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無力回天
抄襲的事情一看就是有人故意為之，在背後操縱，目的很顯然，莫不是和莫婉妮有仇，那就是成心要和凌俊辰作對了。
這推手也著實厲害，借著網路上消息流通的快速性，不多時多個大型媒體平台都爭先報道這件事。
「凌俊辰抄襲」以及「莫婉妮抄襲」這類關鍵詞火速登上各個網站的熱搜榜首位，成為大家輿論的焦點。
凌俊辰皺著眉頭躺在辦公室的轉椅上稍作休息，陽光透過偌大的落地窗折射進來，打在他嶙峋的臉上，疲憊一覽無餘。
「凌總，這邊有點兒急事需要您處理一下。」
外頭的秘書等候了許久，猶豫不決，可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只能破例打擾凌俊辰休息了。
凌俊辰揉了揉眉心，面色不悅，媒體的力量實在過於強大，他已經想法設法阻止負面、消息發酵了，可是各個論壇底下還是鬧騰得厲害。
秘書趕緊上前遞上牛皮紙，又轉身進入茶水間替自己的上司沖了一杯咖啡，小心翼翼地放在辦公桌角。
「這是近幾天的股市報告？」
凌俊辰嫻熟地打開牛皮紙外的繩扣，眼神中透露著藏不住的焦慮和煩躁，不耐煩地掏出裡頭的文件掃了幾眼。
其實，不用秘書過來呈遞數據匯總他也能估計到，目前公司處於風口浪尖，財務虧損巨大，沒有人願意在一家有明顯問題的公司上下本的。
投資的人也不是傻子，多半見風使舵，見著如今風向不對，自然馬上收回自己的本金，以免蒙受更多的損失。
「是。只是，情況不太樂觀，凌總，我們是不是應該……」
公司上層的事情他一個小秘書是犯不著多嘴的，過問的太多就是逾越了本分，對他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可是自打他跟了上司以來，上司為了公司努力打拚，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現在令人咋舌的規模和名氣，怎麼能就這樣被歹人所害一日崩塌呢？
凌俊辰食指關節輕叩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響，秘書識趣地閉嘴，沒再接話。
「緊急通知召開特殊會議，下去告訴他們馬上準備材料。」
秘書得到命令絲毫沒有耽誤，一路小跑到達辦公室，安排得力人手下去辦理。
凌俊辰再沒有休息的心思，打開電腦看著各項數據起起伏伏，對著桌前的文件仔細對照標註。
莫婉妮這邊更是急得團團轉，要不是她引起的事端，凌俊辰也不會招惹到亂七八糟的事，公司也就不會一團糟了。
目前要想快去的解決所有問題，就必須要找到那個謠言的人是誰，直接抓出來盤問個究竟便可。
對於反黑科技這方面，莫婉妮也是略有所聞的，她自己在以前上學的時候稍微有過接觸，可是畢竟不是這個專業的，後來也就沒再進一步發展學習了。
糾結了好久，反反覆復下拉又上滑手機聯繫人的菜單，最後還是按下來撥通的按鍵。
「喂，『二狗』，我有點兒事兒想請你幫下忙。」
凡事都是要講規矩的，他們「黑客」界也是如此，有不可逾越的條例。
「二狗」是對方在反黑科技的代稱，利用電腦技術做了很多有利的事情，跟那些非法拿人私人信息的傳統「黑客」不同，是出了名的口碑良好，也就單獨從「黑客」界劃出，被人稱為「白客」。
他們這些「白客」是萬萬不會涉及有污點的公司的，這也是大家敬佩的所在，莫婉妮此回也算是腆著臉求助。
「好了，別說了。」
就知道人家不會為了自己打破原則的，算了算了，還是通過別的途徑取得突破吧。
莫婉妮輕嘆了一口氣，看著手機一時語塞，隨便客套兩句準備掛掉。
「那，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
「二狗」在那頭髮出一聲輕笑，說道:「你我之間就不必客套了。網上鬧得沸沸揚揚，可我不信你會抄襲，有什麼用得到的地方儘管開口！」
莫婉妮感動不已，她真的以為「二狗」不會出手相助，沒想到人家這麼爽快就答應了。
也許，只有在這種危機時刻，才能看出最真實的人心所向吧！
「二狗」也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直接拎著台專用電腦火急火燎地趕到公司，二話不說沖向莫婉妮的辦公室，放下電腦就開始幹活兒。
按道理說，像「二狗」長期處理各種網路問題的專業人士，想順藤摸瓜找到謠言散布者最源頭的IP地址就跟吃大白菜一樣容易，毫不費力才對的。
