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京城暗流
「門主，如果從這一邊出發，就能減少一大段的行程，到達鬼手湖泊。」楊進指著地圖上邊的一個地方給慕凌天看，慕凌天看過去，楊進又再說道：「只不過要經過這一段路，必須要經過千瘴山林，這一片山林常年飄散毒霧，只要長時間在裡面久待就會中毒身亡。」
自古瘴氣害人，更有毒蟲霍亂，人一不小心中招，在這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基本是已經確定丟了半條命。
慕凌天目光之中有思索，盯著那個千瘴山林的一個小點看，千瘴山林原本是屬於最近的那個毒霧森林一帶，但是出於一些地殼變動，千瘴山林從毒霧森林之中脫離出來，千瘴山林由此和毒霧森林中間隔了一條天澗，慕凌天隨即說道：「我們能否從天澗那一側穿過千瘴山林，這樣既能省路程也能避開千瘴森林，更快抵達鬼手湖泊。」
慕凌天等人出來時候，雖然想到山林毒霧，準備有防毒氣的藥材，但是量並不是很多，所以根本不夠支撐這麼大規模的人安全度過千瘴山林。
楊進這會順著慕凌天的目光看過去，也發現了地圖上那一小排長且寬的間隙，一時間也是和慕凌天一樣有所想法，但是他在仔細的查看，以及對照下屬勘察回來的信息，嘆息說道：「不行，這條天澗過於陡峭不安全，且北方吹來的風過於強烈，即使能在上面行走，也很可能會被吹下山崖身亡。」
慕凌天微微皺眉，既然不行，那就得另尋它法，然而他們已經想了兩天之久，還是沒有半點下文，這份從之前敵軍將領口中闡述從而在兩天前描繪出的圖紙畫像，若是更早得到，便是最好不過了，這樣他們也能提前弄好方案，不至於現在耗在這裡耽擱時間。
早在兩天前，慕凌天已然收到了從京城傳來的密報，提到了京城勢力正在發生大變化，慕駿斯和慕皓已然開始對司馬家族和一些親近其他皇子的家族開始動手，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是慕駿斯在朝堂之上提及到了司馬家族和另外兩個家族掌管鐵礦山利益劃分上的一些爭議，引起皇帝重視，許多人猜想皇帝會對三大家族政治一番，並且很可能會收回三大家族對鐵礦山的開採權，收歸皇室所有。
這樣會引來三大家族的不滿，慕駿斯在朝堂之上唱雙簧的大臣說是勇於進諫，但其實就是看不慣這三家不支持他這個名正言順的二皇子，從而給予打擊震懾，皇帝處理朝政多年，自然是知道這一點，但就是沒有點破，讓他們斗，最後若是權衡利益合適，皇帝八成會接著填充國庫緊缺，給予百姓減小稅收的美名，從而替皇室奪回了鐵礦山這一資產，慕駿斯自然更加受到皇帝的親信。
慕凌天並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面發生，隨即問道：「楊進，若是再過一天，還是沒有辦法橫跨千瘴山林到達鬼手湖泊，那麼就留下信號給司馬長安，讓司馬長安繼續勘察雲霄山軍營情況，而我們原路折返，回京處理鐵礦山一事。」
「是！」楊進應聲聽從安排。
慕凌天沉思，隨即又問道：「密探昨日可還有再回報消息？」慕凌天希望知道那三大家族更多的舉動。
「也不知道是不是駙馬司馬相如從文瑤公主那裡得到什麼消息，平時高調尚武的司馬家族一時之間並沒有表現的像另外兩家那麼激動，並沒有連同其它關係較好的大臣上書為家族請求留住鐵礦山，反倒是表現的異常鎮定。」
「哦？聽你的話，月家和秋家開始動用朝中勢力聯名上書了？」慕凌天一時之間也是眉頭緊蹙，這七大家族之中的月家和秋家在朝堂之上的爭鬥還是很頻繁，這會因為這件事反倒是促進兩家情誼，一同聯名上書，倘若沒奪回礦山兩家並沒有聯合還好說，但奪回來了，不免能夠化干戈為玉帛，這樣一來七大家族的勢力分佈就有所偏差，將會有些難辦。
慕凌天想到司馬長安家族中的利益關係，所以想著幫司馬長安家族奪回應有的產業，不至於讓司馬長安難堪，但又不想讓秋家和月家奪回鐵礦山，上演重修於好的戲碼。
楊進回答：「是的，而且此次除了支持二殿下和三殿下的一些老臣，文武百官盡有三分之一支持月家和秋家，聯名上書幫著這兩家說理，門主在朝中的那些大臣沒有得到門主的指令，不敢隨意妄動，目前站在一旁觀望。」
