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地獄花。和古籍中描寫的一模一樣。狀如手掌,極其妖艷,奪人心魄。
聽羽、凡、蓐收、句芒都看的呆住了。
「地獄花開了,我的地獄花開了。」巫師瘋了似的,「地獄花,洪荒世界至剛至猛的黑暗力量,就連神也奈何不了它。」
哈哈哈……巫師狂笑著。
「巫師,原來你一直在騙我們,你好卑鄙。」聽羽叫道,「蓐收大神,句芒大神,千萬控制住他,別再讓他搞什麼花樣。」
蓐收就站在巫師身旁,他想伸出手去抓住巫師,可是,雙手突然竟然不再聽從自己的意志——不止雙手,蓐收突然之間發現全身都不能動彈了。
句芒也是。
聽羽和凡也不能再活動。
「呵呵,晚了……」巫師笑著道,「地獄花開,你們沒有機會了——接下來的一切都將由我掌控。你們知道嗎,為了煉製地獄花,我整整花了三年的時間,我每天都在研究,每時每刻都在查找古籍……我終於成功了。」
聽羽、凡、蓐收、句芒眼睜睜地看著巫師蹦跳到了屋子外,到了地獄花的面前。
「斷!」巫師道。
地獄花攀援而上,聲音未落,綁縛巫師的一尺三寸繞指柔瞬間在地獄花的觸碰中化成了齏粉,四散在空中。
「怎麼樣,四方大神,在地獄花面前,神的法術照樣不堪一擊。」巫師驕傲地道,「聽羽,凡,我和你們說過,以下犯上,必是死罪。我沒有開玩笑吧。」
「巫師,我現在才發現,你比黑暗使者更狡詐,更陰險。」凡揭露道,「現在,你終於脫下了偽裝,你贏了——你可以告訴我們,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
巫師脫卻了綁縛,活動活動手腳,顯得激動興奮。
「為了什麼,呵呵……」巫師忽然厲聲道,「還不是你們逼的。聽羽,你知道呵呵之鳥,知道三色神羽,可是我呢,堂堂青丘一族的巫師,竟然不如五個乳臭未乾的娃娃——我下定決心,我一定要做出一件驚天動地的事,為自己正名,證明我——巫師才是青丘一族的依靠。」
「巫師,你還在說謊。」聽羽道。
「我說的是事實。」巫師強辯道。
「巫師,你忘了——五行戰隊出發尋找三色神羽不過是去年發生的事情,而你,」聽羽不屑道,「你說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研製地獄花——難道這還不是謊言?」
巫師的臉青一陣紅一陣。
「巫師,我懷疑黑暗使者是你引來的。你有自己的目的,是不是?」聽羽質問。
「一派胡言。」巫師鐵青了臉,來回走動著,「我,我……聽羽,凡,別再說了,信不信我現在就讓地獄花將你們化為齏粉。」
巫師朝著聽羽走去,臉上露出死一般的灰色。
凡朝著聽羽搖搖頭。聽羽點頭表示知道了。
巫師見了,哼了幾聲。他轉頭走到了屋子外。
「地獄花,地獄花,轟轟烈烈地開起來吧。」巫師手舞足蹈。
在他的呼喚下,地獄花漸漸變得繁茂,佔據了屋子外很大的一片空地,而且還在增長壯大。
「起!」巫師伸開了雙手,朝著黑色的天空喊道。
地獄花上升騰起一片紫色的光芒,朝著四野散射開去——眨眼間,天地間一亮,隨後歸於平靜。但是,平靜也只是剎那。
大地上的一切幾乎都漂浮起來。
四野的沙石,塵土,朽木……原本倒卧在地面上的魔靈,甚至於如小山般的無根的巨石,它們都從地面緩緩地向上浮起。
屋子裡的聽羽、凡、蓐收、句芒也不例外——無論你如何掙扎。蓐收將死亡鐮刀深深地扎入地層,雙手抓著刀把,也抵不過地獄花帶來的上浮之力。
蓐收在堅持。句芒同樣堅持著——他將一尺三寸繞指柔綁縛在屋子中一根深入地底極多的巨木上,可是,他聽到了巨木被一點點拔起的聲音。
