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鬧劇
「你做什麼？」一旁的保安沒想到這般嚴密防守之下，竟然還會被人鑽了漏子。連忙低喝一聲，一把將人群里鬧事的人就扣住。
「都是你們狼狽為奸！才讓更多有實力的人根本沒有出頭的機會！」
被保安扭住胳膊的青年男子奮力的掙扎，臉頰憋得通紅，面容極為猙獰，「所有的豪門統統去死！」
莫婉妮不顧身上狼狽的痕迹，溫婉含蓄的臉上難得浮現一抹怒意。莫不是俊辰這段時間面對的都是這般激進偏憤的愚昧之人？思及凌俊辰眉宇間的愁色，饒是以她的容忍度也難以忍受。
她板起臉，極為嚴肅的盯著依舊大聲咒罵不已的男人：「你的意思，難道都是我們抄襲才斷絕了優秀設計師的出路？」
「如果這個設計師的作品足夠出色，就算我們抄襲他也依舊能夠挺直腰板，絲毫不懼推出更加出彩的作品！」
莫婉妮一字一頓，擲地有聲，「而不是像個瘋子一般，堵在別人的公司門口，不分青紅皂白亂咬一通！」
她不願再跟這些完全被輿論愚弄的憤青們多做糾纏，臉色難看的迅速在保安的護送下走進公司。
「凌總呢？」莫婉妮隨意擦拭了下身上的污漬，一旁的助理心驚膽戰的遞過來新的外套：「凌總在辦公室。莫小姐，你先換件衣服。」
莫婉妮搖搖頭：「沒事，只是雞蛋罷了。」她還沒有這般金貴，見助理神色頗為萎靡，莫婉妮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幾日外面都這麼鬧騰？」
助理苦笑一聲：「這已經算是好一些，前幾日剛爆出來的時候，根本圍的水泄不通。幸好凌總及時加強安保人員，不然我們連上班都成問題。」
莫婉妮擰緊眉頭，現在外面輿論導向基本將他們徹底推向風口浪尖，在加上網路一向是人的負面情緒的宣洩口，一些不太理智的人很容易受到別有用心的企業的利用，從而更加給他們抹黑。
她略微沉吟片刻，突然問道：「那些爆料的源頭有查到嗎？」
助理搖搖頭：「凌總已經安排人好幾天連續追蹤，依然沒有任何進展。」莫婉妮點點頭，見辦公室的門虛掩著，便也不再多說，放輕腳步推開門。
「嘀——」屏幕上赫然出現刺眼的紅光，凌俊辰疲倦的揉了揉額間，眼底滿是紅絲，「又封死了？」
同樣憔悴的工程師一臉無奈：「凌總，對方几乎將我們可以發現的漏洞統統堵死，可能沒法通過那個頁面挖掘到對方的地址。」
該死！凌俊辰煩躁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眼神冷厲。這幾日他們順藤摸瓜沿著那個網頁的源代碼想要摸到爆料人的IP，結果連續忙碌了好幾晚，卻是一無所獲。
「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法？」
凌俊辰抿緊唇，神情冷峻，「需要任何許可權直接提出來，我會放寬最大許可權供你們發揮，只要能夠抓到幕後人的任何消息。」
「凌總。」工程師嘴裡忍不住泛苦，越發的無奈，「黑客本就是神出鬼沒，對方能把所有的退路清掃的這麼乾淨，要麼有高人相助，要麼對方就是高級黑客。」
他嘆了口氣：「我才疏學淺，現在能想到的辦法基本已經江郎才盡了。」
凌俊辰臉色黑成如墨，剛欲開口，卻見門外有人闖入。抬眸便見莫婉妮有些狼狽的形象，他臉色微變，大步徑直走到她身側，眼神慍怒：「這是怎麼了？」
他陰鷙的眼神落在身後的助理身上：「發生什麼事？」助理臉色一白，有些忐忑的將剛才有人襲擊莫婉妮的事情斷斷續續說了出來。
「很好！」凌俊辰臉色鐵青，雙拳攥緊，手背上青筋緊繃。
他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直接罩在莫婉妮身上，僅穿著襯衣，頂上的兩個紐扣隨意解開，越發冷峻與邪肆：「鬧事的人處理了？」
助理點頭：「已經移交到安保部。」
「讓律師去跟警察交涉，就說故意傷害人身安全。」
凌俊辰從不是遷怒的性子，但這件事徹底戳中了他的軟肋，一如沉睡的雄獅被人驚醒，氣勢狠絕，「讓安保全副武裝，任何敢徘徊在門口的人統統移交警察，絕不錯放一個！」
「我沒事。」莫婉妮見他真的發怒，連忙安撫，「現在情況怎麼樣？」她看了眼不斷滾動數據代碼的電腦顯示屏，「有追蹤到對方的線索嗎？」
凌俊辰搖搖頭，摟著她走到一旁：「對方處理的很乾凈，幾乎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我們的人追查不到。」
