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孫堅、劉備的驚訝
諸侯聯軍中軍處，各諸侯一直在關注著戰場形勢變化，當他們看到關羽、張飛、程普、黃蓋四將登上虎牢關頭，都神情振奮起來：「有四員猛將攻上虎牢關了，只要他們給普通將士打開缺口，虎牢關必破無疑！」
只是，戰場形勢並沒有朝著他們期望的方向發展，關、張、程、黃四將登上虎牢關后，不僅沒有為聯軍將士打開缺口或是斬殺華雄，反而被西涼軍的盾陣淹沒。
眾諸侯見到這一幕，心中各存心思。
「不知二弟、三弟現在怎麼樣了？可千萬不要中了西涼軍的埋伏啊！」劉備雖然對關羽、張飛的武藝很有信心，但出於兄弟之情，他還是憂心忡忡。
「德謀、公覆，你們可千萬不能出事啊，我已經失去了大榮（祖茂）和義公（韓當），可不能再失去你們倆了！」孫堅此時也是忐忑不安。
「虎牢關如此難攻，莫非有高人坐鎮？可這與情報不符啊，據細作傳來的消息，董卓麾下的得力謀士可都在洛陽待著呢？」眾諸侯中，最鬱悶的當屬曹操，他在董卓身邊卧底很長時間，自認為對董卓麾下的謀臣、武將了如指掌，可對華雄的判斷，卻偏偏出了大的誤差。
曹操怎麼也想不通，平時看起來明明有勇無謀的華雄，竟然好似換了一個人，變得如此狡詐多智。
至於其他諸侯，則大多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他們來參加討董行動，為的主要是在天下人面前露露臉，討伐董卓的行動勝利了，他們可以揚名立萬，輸了，他們大不了回駐地當土霸王。
就在眾人想入非非時，關、張、程、黃四將卻是頗為狼狽地從虎牢關頭退了回來。
劉備、孫堅見四人沒有性命之憂，都如釋重負地長長鬆了一口大氣。
這時，袁術卻又開始犯渾了，只見他語帶嘲諷地說道：「哼，關羽、張飛、程普、黃蓋四將還自誇武藝如何了得，戰力如何高，可實際情況怎麼著，還不是被西涼軍灰溜溜地趕了回來！」
曹操雖然和袁術是發小，一起鬥雞遛狗長大，但曹操卻非常看不起無才無德，氣量狹窄的袁術。
剛會盟時，袁術時不時的犯渾，曹操都不跟他計較，畢竟戰事還沒有到關鍵時刻，可眼下，袁術肆意侮辱搏命廝殺的功臣，這會讓聯軍將領和普通士卒寒心，一旦軍心有變，莫說攻下虎牢關，就連應付西涼軍的反撲都很難。
出於這種考慮，曹操冷著臉出聲駁斥袁術：「袁公路，關、張、程、黃四將為我聯軍奮勇搏殺，你怎麼能肆意侮辱功臣，你如果有本事，為什麼不帶頭衝鋒陷陣，反而窩在聯軍大陣內冷言冷語！」
袁紹見曹操與袁術有爭吵起來的勢頭，連忙出聲相勸：「孟德、公路，你們莫要置氣，關、張、程、黃四人攻上了虎牢關，應該知道虎牢關的內情，咱們可以好好問問他們，以便及時布置攻關方略！」
曹操見袁紹勸和，當即拋下與袁術爭執的念頭，向袁紹詢問：「不知盟主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袁紹沒有直接回答，卻是反問道：「那依孟德之見，我盟軍接下來要如何應對？」
曹操撫了撫頷下短須：「依曹某之見，現在繼續強攻下去毫無意義，只會徒添傷亡，不如先行收兵，等了解關內虛實后，再謀定而動，一舉拿下虎牢關！」
袁紹想了想，覺得曹操說的有道理，當即下令鳴金收兵，改天再戰。
當晚，諸侯聯軍傷兵營某處，程普、黃蓋正躺在相鄰的木榻上，二將身上多處纏著紗布，所幸受的都是皮外傷，倒是沒有性命之憂。
這時，一個身材魁梧的身影向程普、黃蓋走來，正是長沙太守孫堅，程、黃二將見主公前來看望，就要起身行禮。
孫堅見了，連忙將兩人扶好躺下：「德謀、公覆，你們不必多禮，如果不是我急於報仇，你們就不會受傷。」
「主公不必自責，都怪我和公覆武藝不精，不但輸給關羽和張飛，還差點在西涼軍的圍攻下丟了性命！」程普出聲開解。
「是啊，都怪我們武藝不精，丟了咱們江東兒郎的臉面！」黃蓋也出聲附和。
「武道有天賦之分，你們輸給關羽和張飛倒是不丟人，只是我曾說過，如果你們輸了，就滿足劉備一個條件，唉，不知劉備會提什麼要求？希望他的要求不要太過分！」由於打賭時沒有界定具體什麼樣的要求，孫堅擔心劉備會獅子大開口。
黃蓋聽了孫堅的擔憂，似乎想到了什麼：「主公，末將看那劉備為人仁義，應該不會提出過分的要求，再者，今天我和德謀被西涼軍困住，如果不是關羽和張飛出手相救，我們可能再也見不到主公了！」
