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陰陽功
程思源光禍害內門也就罷了，還時不時去外門禍害，把整個外門搞得是雞飛狗跳人人自危。尤其那個曾經強搶了他珠子的老道虛仁是程思源重點照顧的對象，被程思源整得夠嗆。於是這位可憐的虛仁經常在洗澡時衣服不見了，在上廁所時被濺了一身的屎尿，在吃飯時經常吃出不知名的蟲子，等等，一切倒霉而又詭異的事情都在他身上隔三差五地一一發生。到最後虛仁被搞得都神經衰弱了，整日提心弔膽，每晚做噩夢，連修鍊都無法靜下心來。被人作弄還偏偏還抓不到肇事的人，再這樣下去，真怕自己精疲力竭精神崩潰以至於道心損毀，於是向掌門請辭外派去了山下的陰城駐守，這才算擺脫了程思源送給他的厄運。
程思源這些年就像一個精力充沛不知疲倦的猴子般，在修鍊之餘到處蹦躂到處搞事情。由於修鍊歲月極其枯燥，所以程思源就時不時地通過這種禍害別人娛樂自己的方式來調整自己的道心。直到最近一兩年，心智漸漸成熟穩重，那些荒唐事才做的少了些。
程思源有次去外門搞事的時候，碰到了曾經和自己一起上山的小夥伴小輝。得知小輝在他那親戚的幫助下在外門謀了個雜物採辦的職位，算是在陰陽門安頓了下來，程思源也是由衷的替他高興。採辦這個職務需要經常外出，每次小輝外出採辦回來，程思源有時會找機會來跟他相見。二人年紀相當，比較聊得來，而且小輝常常會帶回來好多外面的信息說與程思源聽。
從小輝帶回的信息中，程思源得知最近這幾年大陸上有一個人大放異彩，風頭無兩。此人頗為神秘，外人對此人的了解不多，只知道此人叫葉知秋，來自西陵國，手持一桿槍，槍名「歲月流金」。據說葉知秋此人威猛絕倫，同階無敵，目前境界雖說是藍級中階，卻可以橫掃所有藍級高手，更有人鼓吹他可以和紫級高手一戰，因為他在青級時就擊殺過藍級高手。自從葉知秋此人出現后，「槍」這種武器就成了大陸上最流行的武器，到處都可以看到有人背著搶在大街上風騷而又得意地招搖而過。
每每說起大陸上那些修為高深的天神般的人物時，程思源與小輝都不免心生仰慕，真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成為那樣的人。程思源還好，小輝就常常感慨自己沒有修鍊天賦，終生都只能仰望那些人了。程思源怕這位好朋友心生頹廢，自己能幫助他的就是安慰他幾句了，「小輝啊，我看你骨骼精奇，天賦異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非常適合做雜役，去修鍊實在可惜了。你爹不是說是金子到哪都會發光么？我看你現在就全身散發金光啊，哈哈。」
「你小子還有沒有人性啊？你這是安慰人的話么？」
「呵呵。」
「……」
程思源在後面的幾年裡，功力修為無法提高之後，就把主要的精力放在領悟招法上面去了，結合自身特點不斷地測試。由於程思源上下兩個丹田中儲存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元力，而且任督二脈打通后可以獨立循環，通過不斷試驗，得知通過上丹田輸出的元力打出去的力道剛猛，通過下丹田輸出的元力打出去的力道陰柔。比如元力由上丹田輸出，經督脈，沿著手太陽大腸經運行，由商陽穴發出的元力最為剛猛，但是不易持久，而且對筋脈的負荷也最大；而由下丹田輸出的元力，經任脈，沿著手太陰肺經運行，由少商穴發出的元力最為陰柔，同樣對筋脈的負荷最大且不易持久。
人體十二正經陰陽相貫、如環無端，手少陰心經、足少陰腎經的陰氣最重，手厥陰心包絡經、足厥陰肝經的陰氣次之，手太陰肺經、足太陰脾經的陰氣最輕；手太陽小腸經、足太陽膀胱經的陽氣陽氣最足，手少陽三焦經、足少陽膽經的陽氣次之，手陽明大腸經、足陽明胃經的陽氣最弱。
