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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國本之爭

  當萬曆帝決定要親政后,為了能夠得到東林黨人的承認。在魏忠賢和鄭貴妃的暗中策劃下,萬曆皇帝帶領著朝廷五部尚書和其他多名暗中倒向閹黨的隨行官員齊聚在一塊兒,朝著議政廳的方向走去。走進議政廳后,萬曆帝便見到了東林黨的黨首顧憲成;當顧憲成一見到萬曆帝時,立馬向萬曆皇帝行禮道


  「微臣叩見皇上」


  「免禮」


  「謝皇上」


  行完跪拜之禮后,顧憲成立馬站了起來問道


  「微臣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而萬曆帝則沒好氣的對他說

  「你能隨意的就把朕給抓起來,對朕無禮又算得了什麼呢,今天朕帶著朝廷這麼多人來找你,就是想請你為朕做一件事」


  「請問皇上,是哪件事?」


  「從今天起,朕要親政,和你們東林黨人一同處理朝廷事物,昨天從太廟出來后,朕想了又想,覺得朕作為一國之君,確實應該參與治理國家政事,這樣朕才能對朝廷的法律進行了解,以至於不會犯同樣的錯誤,顧大人你覺得呢?」


  聽完萬曆帝的話后,顧憲成拱起手臂回答說


  「皇上既然要親政,這固然是件好事,只不過我擔心皇上適應不了新的政體,畢竟我們君主立憲制不同於君主專制,皇上既然要親政就必須要尊重我們的憲法,不得濫用皇權」


  「這個你不必擔心,只要你盡心儘力的輔佐朕,朕自然而然會尊重你們的憲法,絕對不會隨便濫用權力的」


  「既然聖上開了金口,那就請皇上參加議會以便做好進一步的安排」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萬曆帝向顧憲成提出了一個要求


  「等一下,朕還有一個要求」


  「請問皇上,是什麼要求?」


  「朕想要讓六部尚書從今天開始,都在議政廳辦事,以便直接執行朝廷的事物,你覺得怎麼樣?」


  顧憲成則欣然答應了萬曆帝提出的這個要求


  「這個沒問題,皇上的這個要求提的很合理,一直以來,六部尚書都在議政廳外部辦事,需要派人給他們送信才能執行議會發布的命令,讓他們直接在議政廳辦事這樣不僅可以直接執行議會的命令,而且還可與參議員,眾議院進行溝通,可謂兩全其美,微臣正有此意」


  「好,既然你同意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說完這話后,萬曆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冷的表情,接著他便與五位尚書一同進入了議政廳。


  在召開議會的過程中,經參議院和眾議院議長和議員們一致的商定,決定讓萬曆帝和代理首相顧憲成來共同掌管朝廷的行政權力,立法權和司法權仍然由參議院和眾議院掌管,而且皇上所下達的每一道聖旨都必須要服從憲法條例,都要通過議會的審核才能通過,掌握了君主立憲制內部的一些情況之後,萬曆帝便離開了議政廳,再次秘密會見了魏忠賢,並且把自己是如何要求要親政,顧憲成又如何同意他參與政事,還有君主立憲制內部的一些實際情況都詳細地告訴給了魏忠賢。當魏忠賢從萬曆帝口中了解到的這些實際情況以後,說道


  「皇上,接下來的事就交給老奴去做吧,您先在議政廳那兒順著他們的意思,參與治理國家事宜,不要讓他們懷疑到您,等到奴才辦完事之後,再告訴皇上下一步計劃」


  剛剛秘密會見過萬曆帝之後,魏忠賢又秘密會見了鄭貴妃,在鄭貴妃的長壽宮內,魏忠賢又將東林黨人同意萬曆帝參與政事的消息告訴給了鄭貴妃,當鄭貴妃在得知這一情況后,高興道