「巫師,你想幹什麼?」聽羽叫道,「你想毀了這一切,毀了青丘一族嗎?」
巫師搖搖頭道:「你們不過是我的試驗品——現在還不到殺死你們的時候,你們放心。我會把你們交給黑暗使者……」
「巫師,你將我們交給黑暗使者,就不怕我們說出地獄花。」凡漂浮著,拼勁全身力氣才能說出一句話。
「我很放心。」巫師道,「黑暗使者是什麼人。你們說的話,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你們最好說,說的越清楚越好,那樣反而讓他信任我。」
「卑鄙無恥。」凡罵道,「洪荒世界就是因為有你,有黑暗使者,有刑天……才有了無數的災難和生離死別。巫師,你不會得逞的,絕不會。」
「凡,稍安勿躁。聽羽跟我說過——能決定您的命運的是我們,不是您自己,也不是黑暗使者。現在我也告訴你——能決定你們命運的人是我巫師,不是你們自己,更不是黑暗使者。」巫師狂笑著,「接下來,就讓你們看看地獄花的威力。」
巫師面向著屋外,指著燈光照射到的一塊無根的巨石,道:「去!」
聽羽、凡、蓐收、句芒眼睜睜地看著如此巨大的一塊石頭在地獄花的觸碰之下轟然炸裂,變成了齏粉,散在空中,像一團雲霧。
「美極了!」巫師道,「蓐收,句芒,即便你們是神,也抵不過地獄花的一擊。你們聽話,照著我的意思去做,我一定不會為難你們——包括你們在黑水之隙的住地——」
蓐收、句芒聽到巫師說起了黑水之隙的住地,心中的驚駭無法用言語表示。
「這麼說,巫師早就知道我們住在那裡。」句芒勉強支撐著。
「自然。」巫師答道。
「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你要替我們隱瞞?」句芒問道。
「我自有我的打算。」巫師沉吟道,「總之,我不想與你們為敵。我們應該有共同的敵人。」
「黑暗使者。為什麼?」句芒不解——極度不解。
「哈哈……」巫師暢快的笑著,「如果黑暗使者沒有了你們這些敵人,很明顯,我就會是他的敵人——我可不想那麼早的成為黑暗使者的敵人。」
句芒嘆息道:「我們真是小看了你。巫師,你自信是黑暗使者的對手?」
「過去不是,現在——」巫師注視著地獄花,道,「他得敬我五分。至於今後的事,誰能知道呢。」
巫師沉迷在自我的愜意與滿足中。
他沒有注意到有一朵地獄花枯萎了,消逝不見了——等到巫師發覺,屋子外的地獄花開始整片整片的枯萎、消逝……
「不好——」巫師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他不明白到底是哪一個煉製的環節出了問題,導致地獄花自行枯萎、消逝……
其實,巫師應該考慮到的——這是他三年來第一次煉製成功地獄花,其中肯定存在很多不確定性——只是巫師被成功沖昏了頭腦。
地獄花的枯萎,導致地獄花魔力的下降——無根的巨石紛紛轟然落於地面,那些體重不大的魔靈、沙石、塵土、朽木及聽羽、凡還飄浮在空中。
「地獄花,地獄花,綻放吧——」巫師高叫著——可是,它的叫聲已經改變不了地獄花成片枯萎的現實。
眼看著最後一朵地獄花枯萎、消逝,聽羽、凡重重地墜落在了地面。
再看巫師,他抱起了鎢鐵罐,使出了巫遁術,消失在了屋外。
蓐收、句芒狼狽地從地面上爬起。
聽羽、凡撫摸著摔疼的胳膊、大腿——四野里,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魔靈的叫聲。
「幸好,幸好——」聽羽艱難地走到了桌子前,忽然笑著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