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相愛相殺

  「好了好了，是我不小心設置的，行了吧？你還沒說找我什麼事呢？」


  喬楚楚索性將這件事情給認了下來，她下意識地並不想讓沈徹知道這件事情是歐雲明做的。


  「後天是我們公司舉行的第一次慈善舞會，然笙會出席，我想問問你到時候要不要出席。」


  沈徹將自己的來意說清楚，可是看著喬楚楚的眼神卻依舊有些懷疑。


  「因為然笙會去，所以我也要去么？」


  喬楚楚聽到沈徹提到林然笙，心裡感覺到莫名的苦澀，果然，是因為邀請瞭然笙出席，所以順帶上自己嗎？在他的心目中，果然是林然笙更加重要。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


  沈徹試圖解釋，他原本只是想告知喬楚楚林然笙也會出席罷了，但是他並不想她誤會自己。


  「好了，沈總，我還有事要做，如果你沒其他事的話，可以離開了。」


  喬楚楚一下冷了臉，坐在辦公桌前，一副專心工作的模樣。沈徹見狀，知道她一定是誤會了自己，即便是再解釋，也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我只是真心想邀請你參加舞會而已，有些事情，我不會希望你再誤會下去。」


  沈徹臨走時，回過頭看了喬楚楚一眼，有些意味深長。喬楚楚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她居然在沈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受傷？

  一直到沈徹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她也不曾緩過神來。


  **

  一直忙著工作，幾乎忘記了時間，等到感覺到胃痛的時候，林然笙這才反應過來，已經是晚上十點了。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企圖讓此刻已經混沌的思維變得清晰一些。


  吞了兩片胃藥，將胃部的疼痛壓下去了不少，剛走到停車場，卻看見顧寧的車停在她的車旁邊。


  原本漆黑一片的停車場里，顧寧手指間煙頭的火光或明或暗，尤為明顯。


  「我送你回去吧。」


  顧寧幾乎是將所有的工作都壓縮在幾個小時之內處理完畢，趕在林然笙下班之間，一直在停車場等著她。擔心她離開，所以故意停在她的車子旁邊，可是他沒想到，她居然到晚上十一點才下班！


  這女人，還真是個工作狂！


  「不用，我自己開了車。」


  林然笙謝絕顧寧的好意，將車鎖打開，拉開車門準備上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手被顧寧緊緊握住。


  「不過是想送送你而已，你真的打算要和我離婚嗎？」


  他現在需要林然笙接受自己，只有她接受自己，她才能付出她應有的代價！


  「顧寧，你真的覺得我們合適嗎？其實你現在做的這一切，沒有必要，你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不是嗎？」


  她所認識的顧寧，從來不會為了自己特地開一個多小時的車，用自己的關係去訂一份外賣，更加不會浪費這幾個小時的時間一直在停車場里等著自己。她自認，自己在顧寧的心目中，還達不到這樣的地位。


  她真的不知道，顧寧為什麼要這樣做。


  「有沒有必要，我說了算。林然笙，在你眼裡，我顧寧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顧寧突然有些怒極，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裡的怒氣到底是為何。是因為她的話，還是因為她拒絕了自己的好意？

  以前和陳曦在一起的時候，一直都是陳曦遷就著他，他從來不曾試過在她的身上，花這麼多的心思。


  「你在我眼裡是個什麼樣的人，這點真的重要嗎？顧寧，這五年時間還不夠嗎？你到底想怎麼樣？」


  林然笙無奈極了，她真的不知道顧寧在想些什麼，此刻的她極為疲憊，只想好好休息。之前吃下去的胃藥，似乎早已經沒有了效果，胃部再次隱隱作痛，她緊緊地捂著腹部，只想趕緊開車回去休息。


  然而此刻的顧寧似乎並沒有發現這一點，只是拉著她的手：「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很堅持，語氣十分堅定，眼神帶著莫名的偏執。


  「我……」


  她只感覺到胃部的疼痛越發劇烈，就連額頭也似乎有冷汗冒出，那種絞痛感，讓她有些無力。此刻的顧寧終於發現了林然笙的異樣，趕緊扶著她，坐進車裡，也不等她開口拒絕，直接將車子發動。


  林然笙有些無力地靠在副駕駛位上，雙手緊緊地捂著腹部，試圖讓腹部的疼痛緩解一些：「你要送我去哪？」


  「你都這樣了，我除了送你去醫院，還能去哪？」


  顧寧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看來她是胃病犯了。雖然這五年來，他不曾關心過她，但是多多少少也從奶奶嘴裡聽到了一些關於她的事。比如，她老是為了工作加班忘記吃飯，有了嚴重胃病，比如她對食物的挑剔。


  關於她的事情，就像是無聲無息地融入了他的腦海中一般，只要想到她，就會想起這些事情。


  兩人來到了林氏附近的醫院，醫生診斷完畢后，確定是胃炎，雖然不需要住院，但是卻需要觀察一晚。林然笙原本不想住在醫院，可是卻拗不過顧寧的堅持，只能乖乖地躺在病床上。


  不知道顧寧用了什麼辦法，大半夜居然弄來了一碗白粥，上面冒著白色的熱氣，看的林然笙眼眶有些微熱。


  自從她母親去世以後，每次生病，都是自己一個人來到醫院看病。如果需要住院的話，通常都是讓Lily幫自己請一名看護，就連喬楚楚，她也很少告訴。她不喜歡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別人面前，唯獨對於他，似乎破了例。


  「謝謝。」


  顧寧喂她喝完白粥，她突然開口道謝。這讓顧寧手上的動作一頓，看著眼前的她，突然笑了起來。林然笙，你現在感動嗎？沒關係，你以後會更感動，感動過後，你就應該下地獄了。


  「現在的你，才像個真正的女人。」


  或許是平時看多了林然笙強悍的一面，突然看到她難得需要人幫忙的時候，心裡竟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這種滋味，似乎還不錯。


  「……」


  林然笙一陣無言，難道自己從前給他留下的印象，就這麼彪悍？


  「現在可以吃藥了。醫生交代過了，你這病得養著。如果你再虐待你自己的胃，下次搞不好就胃穿孔了。」


  他重申著之前醫生的話，將葯一顆顆數好，倒了杯溫水，放在她的手中。


  林然笙看著眼前一顆顆葯，大致數了下，起碼也有十粒以上。她皺著眉頭，看了看一旁的顧寧，大有不看著她吃完不離開的模樣，只能夠將葯一顆一顆吞下。


  看著她將葯吃完，顧寧這才鬆了口氣。


  「沒想到，你還怕吃藥。」


  顧寧沒忘記之前看見林然笙吃藥前的掙扎表情，嘴角不由得再次上揚，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