  「太好了,這樣一來我們便可以通過六部尚書在議政廳工作的關係,打入參議院和眾議院,讓他們的人完全處在我們的控制之下」


  「娘娘英明,您說的這個計劃正與奴才的計劃不謀而合,奴才想的也正是這個意思」


  「那你有辦法讓皇上立常洵為太子嗎?」


  「奴才當然有辦法讓福王殿下成為太子,只要奴才去說服皇上,皇上一定會聽奴才的」


  「你真的那麼有把握讓皇上聽你的話?」


  「只要娘娘的一句話,奴才就算是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會皇上改立福王殿下為太子,娘娘就放心吧」


  「既然你這麼有把握的話,那本宮就等你的好消息」


  「奴才一定全力以赴說服皇上」


  時間又過去了三天,在這三天時間內,以趙濤為首的五部尚書在魏忠賢的暗中安排下,與參議院的議長左光斗和眾議院議長高攀龍打成一片,結為了所謂的良朋知己,並巧妙的利用這層微妙的關係,準備伺機動手,以便讓他們服用食腦蟲丸以達到控制參議院和眾議院的目的。


  三天後,萬曆帝以他的個人名義在皇宮內設宴,邀請趙濤,左光斗,高攀龍,黃文軒,黃文燦,安亮和劉峰一塊兒前去赴宴;在宴席上,君臣之間暢所欲言,把酒言歡,打破了皇帝與大臣之間的禮儀與隔閡,使得萬曆帝和他的這些大臣們就好比朋友之間聚在一起聊天,讓掌握眾議院和參議院最高權力的左光斗和高攀龍從心底上徹底放鬆了警惕

  「高愛卿,左愛卿,你們都是我大明朝的重臣,這些年來你們一直辛辛苦苦為我大明江山效力,讓我大明日益繁榮昌盛,國泰民安,才讓我們朱家能夠坐穩這片錦繡江山,這一杯朕敬你,以示感謝」


  萬曆帝坐在宴席的正北面,舉起一碗裡面盛有御酒的木質酒器對坐在宴席東西兩排的高攀龍和左光斗這樣說道。東林黨人自掌權治國以來,一直都非常的崇尚節儉,規定居住在宮內的皇室成員以及王公大臣,滿朝文武都不得使用金銀器具,所以便用普通的木質器具來代替金銀器具。


  聽完萬曆帝的話后,眾議院議長左光斗舉起酒杯對萬曆帝說

  「皇上這是說的哪裡話,能為朝廷效力是我們東林黨人畢生的心愿,這杯酒應該由微臣來敬皇上」


  喝完這杯酒之後,萬曆帝又對眾議院議長高攀龍說

  「高愛卿,朕今天在參加議會時聽你說,南方沿海地區有場戰事,你能否告訴朕是怎麼回事」


  高攀龍這時候面帶微笑地對萬曆帝說


  「回皇上,是喜事呀」


  「哦,是嗎?是什麼喜事」


  一聽到是個喜事時,萬曆帝便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什麼喜事


  「我們大明南洋水師提督王森將軍率領無敵艦隊擊潰了英國東印度公司呀!」


  「你說什麼?我們打贏了東印度公司?」


  「千真萬確呀皇上,我剛剛收到從廣東那邊傳來的捷報,說是英國東印度公司有位船長在我廣東沿海登岸后帶領船員搶奪我廣東漁民的財物,在搶奪財物的過程中被一群廣東漁民給打了,被打之後那名英國船長乘船返回了印度,然後糾集英國東印度公司的精銳艦隊還有葡萄牙與荷蘭的艦隊襲擊我廣東沿海,幸好廣東水師提督王森將軍早有防備,他率領我無敵艦隊將東印度公司的海軍給完全擊潰,使得東印度公司再也不敢襲擾我大明」


  聽完這個消息后,萬曆帝頓時龍顏大悅,他興奮而又不由自主地拍打了一下眼前的桌子朗聲說道

  「好,這一戰打出了我大明朝的國威,讓那些西洋人見識到了我大明無敵水師的厲害,實在是好消息。那個英國船長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膽敢搶奪我大明子民的財物又集結艦隊攻我大明,實在狂妄至極,通過這一戰想必那個英國船長一定長了點記性,王森將軍真是好樣的,你們一定要好好的獎賞他」


