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是岳霖
沒想到這程序竟然和蜘蛛有關，莫婉妮聞言嘴唇微張，眉毛也是不禁微擰，露出了有些疑惑的神情，問道：「你看清了？」
「拜託，我自己做的還能認不出來嗎？」蜘蛛撇了撇嘴，注視著電腦的神情也漸漸地凝重起來，「不過怎麼會用到這裡來的？」
他的語氣里也透著一絲困惑，看來對於自己所做的程序被用到了製作對莫婉妮他們不利的網路謠言上也是不明所以。
「到底怎麼回事？」莫婉妮聽蜘蛛語氣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表情越來越嚴肅，而蜘蛛更是滿臉茫然：「我不知道啊。」
話剛出口，蜘蛛忽然表情一變，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但卻什麼也沒有說。莫婉妮注意到蜘蛛的樣子不太自然，神情凝重地追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蜘蛛聽見莫婉妮的問話瞬間有些變色，但還是沒有直接回答莫婉妮的問題，而是伸出一隻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一臉沉思狀：「你先讓我理一理。」
他一會兒看一下電腦，一會兒又看向莫婉妮，眼裡有種說不清的光芒在閃爍流轉，看樣子有什麼事情讓他很是困惑。
莫婉妮更加確信蜘蛛知道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聲音里也不自覺多了幾分急切：「現在這些謠言對凌氏造成了很壞的影響，如果你知道什麼一定要說出來。「
在莫婉妮的不斷追問下，蜘蛛的神色也是越來越為難。莫婉妮見蜘蛛始終不主動開口，只好換了個方式詢問：「跟要程序的人有關？」
蜘蛛肯定地點了點頭。莫婉妮見問對了方向，想了想繼續追問：「你是不是把程序賣給什麼不乾不淨的人了？」莫婉妮說著，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
否則蜘蛛不至於這麼難以啟齒啊。難道蜘蛛竟然是這種人？莫婉妮情急之下看向蜘蛛的眼神里也帶上了懷疑。
「你想哪去了？我蜘蛛是那麼不講道義的人嗎？」聽見莫婉妮的問話，蜘蛛忍不住白了莫婉妮一眼，憤慨地反駁了一句。
說著，蜘蛛兩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真是，也太小瞧他蜘蛛了吧。他可是犧牲了休息時間過來的！
「那可不好說……」莫婉妮瞥著蜘蛛的樣子，小聲嘟囔了一句。所幸蜘蛛沒有聽見，否則恐怕還要吵吵兩句。
話雖如此，莫婉妮其實從心底也不相信蜘蛛會這樣做，既然不是這樣，那會是怎麼回事？莫婉妮抿緊了嘴唇，一時又陷入了思考。
都怪這臭蜘蛛，不肯直說！莫婉妮想到這，沒好臉地瞟了蜘蛛一言，有什麼不能直說的嘛！這時突然一個令她有些膽寒的念頭出現在了她的腦海里。
「難道……是我們身邊的人？」莫婉妮的聲音透著遲疑，但看著蜘蛛的臉色，她的這個猜想卻漸漸地被坐實了。因為下一秒，蜘蛛在聽清她的問話后肯定地點了點頭。
「還真是這樣！」莫婉妮不自禁低呼一聲，向後退了半步，不可置信地追問：「和我們很熟？」這次莫婉妮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而蜘蛛，則是再一次地點了點頭，不知是否覺得太過殘酷，他還半閉著眼睛。
一時間，莫婉妮沒有再說話，整個人還沉浸在對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的消化中。從剛才和蜘蛛的交流中說明，在網上散播謠言的是他們身邊的人，而且還關係匪淺。
這無疑要比單純的競爭對手所謂更令人心寒，因為被身邊的人背叛，遠比本就是敵對狀態令人心寒得多。
蜘蛛只是抱著電腦沉默，這個人的身份似乎也給他帶來了很大的衝擊，莫婉妮幾次開口想問，卻生生壓下了。
「是誰？」莫婉妮終是再次開口，聲音和剛才相比有些乾澀。
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蜘蛛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隨著他上下唇微啟，一個熟悉的名字從他嘴裡吐出，帶著種宣判的味道：「岳霖。」
饒是經過剛才的問話有所心理準備，在聽清蜘蛛所說的名字的瞬間，莫婉妮還是忍不住張大了嘴巴，一臉震驚。
從蜘蛛那裡要程序的人，竟然是岳霖。而現在這個程序卻出現在了輿論攻擊他們抄襲的網頁上，不管是怎麼回事，都說明岳霖和這次凌氏遭遇的危機有所關聯。