「什麼？關羽和張飛竟然救了你們？」孫堅和張飛有過多次言語衝突，他明顯不太相信張飛會冒險救程普和黃蓋。
「主公，的確是關羽和張飛救了我們……」程普當即將虎牢關頭髮生的一切告訴孫堅。
孫堅聽了，感覺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臉上露出慚愧之色：「沒想到關羽和張飛竟然如此深明大義，以往我見張飛說話粗莽、囂張，還以為他只是個喜歡惹是生非的匹夫，對他有一定的偏見，現在看來，是我錯看他了！」
孫堅與程普、黃蓋在聊白天戰事的時候，劉關張也在熱火朝天地談論著華雄和西涼軍盾陣。
「他娘的，華雄那廝太狡詐了，不敢跟俺和二哥打，卻搞出個煩人的盾陣，將俺和二哥困在裡面，險些出不來。」張飛一想到白天遇到的盾陣就來氣，打了老半天也沒殺多少敵人，反而搞得自己疲憊不堪。
劉備見張飛說的誇張，也開起玩笑來：「三弟，那個盾陣當真有這麼厲害，竟把我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弟給嚇到了？」
張飛一聽，頓時急了：「大哥，俺，俺可沒被嚇到！」
這時，關羽不等劉備回答，也笑著插口：「三弟啊，大哥在說笑呢，看把你急的……」
「二哥，俺當然知道大哥是在和我說笑，要不怎麼是我們的大哥呢，你看大哥平常遇到大事小事，都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什麼時候在外人面前笑過，只有我們兄弟三人在一起的時候，大哥才會開懷大笑，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劉備身懷帝王之志，平日里韜光養晦，喜怒不形於色，也只有和關羽、張飛在一起，他才能笑得如此開懷。
笑過之後，劉備將談話轉回正題：「二弟、三弟，你們已經領教過西涼軍盾陣的厲害，現在可想到破解的辦法？」
關羽想了一會，便是出聲回答：「破解的辦法也不是沒有，一開始時，我見對手只是一百多個盾戰兵，便想著把他們全部斬殺，然後再去擊殺華雄，但沒想到的是，那些盾戰兵十分狡猾，竟然不斷前後輪換，打倒了前面一批，又來了後面一批，好像無窮無盡，直到最後決定脫困而出的時候，我才發現，只要重點朝一個方向猛打，那要脫困便不會太難！」
「二哥說的沒錯，我就是因為沒有朝一個方向猛攻，才被困在裡面那麼久的！」張飛想了想白天的經歷，也出聲附和。
劉備聞言點了點頭：「那二弟如果再遇到西涼軍的盾陣，可有短時間突破的把握？」
關羽斟酌了一下，信心滿滿地答道：「大哥，既然我已經發現了西涼軍盾陣的奧妙，那要破陣便有九成的把握！」
不過，劉備還是很擔心：「二弟、三弟，華雄這廝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了，還記得二弟向眾諸侯請命斬他時，他被二弟打敗后直接逃走，我本以為他只是個貪生怕死的莽夫，但現在看來，這個人城府很深啊！」
「大哥，你高估華雄那廝了吧，他就是個貪生怕死的鼠輩，不用擔心，下次我再遇上他，必定將他的頭顱擰下來，送給大哥當夜壺，哈哈哈！」張飛可不認為華雄有多厲害，在他看來，華雄全靠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才能保住性命。
劉備見張飛有些不以為然，於是鄭重地提醒：「三弟莫要輕敵，華雄這廝能將數十萬聯軍擋在虎牢關外，必定有過人的本事，下次你遇到華雄時，一定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能逞強！」
張飛見劉備說得嚴肅，於是唯唯諾諾地點頭答應。
與此同時，華雄正獨坐在虎牢關樓內，思考守城的方略，他心裡很清楚，今天如果不是五百盾戰精兵將關、張、程、黃四將困住，他便沒法安心坐鎮全局指揮守城，甚至會有性命之憂，而一旦他這個虎牢關主將被斬殺，那虎牢關必定堅持不了多久，便會被攻破。
歸結於一點，盾戰精兵能困住關、張、程、黃等猛將，虎牢關便固若金湯，反之，如果困不住關、張、程、黃等猛將，那華雄很可能保不住小命，虎牢關也基本上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