  「回皇上,已經獎勵過了,可是王將軍他說他不要什麼獎勵,只要求把戰利品收歸己有」


  高攀龍此言一出,萬曆帝嘴角微微往上一翹,笑道

  「想不到王森這位白蓮教的老教主還是這麼有個性,歸順朝廷之後一點也沒改掉愛佔人便宜的小毛病呀,不過他為我大明打贏了西洋鬼子這也算是大功一件,就由著他吧」


  這個時候,坐在萬曆帝左手邊一排東面的趙濤說話了,他笑嘻嘻地從座椅旁邊抱起一小壇美酒說道

  「這說到底呀還是因為東林黨人治國有方,使得我大明朝國運昌盛,才能擁有如此強大的無敵艦隊,再加上皇上那偉岸而又寬廣的胸懷,接納了曾經為我大明死敵的白蓮教教主王森。為了慶祝我大明水師的勝利,也慶祝我能結識左兄和高兄,我從家裡特意帶了壇存放十年的美酒佳釀來請皇上還有左兄,高兄品嘗」


  聽到趙濤的這番話后,萬曆帝看了一眼此時已經把酒擺在桌上的趙濤說道

  「既然是美酒的話,那朕也要好好品嘗」


  而左光斗和高攀龍見到趙濤拿出的美酒時,也忍耐不住想要嘗嘗這存放了十年之久佳釀的滋味


  「那就請趙兄讓我們嘗一嘗你家裡的美酒吧」


  過了一會兒,趙濤便親自為萬曆帝,高攀龍,左光斗還有劉峰,安亮,黃文燦,黃文軒斟上了一碗酒。高攀龍和左光斗便迫不及待地喝了一碗,一碗酒下肚后,萬曆帝的臉色忽然間變的有些難看,他陰沉著臉向高攀龍和左光斗問道


  「高愛卿,左愛卿,你們覺得這酒怎麼樣?」


  高攀龍點了點頭稱讚道

  「這酒的味道可真鮮美,陳年老酒果然與其他酒的味道不同」


  「左愛卿,那你呢?」


  萬曆帝又問了問左光斗,於是左光斗便回答說

  「我……」


  可誰知他剛說完一個字時,人忽然間就倒在地上長睡不醒,高攀龍這時候也跟著左光斗一塊兒倒在地上。見到他們兩人都倒在地上去了之後,趙濤說道


  「魏公公給的這蒙汗藥的藥力還真靈呀」


  這時候,萬曆帝表情嚴肅地對站在宴會四周的小太監們命令道

  「快把這些亂臣賊子給朕綁了,然後把他們偷偷押送到密室」


  「是,皇上」


  三個時辰過後,在萬曆帝寢宮的密室內,左光斗和高攀龍兩人在服用過被蒙汗藥迷暈之時,偷偷給他們服下的食腦蟲丸后,正忍受著食腦蟲丸腦蟲在他們顱內撕咬的劇痛

  「怎麼樣?我這腦蟲的滋味不錯吧」


  說話的這個人是魏忠賢,此時的他正站在萬曆帝的身邊一臉陰笑地對他們兩人這樣說道。隨著食腦蟲在左光斗和高攀龍大腦中不斷蠕動,劇痛一下子使他們兩人喪失了基本的意識,就如同兩隻剛剛被人放血準備宰殺的山羊正絕望而又撕心裂肺的悲鳴著

  「左大人,高大人,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加入我們閹黨,服從我的指示。只要你們肯加入我們閹黨,你們就可以不必受這份罪」


  魏忠賢的話傳到了高攀龍和左光斗兩人的耳中,他們兩個人就好像是抓住了一根能夠讓他們擺脫痛苦的救命稻草,徹底的屈服於魏忠賢的淫威。他們畢竟是一群在皇宮中,享受錦衣玉食,受人尊敬的但卻手無縛雞之力的儒生,經不起這一番折騰,他們沒有堅定的信念,也沒有崇高的信仰,只是一味的服從書本中的教義,聽命於黨首顧憲成。面對身體的折磨和精神的壓迫,他們自然而然選擇了屈服


