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四章 算計長孫拘容
蘇萬方聞言大吃一驚,細思極恐,出了一身冷汗:「大哥說的沒錯,是弟弟思慮不周!」
「陛下在下一盤非常大的棋,這還只是開局,到底會怎麼發展下去根本沒有人能夠預料。」
蘇定方將一切都看的非常透徹:「可對我們來說守護好西北就夠了,將鬼族大軍擋在國境線之前乃至全部擊殺,這才是我們的任務!」
「洛陽、程英舞都是絕頂天才,能文能武,驚才絕艷,這是下一代的天才,他們才是最重要的,一定要得到培養與磨練!」
不提兩位軍中王者在那裡商談天下大事,盪鬼軍的九路大軍已經浩浩蕩蕩的殺往了邊疆。
其中長孫拘容的隊伍速度最快,已經在天牙將部都城東方不過三萬里了。
「嗯?」正在快速疾馳的長孫拘容心中一動,驀然偏頭,就看到不遠處的虛空之中站著一位紫袍青年。
這青年身軀挺拔頎長,面容俊逸如妖,一頭長發肆意的披散,帶著墨玉的色澤,鼻如懸膽目若朗星,紫衣當風而獵獵,笑意盈盈的看著長孫拘容。
長孫拘容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這青年的身份,線條變得冷硬,眼睛里就噴出了火來:「洛陽,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真是自尋死路!」
「大軍繼續趕路,給本座直取天牙將部!本座有些事情要處理,稍後便趕上。」
長孫拘容讓幾位行走與副將帥軍出擊,而他則撥轉馬頭,朝著洛陽所在之地就沖了過去,俊逸的面容帶上了砭骨的殺意!
他的速度極快,百里的距離不過剎那之間,便已經出現在了洛陽的面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洛陽,你是怎麼有膽子敢出現在本座的面前!」長孫拘容非常的自信,居高臨下睥睨洛陽:「你不要忘了這裡可沒有諸位王者給你撐腰!」
「敢跟我長孫家族斗,你以為你長了幾顆腦袋?魚龍堂弟之前就傳來消息,讓本座務必將你擊殺,今天就是個最好的機會!」
「殺我?你還不行!」洛陽也不遲疑,腳尖點地迅速後退,流光漫卷之中一雙金燦燦的翅膀出現。
洛陽振翅而走,一翅膀打出去便在百里之外,這是金翅大鵬的神通寶術,擁有無限的潛力與威能。
「還想走?天真!」長孫拘容催動坐下寶馬朝著洛陽衝殺了過去,馬踏虛空發出噠噠之聲,連下方的山河大地都在顫抖。
一追一逃就出去了上萬里,洛陽的速度雖然驚人但還遠不是長孫拘容的對手,終於在一片乾涸的河床上方被堵住了,再難以逃走。
「洛陽,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了。」長孫拘容出劍,本著獅子搏兔的姿態出手,想要一擊必殺!
有大鳥橫空的虛影出現,一道雪白的劍光綿延百里,順著河床朝著洛陽猛劈,犀利而輝煌,一劍斷天涯,河床從中間瞬間裂成兩片!
「嗡!」
洛陽氣定神閑的出手,一枚杏黃符篆被激發,掀起風起雲湧,有浩瀚汪洋降臨,如北海倒灌,類似龍吟卻還要低沉的吼叫之聲傳來。
瀚海澎湃,汪洋傾覆,一頭十里長的黑漆漆玄武出現,搖頭擺尾擋住了劍光!
這是玄武符,紫氣真人親手煉製的符篆,威能巨大,防禦力實在是太驚人了,黑色與白色的光芒佔據了半邊天在那裡僵持絞殺,最後雙雙湮滅一空。
「有點手段,但也不過是假借外物罷了,只是雕蟲小技!你這種符篆就算是有一打又能怎樣,本座照樣殺你!」
長孫拘容瞬間就恢復了從容,臉上帶著笑容,坐在駿馬之聲指點江山,他屈指彈在了寶劍之上,劍鋒震顫,劍吟之聲泠泠不絕。
下一瞬堪稱磅礴的劍光爆發了出來,洶湧澎湃如滂沱大雨一般朝著洛陽傾瀉而來,方圓千里都被撕裂了,劍光縱橫,星辰為塵!
可這一次洛陽卻動也不動,像是嚇傻了,可顯然不是,因為他的臉上帶著笑,顯得雲淡風輕。
「哐!」
一口玄鐵盾牌從天而降,擋在了洛陽的面前,所有的劍光都被擋住了,攢射在盾牌之上鏗然有聲,迸發萬千的漣漪以及火花!
「鏘!」
金屬顫鳴之聲傳來,一根戰戈忽然出現,以雷霆霹靂之勢直刺長孫拘容的心臟,戰戈的盡頭抓在一尊全身包裹在鎧甲之中的神秘人手中!
「偷襲?找死!」
長孫拘容眉心發光,精神力擴散早已經看清了直來直往的戰戈路線,雙手握劍后發先至,就這麼與那戰戈碰撞在了一起!
一層能量漣漪便蕩漾了出去,虛空瞬間凹陷,像是被風吹拂的麥浪,長孫拘容的劍法造詣極高,浸淫了幾百年。
在劍鋒與戰戈碰撞的一剎那他就變幻了招式,寶劍改斬為划,順著那戰戈就斬了下去,這一劍一定要斬斷對方的雙手!