可是看著對方扭成包子褶兒一樣的臉，莫婉妮就知道事情不妙，估計是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真是奇了怪了，我都拿出我的『獨門利器』全網搜索了，還是找不到對方的伺服器。」「二狗」看著莫婉妮直撓頭，十分不好意思，「抱歉抱歉，沒幫上你什麼忙。」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莫婉妮倒是很坦然，依然很真誠地感謝「二狗」能在公司鬧出醜聞的時候，還選擇站在自己這邊。
「二狗」擺擺手，尷尬地沖她傻笑，沒多說什麼，收拾好自己的電腦就直接回去了。
莫婉妮還是不想放棄，不論如何，有一線希望都應該努力一把才是啊！
思考了很久，莫婉妮顧不上許多，一個勁兒地給蜘蛛打電話，恨不得把屏幕戳爆才肯罷休。
蜘蛛雖然平時玩心很大，有時候就跟個小孩子一樣，玩起來沒個譜，一時收不住。
但是現在這都火燒屁股了，他再貪玩不會不知道凌俊辰有難，不說及時趕回來救場，怎麼就不接下電話呢？
「這傢伙，到底是在幹嘛？」
莫婉妮焦灼地不斷撥打著電話，只是那邊已經有「暫時無人接聽」變成「暫時無法接通」，「滴滴」地機器聲冰冷地刺痛著莫婉妮的心房。
難道是出什麼事情了？
真是最近麻煩太多，一有點兒風吹草動就往壞處想，莫婉妮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責怪自己想得太多。
凌俊辰剛剛開完幾個重要的會議，連口水都沒喝上，拿著新出來的數據和文件匆匆趕往莫婉妮的辦公室。
看著躺在沙發上一臉精神萎靡的莫婉妮，凌俊辰說不出的心疼，若不是他疏忽大意，也不會讓人趁虛而入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
「你還好吧？」
凌俊辰放下手頭的東西，徑直走到莫婉妮身邊坐下，撫摸著她的頭髮。
莫婉妮順勢起身靠在他的大腿上，伸手攬住他的腰身，頭深深埋在衣服中不願抬起來。
有的時候，她真的更想做一個普通人，過著無比簡單的生活，吃著粗茶淡飯，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好，不用為了複雜的人生而苦惱。
就這樣，與心愛的人的相互依偎，一輩子平平淡淡的過去，就很好。
「我好想，放棄啊！」莫婉妮閉著眼，睫毛微顫，生怕一不留神就會有滴眼淚失控掉落下來。
凌俊辰剛想出言安慰，不料樓下大廳傳來一陣喧鬧聲，急急出門前去查看。
今天一大早開始，公司的各個門口通道都擠滿了蹲點的媒體記者，把整個公司堵遍，圍了個水泄不通。
「岳先生，請問您對這次的抄襲事件有什麼看法嗎？」
岳霖在醫院病房上躺了一陣子，心裡覺得不踏實，還沒好全就硬要折騰著出院。
他不是沒有考慮到公司有記者圍堵，只是這數量和陣勢遠遠超出他的想象，剛一推開車門，這些人就蜂擁而至，恨不得直接撲到他身上。
岳霖還有傷在身，並不想過多的回答，而且，他急著回來也僅僅是關心兄弟的境遇而已，跟這些八卦不想扯上半毛錢關係。
「岳先生，請問您的合作夥伴出現如此醜聞，您有什麼想法嗎？下一步要怎麼做呢？」
記者們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一個追尋爆料的機會的，不知從哪兒突然伸出來一支話筒，險些插入岳霖嘴中。
岳霖失去了耐心，一把奪過話筒，走到大廳中央正式宣布。
「大家等到真相浮出水面再過來採訪吧！如果真的是凌俊辰的錯，我一定不會包庇；如果不是的話，那我就支持到底！」
凌俊辰聽完岳霖所言，穿過人群拉著他就往樓上走，留下保安攔著一片騷動的記者們。
岳霖跟著他回到辦公室，一邊翻看著這幾天新整理出來的文件，一邊詢問凌俊辰近期的狀況。
「怎麼樣？這次你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嗎？」
凌俊辰站在窗前，默默地點燃一支煙，眼神晦暗，看著樓下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他已經儘力了，可是還是一點兒破解的線索也沒有，他還能怎麼辦呢？凌俊辰緩緩地轉過身來，眸子中滿是岳霖從未見過的陰雲，充斥著無盡的絕望。
「這次，我真的束手無策了。」
凌俊辰垂下手腕，無力地靠在落地窗上，眼眸空洞。
人生大抵就是如此了。
風生水起一時得意，慘淡經營也是運氣作祟，難事一來，擋都擋不住，他是一點兒也不想掙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