  「魏公公,快給我們解藥吧,我們願意歸順閹黨」


  「我也是,求魏公公賜給我們解藥」


  魏忠賢見他們二人這麼快就妥協,便讓身邊的王勇給他們一人餵了一粒解藥,服用過解藥之後,剛才那種劇烈的疼痛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多謝魏公公賜葯,高攀龍願意永遠追隨魏公公」


  「左光斗從今往後願意聽從魏公公的調遣」


  而魏忠賢則對他們的屈服和軟弱極為鄙視,眼神間透露出一絲輕蔑


  「沒想到啊,你們東林黨人的意志這麼不堅定,簡直太讓我失望了。你們剛才服用的是我的獨門秘葯,食腦蟲丸。這顆藥丸雖然沒有什麼毒性,但是可以讓人痛不欲生,它的丸心裡有一顆專門鑽進人腦中的蟲子,一旦鑽入人腦後三個時辰之內,便會使人頭痛欲裂,比死還要難受。你們雖然服用過我的解藥,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們腦中的蟲子就會消失,解藥只是暫時的控制住食腦蟲的動作,過一段時間之後它仍然會吸食你們的大腦,不過不要擔心,你們只要按時服用我給的解藥就會沒事。但是從今天起必須要聽命於我,我才能給你們解藥」


  魏忠賢說完之後,站在一旁一直都沒開口的萬曆帝說話了,他陰笑著臉,露出一副很是得意的表情

  「如果你們東林黨人當初不架空朕的權力,朕就不會和你們這樣斗下去了。朕當初之所以支持君主立憲是為了讓你們替朕代勞,輔佐朕治理大明江山,而不是讓你們私自奪走朕的權力,讓朕成為傀儡。現在朕只是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不會為難你們的,只要你們倆協助朕,幫朕對付顧憲成這個逆賊,朕自然不會虧待你們」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左光斗和高攀龍兩人從萬曆帝的寢宮內走了出去,並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沒有將今天遇到的事說給任何人聽。


  到了第二天,萬曆帝向往常一樣來到議政廳內召開議會,不過他這次並不是獨自一人進入議政廳,而是帶著他的長子朱常洛一同來到這議政廳內召開議會,似乎想要在今天商量某件關於太子的事。當他剛剛和顧憲成一同坐在議政廳首席座位上時,議會便開始了。


  「朕今日召開此次議會是想商議兩件事,這第一件事就是有關新任禮部尚書的事。原先的禮部尚書利瑪竇,不知是何原因主動辭去禮部尚書之職,所以禮部尚書這塊位置就一直空著,所以朕今天想選出一位新的禮部尚書管理禮部,不知各位有何異議」


  對於萬曆帝提出的這個要求,顧憲成自然是沒有任何反對意見

  「皇上所言極是,禮部尚書一職不可以就這樣一直空著,微臣沒有任何異議」


  「既然這樣的話,那朕就選張凱作為禮部尚書」


  聽到這話后,顧憲成的臉上立刻大變,他想不到皇上竟然會選張凱來當選禮部尚書,要知道張凱在禮部之中是個並不起眼的人物,他不僅辦事能力不強,而且文化程度不高,除了能夠寫得一手好字,抄寫一些公文之外,其他什麼事情都不會做,讓他來擔任禮部尚書一職實在不太合適。所以他就立馬錶示反對