可接下來的事情讓長孫拘容動容,心神大亂,因為他那可以斬斷山嶽青天的寶劍竟然被一雙手給擋住了!
劍鋒與雙手交擊之處霞光爛漫,黑鐵放光明,手持戰戈的天一慷慨出手,戰戈猛的一拉,噗嗤一聲便在長孫拘容的後背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傷口!
「這不可能!」長孫拘容畢竟不凡,間不容髮之際躲開了切向他頭顱的戰戈,飛到了十里之外,而他心愛的坐騎戰馬卻被一戈梟首!
長孫拘容披頭散髮,眼睛之中冒出驚駭的光芒來:「你到底是誰,這怎麼可能擋得住本將軍的劍!」
「少見多怪。」洛陽鄙夷的看了長孫拘容一眼,掏了掏耳朵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來:「天一、天二,還不給某殺了這個自以為是的討厭鬼!」
「當!」
天二一劍敲在盾牌之聲,從洛陽身邊便殺了出去,也不用什麼神通招數,就是直來直往最簡單的殺招,但每一招都是那麼的可怕,讓人心神不穩!
「兩個大能十重天的神秘高手,洛陽,看起來本座還真的是小瞧你了呢!」長孫拘容雙目虛眯,神情非常的危險:「可很可惜,你還是要死!」
一場大戰再度爆發,三位大能十重高手的拚死之戰相當的恐怖,一圈圈的衝擊波海潮一樣的蕩漾,狂雲漫卷靈力奔騰,戰鼓隆隆之聲不絕於耳。
方圓三千里都被狂風所籠罩,虛空崩潰了又重組,虛空暗流暴涌,蒼茫大地更是遭了秧,坑坑窪窪千瘡百孔!
長孫拘容的手段真不是蓋的,一柄劍神出鬼沒,可陽剛可陰柔,可如霹靂雷霆,亦可如流水潺潺,堪稱變化多端。
放在外面普通的大能十重天高手三五個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畢竟長孫拘容的身體之中流淌著王者的血液,神通與寶術都是驚人無雙!
一片片的天地被他靚麗的寶劍斬的七零八落,就連在遠處看好戲的洛陽都不得不祭起紫金王袍來抵擋那種強力的衝擊波與迸發劍光。
可今天他的劍法遇到剋星,天一、天二根本不怕打,任憑你的寶劍多麼鋒利斬在人身上連點卵用都沒有。
你把它打趴下,它會再站起來,你把它斬飛了,它會再飛回來,打也打不動,鎮壓也鎮壓不了,簡直無解!
長孫拘容都快瘋了,這也打的太憋屈了一點吧,一身的本事都毫無用武之地啊!
激戰尺許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長孫拘容非但沒能取勝反而身受重傷,有好幾次身體都被刺穿了,如果不是秘術強悍,他恐怕早已經死去了!
「洛陽,有本事的你自己來跟我打啊,派出兩個鐵疙瘩算什麼本事!」長孫拘容一邊遊走一邊怒吼,想要激將洛陽來一戰。
可洛陽多麼鬼啊,絲毫不受影響,反而揶揄不已:「穿白衣服的,咱就不上去,你奈我何啊?有本事你過來打我啊?」
「哎呦,你胸口流血了,那撲通撲通跳的是不是心臟?哎呀,你的胳膊掉了,好恐怖!啊,衣服裂了,光屁股了,你還不害臊啊這麼大人了!」
洛陽直接展開了嘴炮模式,聲情並茂,在那裡打擊長孫拘容,是什麼難聽說什麼,氣的這一位儒將是暴跳如雷,現場抓狂。
他的心神被洛陽撼動攪擾,頓時露出了破綻,被天二一盾牌就砸飛了出去,接著被天一用戰戈刺穿了他的胸膛!
「可惡,可惡啊!我堂堂天潢貴胄,大能十重天的天驕,怎麼可能會栽在你的手裡!洛陽,你不要得意的太早,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長孫拘容咬牙切齒目光陰森,鮮血淋漓的手掌之上一顆銀色的珠子閃閃發光,猛的飛出去只一下便將天二給砸飛了出去,轟的一聲在地上摔出了一個大坑!
他一把抓住天一的戰戈,繼續催動銀色珠子出手,銀色的光芒風一樣的遊走,天一也被震飛了出去!
「臭小子,你沒有想到吧,本座還有這種壓箱底的底牌!」長孫拘容祭起珠子暢快而又得意,怪笑道:「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區別!」
「我的父親是王者,我的爺爺也是王者,我血脈高貴出身高貴,乃是高高在天的飛龍,你憑什麼跟我斗!」
「跟你斗?你真的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不過是本公子隨手清理的垃圾路障而已!困獸之鬥罷了,便讓本公子粉碎你這當車的螳臂!」
洛陽全身走大龍,雙目神光懾人,葬仙棺出現展露神威,感應到那銀色珠子的光芒開始自動復甦,如一輪血色驕陽!
「轟!」
大地炸開,天一、天二再度殺出,與長孫拘容血拚,而銀色珠子與葬仙棺也展開了爭鋒,剎那之間碰撞千百次!
異變只在瞬息之間,一柄黑漆漆的寶劍忽然出現,此刻便已經刺在了洛陽的后心之上,一位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中帶著金色面具的殺手憑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