經過了無數次的試驗，程思源發覺，手厥陰心包經、手少陽三焦經、足少陽膽經、足厥陰肝經這四條正經是最適合陰陽功輸出所經過的經脈，不論是從持久、經脈負荷、發出的力道等最為適中，發出的速度也較快，而且自己換氣的速度剛好能跟得上，也是最舒服的發功方式。
如果經由手厥陰心包絡經和手少陽三焦經同時發出同等的陰、陽兩種元力，在中指和無名指之間兩種元力達到平衡之後，就會合二為一為一種元力，這種元力剛柔相濟，攻守兼備。而如果同時發出的陰、陽兩種元力不相等，那這兩種元力就會相互吞噬互相消融，就如同正負相抵，威力當然也就大打折扣，還不如只發出單一的一種元力的威力。同理，經由足少陽膽經和足厥陰肝經發出的元力也是這種情況。
一般陰陽門中人發出的元力就只有那一種陰陽合一的元力，是黑白相間的一個太極圖案。而程思源發出的元力可陽可陰可陰陽合一，顏色圖案也不盡相同，所以可選擇的戰鬥手段與方式就多了許多。
所以在同別人打鬥時就要看對手如何，再決定由哪些經脈輸出元力，也許就可以取得意想不到的結果。這就要看臨場應變和打鬥經驗了，程思源通過和那些同門弟子的切磋中已經漸漸地積攢了不少實戰經驗，不過所運用的也就是那種陰陽合一的元力。
陰陽功的確是一門奇功，講究的就是陰陽平衡、剛柔並濟。在戰鬥的時候講究借力打力、后發制人、攻守平衡。陰陽功發出的元力柔中帶剛，剛中帶柔，戰鬥中自身元力的消耗也比敵人少很多，在同階之間的戰鬥中優勢明顯，往往可以以弱勝強。但陰陽功也是有弱點的，首先是不像有些功法那樣威猛，少了一些霸氣，少了一些凌厲，威力也相對的要小些。其次也是最主要的，就是丹田的元力儲存問題了。陰陽功為了加快元力在經脈中的運行速度，在綠級以後是以液態形式存儲在丹田的，即使是紫級境界也差不多是液態。而其它功法在紫級時都會把元力壓縮成固態而令丹田的元力存儲量大增，所以比陰陽功的元力儲存量要大很多。這可能也是上天的一種平衡之道吧，要不然陰陽功也太過變態了。
儘管陰陽功有些弱點，但優勢也是相當明顯，即使在仙級功法中也是最上乘的功法，在天下間享譽盛名已達一千多年了。
程思源卻是一個怪胎，兩個丹田的儲存量都巨大無比，可以發出剛猛無比的元力，也可以發出陰柔之極的元力，陰陽功的所有弱點在他身上都不復不存在。這可是他的一個秘密，連他的師父玄空都不知道。程思源一般在同門面前展示的就是那種剛柔相濟的元力，而那單純的極陽之力和至陰之力只在無人得知的情況下自己偷偷地演練，怕被別人看到會誤會他是個怪胎，懷疑他是妖族或者是魔族混進來的姦細。
其實程思源修鍊還算勤奮，天賦也是不錯的。只是修為始終難以突破到綠級，但這也是急不來的事情，只有自我安慰，也許突破就在下次修鍊之中了。
此時正是人間四月天，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四月，山花爛漫，馨香滿懷。那溫柔的春風不知從哪帶來的花瓣飄落在院中，芬芳了整個院落。漫山的花兒也在竭力保留住最後的艷麗，爭奇鬥豔，燦爛了整個天地。
連著幾天的春雨過後，天也終於放晴了。整個天空都被雨水洗凈，分外明凈，雨後的春花也更顯明艷，人們的心情也逐漸放飛。
經過一夜的修鍊，程思源從入定中醒來，此時正是清晨時分，外面的鳥兒已經歌詞了幾個來回了。