  「皇上,張凱在禮部之中只會抄寫一些公文,其餘什麼事情都不會做,如何能把禮部尚書一職交給他來做呢」


  這時候,議會上支持顧憲成的一些東林黨官員們也表示反對

  「是呀,皇上,張凱無論如何也難擔此大任呀,皇上。請皇上另擇賢能吧」


  「請皇上另擇賢能」


  萬曆帝見顧憲成身邊的大臣都在反對,於是便問了一會兒左光斗和高攀龍的意見

  「朕聽說議會的決定要經過參議院和眾議院的意見一致才能實行,那麼朕倒很想知道高攀龍和左光斗你們這兩位議長的意見」


  然而,讓顧憲成沒想到的是,他平時最信任的兩位議長竟然在此時也變得這麼不合常理,竟然贊同了萬曆帝的意見。高攀龍在議會上這樣說道

  「既然是聖上開了金口,那我就沒有什麼意見了,因為我只知道聖上這樣做必然有他的道理,張凱雖然在禮部內沒有什麼才能,但是倒可以慢慢的學,古往今來有哪位賢者不是通過學習才能堪當大任的呢」


  左光斗這時候接著高攀龍的話說

  「高兄說的有理,我們不能懷疑張凱的辦事能力,也不要這麼快就認定他難擔此重任,先讓他在尚書這個職位上適應一段時間再做定奪」


  聽完他們兩人的意見后,顧憲成這時候面色忽然間變的鐵青,他用手指了指左光斗和高攀龍卻不知道該說他們什麼好

  「你們…你們…」


  而萬曆帝這時候卻故意一臉嚴肅地給顧憲成施加壓力

  「顧大人?難道你在懷疑朕的領導能力?既然參議院的議長和眾議院的議長都同意了朕的意見,那就請顧首相同意朕的決定」


  此時的顧憲成臉色忽然間變的難看了起來,而他身邊擁護他的幾個大臣見兩位議長同意了皇上的意見之後再也沒有提出過任何反對意見;此時的他,心中更加擔心如果他若是再提出半點反對意見就會讓人說成是獨攬大權的奸臣,無奈之下只好表示同意了


  「好吧,那就讓張凱擔任禮部尚書一職」


  聽到這個決議后,萬曆帝的臉上立馬露出一副滿意的表情。而他之所以選擇讓張凱擔任禮部尚書是因為張凱是鄭貴妃安插在東林黨內部的卧底,同時也加入了魏忠賢的閹黨,讓他來擔任禮部尚書有助於讓閹黨完全控制朝廷的禮部來達到腐蝕整個東林黨內部的目的。說完第一件事之後,萬曆帝便開始說第二件事

  「朕今天要說的第二件事,就是關於改立太子一事,所以朕今天才會讓常洛過來」


  萬曆帝此話一出,讓在場以擁護顧憲成為核心的東林黨人大為震驚。萬曆帝說完這話后,又對太子朱常洛說

  「常洛,你把你不想當太子的話跟大家說說」


  聽完父皇的話后,朱常洛拱了拱手臂假意說出了他不想做太子的話


  「父皇,各位大臣,常洛不想再做太子了,常洛自做太子以來,總是在宮中受到一些人的猜忌,總聽到有人對自己將來能否擔任一國之君的能力表示懷疑,為此常洛也曾懷疑過自己的能力。經過這麼多天我才發現自己確實沒有能力繼續擔任太子,在文的方面我除了懂得一些文采,喜好吟詩作對外在武的方面幾乎一竅不通。而我二弟常洵不僅文采比我好,而且還精通騎術和打獵,作為未來的一國之君必須要文武雙全,這樣才能治理得好我們大明的江山,為了大明的未來這個太子之位還是應該由我弟弟常洵來擔任,求諸位大臣同意我退出太子之位」


  朱常洛說完這話后,萬曆帝又說


  「昨天常洛已經和朕說過這事,朕剛剛開始的時候,也不同意他這麼做,因為在朕的眼中,他和常洵一樣是朕的好兒子,而朕當初之所以立他為太子是因為他是朕的長子。可是他執意不想再做太子,那朕也不想勉強他,既然各個朝代都有廢長立幼一說,那朕就立朱常洵為太子吧,諸位大臣,你們又有何異議?」