「不可能的。」莫婉妮抿緊唇，盈亮眉目閃過一抹擔憂，「這赤裸裸的捏造和誣陷，怎麼可能沒有證據？」她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有些激動的握住凌俊辰的手腕，「蜘蛛呢？這件事讓蜘蛛出面解決的話，肯定是手到擒來！」
凌俊辰一怔，這次衝擊對公司的聲譽和股市都造成了極大的負面影響，焦頭爛額之下他竟然忘記還有蜘蛛可以幫忙！
他旋即又有些猶豫，並非出於不信任蜘蛛，可是這件事牽涉方面極廣，若是將蜘蛛拖下水，恐怕也會給對方造成一定的隱患。
「有什麼不妥？」莫婉妮見凌俊辰似乎有些躊躇，忍不住問道，「還是這件事涉及公司機密，不方便讓蜘蛛出面？」
「如果蜘蛛出手的話，若是讓這幕後人查出，恐怕也會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凌俊辰猶豫再三，旋即狠下心道，「姑且一試，如果不成的話，就不便找他出面。」
他掏出手機撥通蜘蛛的聯繫方式，可無論如何均是盲音，沒有人接聽。凌俊辰眉頭越發蹙緊：「沒人接。」
怎麼會這時候聯繫不上？莫婉妮心中閃過很多念頭，試問道：「該不會對方已經查到我們跟蜘蛛的關係，將他……？」
凌俊辰搖頭：「不可能，蜘蛛是隱藏在暗處，基本沒有人知道我們跟他的關係。」他略微思索，直接調出岳霖的電話號碼，「問下岳霖。」
不出十秒，岳霖低啞磁性的嗓音想起：「終於捨得給我打電話了？」莫婉妮與凌俊辰對視一眼，看來對方早已經等候他們多時。
「蜘蛛呢？」凌俊辰直接開門見山，「你能聯繫上他？」
「他現在在度假，幾乎已經隔絕了與外界的聯繫。」岳霖不緊不慢的回道，「除非他想故意跟我們聯繫，不然就算是我，也沒辦法現在找到他。」
莫婉妮有些擔憂：「那現在怎麼辦？」蜘蛛不在，俊辰公司里的工程師又沒有辦法追蹤到對方的蹤跡，這件事的影響拖得越久，對公司的衝擊越大，根本耽誤不得。
反觀凌俊辰反而不急，眉眼清冷：「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掛了。」
「等會！」岳霖的聲音驀然放大，見凌俊辰當真要切斷電話，頓時惱怒道，「凌俊辰，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難道沒有什麼要跟我交代的？」
他冷笑道：「我選擇跟你公司合作，就是出於對你公司的信任。現在爆出這麼大的醜聞，我是不是該考慮要換個合作夥伴？」
他語氣看似威脅，但明顯含著調笑的情緒，莫婉妮有些無力，這都火燒眉毛的緊急關頭，岳霖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隨你。」凌俊辰顯然沒有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吐露兩個字便要切斷電話。岳霖這才急了：「你當真不跟我說說究竟是誰把底稿泄露出去的？」
這件事的確對他跟凌俊辰之間的合作造成了衝擊，公司里的眾多高層紛紛勸他放棄跟凌氏的合作，但岳霖略微思索，依著凌俊辰雷霆萬鈞的手段，萬萬不可能放縱幕後者逍遙法外。
凌俊辰沉默片刻，旋即低聲道：「這件事我會給你交代，但是目前沒有任何線索。」
「不急。」岳霖眯著眼睛，看著窗外的景色，「這事後面如果沒有那些老狐狸在操控，我是根本不信。只是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狼盯著你的這塊肉。」
凌俊辰低哼一聲：「想從我手裡把這塊肉叼走，也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他驀然沉下聲，看了眼莫婉妮的方向，「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既然他們明顯是針對我來的，如果不跟他們好好演兩把，豈不辜負他們的費盡心機？」
岳霖聞言頓時大笑：「既然你自己有把握，這件事我就不多做過問。」他收了收音，神情驀然冷淡，「這件事如果有牽涉到我們之間合作的，務必讓我出面。」
「我倒要看看，這件事究竟藏著多少魑魅魍魎從中作梗。」
凌俊辰低應一聲，待那邊岳霖正欲切斷通話的時候，突然出口：「這件事，我會儘快給你解釋。」
「也是我此次監管不力，才爆出來這樣的風波，我會儘快解決。這次我先賠不是。」
電話那端沉默片刻，良久才想起岳霖低笑聲：「難得見你這麼狼狽的模樣，也算值得。」沒再多說，岳霖極為爽快的切斷了通話。
凌俊辰神情詭異，收起電話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