但這已經足以讓莫婉妮一時難以接受，她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岳霖？」她對著蜘蛛喃喃地重複了一遍想要再度確認。
而後者用複雜而確切的眼神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莫婉妮驀地有些站不住，怎麼會是他？蜘蛛見莫婉妮一臉驚疑神色，嘆了口氣：「坐下來慢慢說吧，事情應該比你我想得都要複雜。」
莫婉妮木訥地坐在了沙發上，由於太過震驚，眼神都有些失焦。剛一反應過來便急切地向蜘蛛發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直到不久前，岳霖在莫婉妮心中都還是凌俊辰的至交好友，他們可以絕對信任的人，而現在，在那個形象後面卻不得不打上一個問號。
莫婉妮迫切地想要答案，畢竟如果這一切真的是岳霖在幕後操縱的話，那這個人，未免也太可怕了。
蜘蛛看了莫婉妮一眼，卻沒有急於開口，而是先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才緩緩地講述了起來。原來幾個月前岳霖就向蜘蛛要了這個程序。
當時他擔心這個程序會引起輿論，本來沒準備替岳霖做。但是岳霖再三向他保證不會亂用，所以蜘蛛最後還是給了他。之後隨著時間流逝蜘蛛就慢慢地把這個程序給忘了。
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見到，所以他當時看出來的時候也非常意外。蜘蛛說到這裡停頓下來，神色有些複雜地看了莫婉妮一眼。
該說的他都說了，接下來怎麼判斷還是要看莫婉妮。莫婉妮則是微擰著眉毛，一副深思狀，一時沒有說話。
聽完蜘蛛的講述，岳霖的嫌疑更大了一些，可以說他很有可能就是在幕後輿論攻擊凌氏的人。只是莫婉妮一時還是有一點不能接受。
那就是岳霖做這些事，目的何在呢？據她所知，凌俊辰一直把岳霖當作好兄弟，據說還有過命的交情，一直也是待他不薄。
這種情況下，岳霖到底為什麼非要把凌氏擊垮呢？而蜘蛛所說的話的真實性莫婉妮也並不懷疑，因為蜘蛛實在沒有必要撒謊。
那麼現在事情就進到了一個類似死胡同的局面。莫婉妮怎麼想都覺得說不通，一時失聲喊了出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雖然現在線索都指向了岳霖，但是莫婉妮實在想不出岳霖的動機。
蜘蛛知道不將事實完全擺在莫婉妮面前，她很難完全相信，當下也沒有說話，而是將之前的網頁重新找了出來，然後十指翻飛，也不知做了什麼操作，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新的界面。
「你自己看吧。」完成後，蜘蛛將電腦轉向莫婉妮，沉聲說道。莫婉妮凝眸看向，只見發著淡淡幽光的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好幾行帶著小數點的數字。
「這是……」莫婉妮的聲音帶著點遲疑，蜘蛛這才想到莫婉妮並非和他一樣的IT人才，指著屏幕解釋了起來：「這是散布謠言網站管理者的IP地址。」
隨後，在莫婉妮困惑的眼光里，蜘蛛敲擊了幾下鍵盤，電腦屏幕上又出現了另一串數字。「這是岳霖的IP地址。」蜘蛛有點低沉的聲音適時地傳來。
如此直觀的方式，即使莫婉妮不諳此道，但她也能看出兩個IP地址是相同的。這說明……
「造謠你們抄襲的人，正是岳霖。」
隨著蜘蛛平淡地聲音，莫婉妮再沒有一絲疑慮，終是痛苦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做出這一切的，真的是岳霖，是他一直在針對凌氏。
莫婉妮情緒有些失控，失聲驚呼。而蜘蛛無奈地看著莫婉妮，不發一言。真相就是如此，他在發現時也有點難以接受，不過他到底對岳霖了解比莫婉妮深一些，接受事實也要比莫婉妮快得多。
兩人在外面的動靜終是驚動了在書房裡的凌俊辰。凌俊辰心裡焦躁，看不下去書，乾脆到外面看看莫婉妮和蜘蛛的進展。
剛一到客廳，凌俊辰便看見莫婉妮似乎情緒有些不對，而蜘蛛坐在莫婉妮的對面也是一臉難以形容的複雜神色。在他們中間，一台電腦的屏幕還沒有熄，發出淡淡的幽光。
莫婉妮處在失神狀態，竟然連凌俊辰出來都沒有注意到。蜘蛛看見他倒是眼神示意了一下，顯得格外沉默。不是說查網上造謠的事嗎，怎麼這個反應？
凌俊辰看著兩個人的樣子不明所以，而莫婉妮又一臉不在狀態的樣子，他只好把目光轉向了蜘蛛：「怎麼回事？」
蜘蛛聽凌俊辰問起，眸光閃了閃，凌俊辰知道后的反應恐怕會比莫婉妮還要大。
「莫婉妮讓我幫忙查造謠人的IP地址，結果是，可能和岳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