  萬曆帝的這一招叫以退為進,他使出的是為了麻痹鄭貴妃想要讓朱常洵成為太子意志的障眼法,為的就是要讓鄭貴妃安安心心的與他還有魏忠賢保持合作的關係,所以就以改立朱常洵為太子為幌子,將計就計騙取鄭貴妃對他的信任。而對於東林黨人而言,萬曆帝這樣做的目的更是為了想要接著這件事大做文章,將顧憲成和他身邊的黨羽從服從閹黨控制的隊伍中區分開來,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


  果然,顧憲成和他身邊的黨羽們便紛紛表示反對

  「此事萬萬不可呀皇上,太子自幼飽讀詩書,又受過為君之道的傳統教育,將來必定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君王。而福王自幼不愛讀書,僅僅懂得一點騎術和打獵,不懂得為君之道,將來又何以能夠掌控大明江山呢,請皇上三思」


  聽完顧憲成的話后,他身邊的一位忠心的擁護者嚴立說道


  「顧首相所言極是,福王殿下和太子殿下相比簡直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皇上不可因太子一時的興緻和衝動就把太子人選規定的這麼草率,太子之位關乎到國家大事,請皇上三思啊」


  接著,顧憲成身邊又一個忠實的擁護者王春也說道

  「太子之位關乎到國之根本,太子既然乃皇上的長子就應該理所當然繼承王位,自古以來太子的人選應該都是德才兼備,品德兼優之輩,而福王殿下除了懂得一些騎射和打獵之外,對於治國方略和為君之道更是一竅不通,若是將來讓他繼承皇位肯定治理不了大明江山,請皇上再作考慮」


  說完之後,王春又對朱常洛說


  「太子殿下,你德才兼備,又受過高等教育,將來必定能夠成為千古一帝,希望你不要放棄大好的前程」


  接著,又有反對的聲音出現在萬曆帝的耳朵里,讓萬曆帝的臉上多出了一絲為難的表情。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高攀龍和左光斗則站在了萬曆帝這邊

  「皇上既然作出讓福王殿下來繼承皇位的決定,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況且福王殿下難道真的就不如太子殿下嗎?既然太子有意想讓出太子之位,我們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就是,改立福王殿下為太子那是皇上自己的決定,本來就不應該由我們來參合,就算是福王殿下不如太子,那至少可以請宮內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師來教教福王嘛,何必一定要讓太子繼承皇位呢」


  而顧憲成見他們倆居然為皇上說話,心裏面不由得窩了一把火,他捏緊雙拳直至兩個拳頭冒出青筋怒道

  「你們兩個今天是怎麼回事?為何今天偏偏要反過來為著福王殿下說話,太子之位事關重大豈是說改就能改的,你們身為參議院和眾議院議員,身上肩負著可是國家大事,你們如何對得起大明江山,對得起天下百姓」


  顧憲成的話讓左光斗和高攀龍兩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呼便沉默住了。


  而此時的萬曆帝對顧憲成剛才的態度很是惱火,他瞪大眼睛怒視著顧憲成厲聲喝問道


  「顧憲成,你到底什麼意思?朕的家事還用得著你管嗎?到底我是皇上還是你是皇上,朕想立誰為太子那是朕的事,應該由朕做主,你三番四次的不準朕立福王為太子究竟是何居心,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皇帝?」


  面對萬曆帝的喝問,顧憲成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他保留著自己的意見,對萬曆帝說道


  「皇上,我這樣做是為你好啊,福王殿下確實不能成為太子,我們東林黨是絕對不會通過這個關乎我大明朝命運的決議的,請皇上三思」


  「你…你…」


  此時的萬曆帝拿顧憲成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氣氛就在這一瞬間僵持住了;無奈之下,他只好宣布退出議會


  「顧憲成,你有種,看來這件事是沒得商量了,既然這樣的話,立福王殿下為太子一事就此作罷,散會!」


  就這樣,這場會議在顧憲成和他黨羽的反對聲中不歡而散。散會以後,魏忠賢很快就把今天議會上所發生的情況報告給了鄭貴妃,當鄭貴妃聽完魏忠賢的報告后心中頓時大喜,他笑著對魏忠賢誇獎道


