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逼迫身份

  他們以為傅邵勛會在乎臉面,比如公司的形象,但其實,只要惹到他的底線,管你面子裡子,他都不要。


  傅邵勛冷笑,面對所有人說的每一句話,都保持著冷靜卻又沉默的狀態,他在等,有人說出讓他可以改變主意的話。


  不是別人傻,而是他們沒有看清形勢,先不說突然出現在洗手間的事,單就這準備充分的樣子,就足夠傅邵勛不滿。


  「不需要解釋,告訴我是誰給你們的消息就好,說了這件事就和你們沒關係,不說那就你們一力承擔。」


  說完手機的攝像機飛進了泳池,普通一聲只剩下一串泡泡在上升,最後破碎,他還在笑,卻笑的瘮人,大有要剝皮抽筋的打算。


  他多生氣,別人這麼可能知道,就像他對安欣然多在乎,他們怎麼可能明白。扔了一個就再拿一個,彷彿今天不找出答案,他就不罷休一般。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跳出來對著傅邵勛怒吼:「這不是我們的主意,我們也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找我們麻煩幹嘛!」


  攝像機對於他們來說和性命一樣重要,怎麼可能就這麼被傅邵勛扔了,還非要逼問一個不可能說出答案的問題。


  傅邵勛很滿意那個人的抓狂,他要的就是這樣,讓他們也嘗嘗,什麼叫絕望。


  「那你就說啊,說完不就和你們沒關係了嗎?」傅邵勛扔的起勁,對著那個記者惡狠狠的說,順手又扔了一架攝像機。


  所有人都處在一個為難的地方,沒人能說是誰做的,他們卻不能推卸責任,一時之間,倒是只能任由傅邵勛生氣發泄。


  「邵勛,別扔了,反正也說不出什麼,還不如你去陪陪安欣然,這裡就交給我。」崇陽拍拍傅邵勛的肩膀,身為朋友,怎麼忍心看他這樣。


  聽到安欣然的名字,他才算是稍稍緩和了些,放在攝像機,一臉平靜的站著,好像剛才暴怒的不是他一般。


  印康不好說什麼,只能一肚子氣沒地方撒,給每個人一人一腳,把他們踢到水裡,這樣還算是他做了什麼。


  敢欺負他的嫂子,也是活膩了!!


  「把這些東西,全給我扔了,一張照片都不能流傳出去。」傅邵勛把相機扔在地上,像是故意跟記者說的一般。


  他說過要好好保護安欣然,現在他們的關係還是一個未知數,但是他保證過他可以做到照顧好安欣然。


  一個緋聞就足以讓別人對他好奇至極,不要說如果事情真的發生了那該怎麼辦,或許安欣然,就真的要被他傷心死,抑或沒有希望,離開吧?


  傅邵勛決不能容忍安欣然在從他的身邊離開。


  說完他要走,想去看安欣然,現在這些事,在他眼裡處理起來,除了累之外,真的沒有什麼想法了。


  「傅先生,照片我早就傳回出版社了,這會您的八卦應該滿天飛了吧,我就是要看看,你能怎麼辦。」


  說話的人剛才還是沉默縮著腦袋不敢說掛的樣子,現在卻直接大吼著,彷彿做了一件多麼偉大,而且特別的事。


  傅邵勛走的動作只是僵了一下,並沒有多麼驚訝,也沒有生氣的表現,他可以很冷靜的接受這個現實。


  傅邵勛大腦飛速運轉,他的腦海中生成一個計劃,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也該是走出那一步的時候。


  回到車上,安欣然已經差不多平復了心情,至少臉上不再那麼難看,看他的眼神也沒了防備,卻沒有了無條件信任。


  安欣然是個聰明人,知道這件事的詭異,但是為什麼會有人針對她?因為傅邵勛?是宋虞雯嗎?

  看著她依舊保持著驚弓之鳥的狀態,他也不好再多說一句,只是在身邊靜靜陪著她。


  對面馬路邊停著一輛車,車裡坐著一個女人,怨毒地看著這一切。


  「走吧。」


  「是小姐。」


  誰也沒有發現這輛車是怎麼來的,又是怎麼走的。


  走了好一會,印康發來了信息說那些人的處理辦法,他也沒心情看,更沒心情當著安欣然的面,做其他事。


  這件事他不會就這麼的給算了,幕後之人他會查出來,一點點的算賬。


  哪怕傅邵勛可以忍得住,安欣然怎麼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綠燈變成紅燈,她戚戚開口,好像在哭。


  「那些人沒有把這件事鬧大吧?」她害怕暴露在閃光燈下,尤其是捆綁著傅邵勛,她擔心的事,誰會提她考慮?