程思源站了起來，無奈地搖頭苦笑，唉，真是努力到無能為力，拚命到感動自己，而修為還是意料之中的沒有突破。真是蒼天捉弄啊，當別人赤級時我就已經橙級了，當別人橙級時我黃級，當別人黃級時我黃級，當別人綠級時我還是黃級，這就尷尬了。賊老天，你到底要我怎樣啊？經過了這麼多年的努力，感覺離夢想又遠了一步啊。長此下去我還怎麼實現我的人生理想？怎麼達到人生巔峰？如果這是我修鍊途中需要經歷的坎坷，我修你大爺啊？老天爺，我只想對你說一句，求求你，放過我吧，別再搞我了行不行？
突如其來的敲門身打斷了程思源的腹誹，卻是有人送飯來了。程思源非常熟練地開門，接過飯菜，回房就開吃。程思源準備吃完了就出去浪一會，消消食，順便舒緩一下自己鬱悶的心情。
冷無雙這些年來修鍊也異常刻苦，加上本身天賦極高，把自家的真龍訣和陰陽功融合為一，修為也剛到了綠級中階。冷無雙剛開始看到程思源修為突飛猛進時，著實嚇了一跳，真怕他是個修鍊怪胎，擔心他修為超過自己，那自己準備用修鍊天賦碾壓他自尊的想法就落空了。但在看到程思源在黃級圓滿停滯不前時，心裡有些放鬆，還有些小得意，畢竟他天賦不如自己啊。但同時冷無雙對程思源又有些擔心，真怕他修為從此停滯不前，擔心他傷心難過。畢竟程思源每次開葷時，都會偷偷地叫自己一起來吃的，而且和他一起荒唐時自己貌似也挺興奮挺開心的。這些年長久地這樣與程思源相處下來，對他的感覺是極其矛盾而又複雜的。心裡說不出程思源這個人有什麼好，無恥又無賴，做事又不著邊界，但是好像又沒人可以取代他在自己心裡的地位。不知從何時開始，好像程思源這個人在不知不覺中就住進了自己的心裡，但自己對他又有那麼一絲厭惡。
連日的春雨，冷無雙悶在自己的院落里修鍊了好些天了，感覺自己都快發霉了。今天突然天氣晴朗，冷無雙的心情也跟著晴朗了起來，就想出去走走，放飛自己的心情。早飯過後，冷無雙就這樣迎著春風信步走了出來，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程思源的院落之外。冷無雙也愣了一下，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幾天沒見那個傢伙還有點不習慣了？算了，既然來了，就去看看那個傢伙如何吧。
冷無雙走到程思源房門前，見到房門沒關，於是在外面輕輕喊道：「程思源，你在么？」放力傳出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在不在你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當冷無雙走進程思源的房間時，見到程思源正在吃早飯。於是走上前去，道：「就你一個人啊？」沒想到程思源頭也不抬，道：「當然是一個人呀，我怕半個人會嚇死你。」然後繼續吃著早飯。
冷無雙聽到程思源這種不好笑的玩笑話也沒在意，「在吃早飯啊？」程思源估計心情有些鬱悶，說話也有些不陰不陽的，「不吃早飯難道吃土啊？」
冷無雙被程思源嗆住了，眉頭輕皺，嘴角上揚，「你這是什麼態度？想找打就明說。」
程思源抬起頭，看到冷無雙那氣得有些紅暈的俏臉，覺得還挺好看的，而且自己好像還蠻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的，於是就想繼續逗逗她，「呦呦，瞧把你能的，仗著自己修為比我高，就想教訓我是吧？那就來呀，別光說不練。不是我吹，像你這樣的，我一個可以打十個你信不？再說了，我可是你未來丈夫，你還真敢跟我動手怎麼滴？」
冷無雙那清麗絕倫的臉更加的紅了，「你，你……」用玉手指著程思源好久都說不出話來，然後用元力灌注手掌在桌上狠狠地一拍，道「真是不可理喻，不理你了。」接著抬腿就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