  「魏公公,你可真有辦法,居然能夠這麼快就讓皇上堅持要立我兒常洵為太子,你果然對本宮忠心呀」


  聽完鄭貴妃的話后,魏忠賢說


  「奴才對貴妃娘娘一直是忠心耿耿,無論娘娘吩咐奴才什麼事,奴才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好,好,你不愧是塊做奴才的料」


  「只不過現在東林黨人都在反對皇上立福王殿下為太子,如果想讓福王殿下能夠順利當上太子這樣做確實有些難度」


  「這又有何難?你讓皇上把那些反對他的東林黨人全都殺光不就沒事了嗎?」


  「娘娘所言極是呀!奴才明天就讓皇上給他們擺一出鴻門宴」


  到了第二天上午,當秋日的陽光照射在北京紫禁城的每一塊琉璃瓦上時,萬曆帝在魏忠賢的暗中安排下擺出了這道鴻門宴把顧憲成和他的黨羽全都請入了大殿之內,儘管今日秋高氣爽,晴空萬里,但是晴朗的天氣依然凈化不了宮廷之內明爭暗鬥所隱藏的人性的罪惡。等到顧憲成和他昨天反對過萬曆帝的黨羽全都進入大殿之時,萬曆帝陰沉著臉向他們問道


  「你們每個人都到齊了嗎?」


  顧憲成拱起手臂回答說

  「都到齊了」


  說完之後,他又問道


  「皇上,您今日召我們到這兒來到底所謂何事?」


  萬曆帝回答道

  「朕昨天聽完你們的意見后,覺得你們說的很有道理,以福王殿下的為人和品質實在不能繼承朕的皇位,是朕錯怪你們了,所以朕今天在這大殿之內設下酒宴,向顧憲成和各位賠罪」


  說完這話后,萬曆帝立刻捧起了桌上的一個酒碗,然後猛然間把酒碗一摔。聽到這聲音后,躲藏在大殿之外的禁衛軍在魏忠賢的帶領下立馬沖入大殿把顧憲成和他的黨羽給全都拿下。


  這個時候,顧憲成表情嚴肅地問道

  「皇上,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朕沒什麼意思,只是想滅了你這個奸臣」


  「微臣盡心儘力效忠朝廷,效忠國家,沒有做過一件對朝廷不忠的事,皇上何以污衊我是奸臣」


  「污衊?你說的倒輕巧,你以君主立憲的名義趁機奪走朕的權力讓朕成為你的傀儡,光這一點就足已觸犯欺君之罪了」


  說完之後,他向已經拿下顧憲成等人的禁衛軍命令道


  「給朕把這些奸臣給我押入地牢,聽候發落」


  當禁衛軍們正要把顧憲成等人給帶走之時,顧憲成猛然間抽出了佩戴在他身上的尚方寶劍說道


  「這把尚方寶劍上斬昏君,下斬奸臣,見到此劍如見皇上,我看今天誰敢動我」


  聽到這話后,那些禁衛軍便立馬全都愣住了;這個時候,萬曆帝說

  「這尚方寶劍是朕賜給你的,不過朕今天就站在這裡,這尚方寶劍已經代表不了朕了,你們儘管把他們都全部拿下」


  於是,禁衛軍們一擁而上,把顧憲成和他的黨羽給帶到了地牢。在地牢內,顧憲成和他的黨羽們全都讓萬曆帝下令給捆綁住了,一時之間咒罵聲傳遍了整座地牢


  「朱翊鈞,你這個昏君,你好壞不分,聽信奸臣讒言,你死後一定被後人唾罵的」


  「朱翊鈞,你就等著瞧好了,只要有你這個昏君在,大明的江山遲早會毀在你的手裡」


  而萬曆帝對於他們的唾罵卻不以為然,他面對著在他眼裡的這些所謂的奸臣,說道


  「你們罵呀,罵呀,儘管罵。再不罵的話就不會再有機會罵了,你們長期以來一直和常凌雲獨攬朕的權力,朕已經在心中早已壓抑了很久了,你們知不知道。在你們把朕囚禁在太廟裡頭的時候,朕早就在心底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把你們一個一個殺死,而今天朕就要兌現朕的誓言」