  如果事情鬧大了,孩子們會不會責怪她,會不會覺得她這個母親,做的極其不稱職,安欣然很在乎孩子們的名聲。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紅燈猛的轉換成綠燈,傅邵勛立刻開車就走,好像這種刻意太明顯,安欣然連追問都懶得問。


  「如果,我是說如果,讓你以我的未婚妻的身份來澄清這件事,怎麼樣?」傅邵勛鼓足勇氣,一字一斟酌,來說出他的想法。


  傅邵勛心裡有多緊張和害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好不容易讓安欣然留下來,好不容易讓安欣然對他的感情回來。


  如今又出了這件事,傅邵勛已經想不透安欣然會怎麼想的。


  安欣然與他不一樣,他可以隨便如何爆出醜聞,最多少兩個追求者,可是安欣然不能,她的心很敏感和脆弱,需要精心呵護,她還要照顧孩子的感受。


  未婚妻三個字狠狠地打在安欣然眼前,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傅邵勛給她安排巨大的驚喜,兩個人即將要求婚,最後卻……她不敢再賭了。


  尤其是現在,當年即便是兩人分開了,安欣然有十萬個理由很傅邵勛,可是現在她卻不能恨傅邵勛,因為她恨不起來。


  「不願意。」平平靜靜的拒絕,比什麼時候都冷靜。


  傅邵勛對這個答案顯然在意料之內,點點頭沒說什麼多餘的話,開著車在馬路上一點點提速,彷彿要衝破這個牢籠。


  回到另一個公寓,安欣然大學旁邊的公寓,兩個人好像都沒事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連休息都是各佔一邊,沒人打破安靜,就像沒人知道正確答案應該怎麼辦。


  安欣然沒有勇氣再試一次傷害自己,而傅邵勛則是自始至終都沒有把這份勇氣給她,兩個人只能保持現狀,沒人敢邁出第一步。


  一整晚,安欣然都在做噩夢,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傅邵勛懷裡,還極其可笑的掛在他身上,而他卻沒有一點反應。


  觸電般縮回手,裝作沒事人一樣躺回去,拿著衣服洗澡,然後去做飯,卻沒有多說一個字,關於昨晚。


  傅邵勛看著空落落的懷抱,本以為可以多享受一會被依靠的感覺,可是她毫不客氣的離開,讓他除了挫敗也沒什麼感覺了。


  起身看著窗外,今天又要怎麼過?

  換好衣服出去的時候,隱約聽到了些什麼,好像是八卦視頻之類的,可是門打開的一瞬間,聲音戛然而止。


  看著安欣然坐在沙發上發獃,不說他也知道是什麼事,肯定是昨晚的視頻流出去,現在肯定是一番熱火朝天了吧。


  傅邵勛不想去追問安欣然想怎麼解決,反正這件事對她來說,除了傷害不會有任何好的影響,與其讓她決定還不如自己來。


  「拜託你把事情儘快處理好,怎麼做都好。」安欣然咬著筷子,眼裡瞬間積攢起淚水,看著傅邵勛,眼淚掉進碗里。


  她本以為自己很堅強,可以對任何事都不屑一顧,可是現在才發現,她做不到,一切和依依掛鉤,她都承受不了。


  傅邵勛皺眉,卻不開口,保持原來的姿勢繼續吃飯,他不知道怎麼說,才算是不偏不倚,正好說中她的心事。


  「我可以無所謂,但是思思和琮琮不行,這件事對思思和琮琮的影響肯定比對我的大,越拖越難解決。」安欣然不知道為什麼傅邵勛不說話,只當他是在生氣。


  傅邵勛很清楚,也想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說到這裡,傅邵勛抬眼看著她,似乎是認真的,放下手機的刀叉,雙手交叉何合在一起。


  「你確定你願意了?」他擔心的不無道理,不管事情演變成什麼樣,他都不想看到安欣然為難自己。


  事情可以圓滑的處理,但是人心不能。


  安欣然眼睛閃了閃,咬著下唇,看著傅邵勛的眼裡帶著為難,她哪裡會願意,再走一遍自己的老路。


  可是想到孩子,她還是點點頭,害怕傅邵勛不相信,又扯了一抹笑,看的傅邵勛心疼。


  「我不需要你為難,只要告訴我,你想要什麼結果就好。」傅邵勛不想看到安欣然強顏歡笑。


  哪怕冷著臉不笑,不騙他就好。


  安欣然轉而低下頭,把手邊的平板電腦遞過去,點開剛才看的視頻,滑到下面的評論,上面全都是關於孩子的話題。


  有的說孩子或許就是她在國外的私生子,明擺著讓傅邵勛戴綠帽子,還有的說孩子指不定是誰的孩子,恐怕傅邵勛也是受害者。


  各種難聽的話都在上面,她看不下去了,想象不了自己的孩子被人這樣指手畫腳,可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期望的眼神看著傅邵勛,哪怕是付出一切,她也絕無二話,只要別傷害孩子。


  傅邵勛的眼睛從評論上轉到安欣然的臉上,留下一個悲傷的眼神,起身走了。


  傅邵勛走了,她也吃不下,跟著換衣服去傅家老宅,看看孩子們。


  馬路上幾乎所有的LED上都是關於昨晚八卦,不知道是誰在後面推波助瀾,關於傅總裁深陷狐狸精的標題,大街小巷都是。


  她不知道事情可以成這樣,好像所有人都在指責她,不知羞恥、厚顏無恥、恬不知恥,這些詞恐怕就是她身上的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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