「三分之一，在七大家族之中也是為數之多了，看來這幾年秋家和月家在朝堂布局之上也沒少花費心思。」慕凌天沉吟，想要找到這其中的關係鏈條，最後找到合適的切入點。
正當慕凌天苦思冥想之際，楊進忽然想起一件事，隨即說道：「門主，屬下今日倒是聽到一則比較奇怪的事情。」
「什麼事？」
「就在昨日，手下的人回復情報時，無意間說道富可敵國的陸家子弟陸尚珏此時正在進京的路上，這也不算什麼，自古大家族都想要送子弟來京城考取功名利祿，還有就是置辦產業，然而這個從不在京城有所資產，從不在朝堂之上爭權奪勢的大財閥，昨日竟然會派遣子弟進京謀商，這倒是百年來難得一見的新鮮事。」
慕凌天同樣感到意外，這個陸家相比於其他六大家族，在權勢上的見解和舉措確實是有些不一樣，往往給人很是奇異的舉措，慕凌天曾經也單獨研究過陸家為何不在京城置辦產業和不籠絡朝中官員，照樣能夠被名列在七大家族之中，而且這一坐，就是二百年之久，歷經楚國三代帝王而不變。
出於這一點，不僅慕凌天起疑，很多虎視眈眈的人都察覺到了這一點，並且下了大功夫調查，然而只有一點值得懷疑和符合邏輯，那就是每一代皇帝在榮登大點后，都會召見陸家家祖進京面聖一次，而後就不再如何聯絡有來往，很多人由此猜測這陸家也是愛慕虛榮，想要功名榮祿的家族，所以進京面聖答應以財力扶持新帝，但是作為回報，每一位帝王都要在門閥世家的名列中留一個位置給陸家，這樣雙方才算和平相處，陸家用金錢資助皇家，皇家用政權維護陸家，然而慕凌天又覺得有些彆扭，以前兩任帝王的行事風格和楚國財力分佈來看，皇室想要金錢，大可通過每年的稅收來解決，而且慕凌天也知道皇帝一直想要和東嶽較量一場，所以皇帝儲備了相當雄厚的財力物力，為何還要效仿當年的二帝，和神秘的陸家再有所交易？
這個點慕凌天沒有說出來，楊進自然不會知曉太多，也就不能很好的解答。
慕凌天這時候再問：「陸尚珏此人如何？」
慕凌天此前就和孟景雯說過此人，但那也只是傳聞，而且過去多年，這些年的變化已然有些不同，顯得有些低調，說是默默無聞也不為過。
「據密探回報，說是陸尚珏這一次進京，表面上說是經商求合作，但其間去過一次將軍府。」
「上官炎？」慕凌天記得上官炎也是上官家族家主上官楠的親弟，而且早些年上官家和陸家有過交集，據說是陸家救了上官炎一命，隨即上官炎和上官楠決定以上官家族的名義和陸家結親，起初陸家並沒有想過要如此行事，屆時的陸家家主也想到陸家許久沒有辦過喜事，隨即也就答應下來，上官炎的妹妹，隨即嫁給了陸家家主的弟弟陸九安。
陸九安性子沉穩，為人寬厚，對於上官秋月也談不上喜歡不喜歡，最後兩人成婚，陸家也終於就和七大家族其中之一的家族有聯姻的關係。
「陸尚珏去一次也只是礙於兩家的關係，畢竟陸九安是陸尚珏的叔父，去到上官炎家中見到上官盺雨喊一聲表妹也是無可厚非。」慕凌天這般說了，楊進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隨即就要行禮下去找尋穿過千瘴山林的法子，但這時候慕凌天又再次笑著說道：「傳我命令，朝中所有能動用的朝廷大員，都靜觀其變，等到司馬家族同意讓出鐵山礦時，再附和支持司馬家族。」
楊進一時間覺得慕凌天會不會是困在陸尚珏這人身上，隨即提醒說道：「門主，您是說司馬家族會割棄自己家族的一大經濟來源，從而支持陛下收回鐵礦山？」
司馬家族不至於傻到這種地步吧？！
對於楊進的疑惑，慕凌天沒有猶豫，笑著點頭說道：「司馬家族此前的舉動我雖然看不出是什麼態度，但他們不傻，司馬相如也不會看著司馬家族的利益受到損害，以司馬相如的性子，定然會以退為進，到時候朝中大臣只用支持司馬相如便可，不用多加猶豫。」
對於司馬相如接下來的舉動，慕凌天已然能夠猜到七七八八，然人楊進還是不懂，慕凌天再次輕笑，隨即不答反問：「楊進，我問你，倘若你是一個剛接觸礦場的普通人，給你時間適應礦場，並且給你一定的工具，那麼你需要多久熟悉並適應礦場？」
楊進對上慕凌天的目光，這才後知後覺，恍然大悟，隨即說道：「屬下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