！」


  說到這裡，袁紹將視線轉向眾諸侯：「不知哪位諸侯可以派出麾下猛將助戰玄德兄弟三人！」


  聽到袁紹的發問，眾諸侯都低著頭不說話，好像這件事和他們沒有一點關係。


  曹操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但也不願意讓曹仁出戰冒險，於是思路一轉，向袁紹拱手道：「盟主，在曹某看來，咱們十八路諸侯討董，討董才是關鍵，虎牢關倒不是一定要拿下來！」


  袁紹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孟德這話怎麼說？」


  「既然虎牢關難以攻下，咱們就轉攻其它關口，只要能打進洛陽城，從哪裡突破都一樣，不知盟主以為如何？」曹操手撫頷下短須，眼中迸射智睿光芒。


  袁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問向曹操：「依孟德之見，我聯軍應該以哪個關隘為突破口？」


  略一思索，曹操便是回道：「函谷關！函谷關位於洛陽之西，虎牢關位於洛陽之東，兩關都是進軍洛陽的要道，我聯軍大部人馬可以繼續在虎牢關發動強攻，給董賊製造壓力，促使董賊不斷將洛陽守軍調來虎牢關，同時間，我聯軍擇選精兵三萬潛伏在函谷關外，一旦洛陽空虛，便對函谷關發起猛攻，東西兩面同時告急，董賊必定陣腳大亂……」


  曹操一計道出，眾諸侯齊贊計妙，袁紹見眾諸侯都是認同，便採納了曹操這一計策。


  幾天後，洛陽城內，董卓正在午睡，突然聽到侍衛來報，說呂布在虎牢關遇到了戰力相差不大的對手，如今，虎牢關遭到諸侯聯軍猛攻，可用兵力不足六萬，形勢頗為不利。


  董卓聞報，當即陷入沉思：「本以為將奉先派去，以他的絕世武勇，可以一舉擊潰關外叛軍，誰知，叛軍中竟出現厲害人物，這下可麻煩了，唉，虎牢關不容有失，看來，還得本相國親自去一趟虎牢關才行！」


  三天後，董卓帶著李儒、郭汜、張濟等文武，親率十五萬大軍趕往虎牢關。


  只是，董卓大軍剛趕到虎牢關沒幾天，便聽到快馬來報，說曹操帶著幾萬精銳叛軍正猛攻函谷關，函谷關現在岌岌可危。


  董卓聞訊，頓時又驚又怒，驚的是叛軍竟然趁著洛陽空虛，對函谷關發起突襲，怒的是背叛自己的曹操竟然又給自己心口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