  說完,他命令牢房中的獄卒給顧憲成的黨羽強行灌下毒酒,喝完毒酒之後那幾名顧憲成身邊的黨羽便立馬被毒死。接下來就輪到顧憲成了,在給顧憲成灌毒酒之前,萬曆帝卻決定留給顧憲成一次求生的機會

  「顧先生,你是士大夫階層,又有著讓人欽佩的才華,朕其實不想殺你。但是不殺你可是有個條件的,這個條件對你來說也許有點困難,但卻是你求生的唯一機會。只要你今後脫離東林黨,加入魏忠賢的閹黨,放棄擁護君主立憲制度,朕就放你一條生路,你看如何?」


  聽完萬曆帝的話后,顧憲成冷冷一笑,心裡早就沒有活下去的打算

  「我顧憲成乃東林黨黨首,生是東林黨人,死是東林黨魂,要我加入閹黨,簡直是痴心妄想。我顧憲成死了倒不足為惜,我只可惜這大明朝將近兩百多年的基業竟然會斷送在你這麼一個昏君的手裡,你忠奸不分,是非不明,能夠當上皇帝真乃天下人的不辛,張居正當年對你的教誨你都丟到哪裡去了,我顧憲成就是後悔輔佐了你這麼一個瞎了眼的昏君」


  這時候的萬曆帝徹底被怒了,他衝到顧憲成面前大吼道

  「夠了,你給我閉嘴。既然你想死的話,那朕就成全你,來人,賜毒酒」


  當一名禁衛軍想要給顧憲成灌毒酒之時,魏忠賢卻一把攔住了他


  「慢著,這毒酒應該由我魏忠賢親自來灌」


  說完這話后,他從那名禁衛軍手中接過那一碗毒酒走到顧憲成面前說道

  「顧憲成,你以前對我的羞辱,今天我魏忠賢終於可以償還了」


  說完,魏忠賢用左手掐著顧憲成的嘴巴,當他正要硬生生的將毒酒從顧憲成的嘴裡給灌了下去時,顧憲成說道

  「且慢」


  魏忠賢放開了顧憲成的嘴巴,端著那碗還沒有灌下去的毒酒,輕蔑地笑道

  「哈哈,怎麼你害怕了,既然害怕的話就給本公公磕頭,然後加入我們閹黨,拜在我的門下,我便可以繞你不死」


  面對著魏忠賢的嘲諷,顧憲成並沒放在心上,他冷冷地看著魏忠賢的眼睛笑道

  「哈哈,我顧憲成雖死無憾,我死了以後好歹落了個忠君報國的名節,至少我效忠過大明,效忠過皇上,只可以遇上一個是非不分的昏君,總好過你這條挑撥離間搬弄是非的閹狗,可是你想過沒有,你死了以後就會遺臭萬年,受萬人唾罵,而且你也一定會不得好死」


  說完之後,便是一陣大笑。而此時的魏忠賢讓顧憲成氣的是七竅生煙,他憤怒地再次掐住顧憲成的嘴巴,一邊往顧憲成嘴裡灌毒酒一邊罵道


  「你個該死的儒生,我要殺了你」


  不一會兒,喝下毒酒後的顧憲成瞬間便沒有了知覺,他兩眼發白口吐鮮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顧憲成死和他的黨羽們死後,萬曆帝便廢除了君主立憲制重新恢復了君主專制政體。從此,以魏忠賢為首的閹黨便開始一步一步掌控朝廷,把持朝政。由於沒有了君主立憲制這一套符合歷史潮流的現代化政體來管制官吏,宦官們便開始擺脫法律的束縛,無惡不作,貪贓枉法,為所欲為,以至於傭兵自重,專橫跋扈,讓大明帝國從此陷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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