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他來了
蘭歡妤這樣想著,她沒有生過孩子,也沒有懷過孩子,但是她看過電視,電視上孩子踢母親也應該是幸福的,怎麼會是這樣的難受呢?
蘭歡妤心道不好,一定是出了問題了,她必須要到醫院裡去看看,為了孩子的安全,她必須出去,但是,外面安全嗎?
終於,外面尋找人的聲音沒有了。
在不清楚外面的情況之下,蘭歡妤還是決定到外面看看情況,自己怎麼樣不重要,但是腹中的胎兒絕對不能有問題,她迫切的需要到醫院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蘭歡妤隨便的收拾了一下,慢慢的走到了旅社的外面,看到了久違的日光。
久違的日光刺激得蘭歡妤睜不開眼睛,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她才適應了外面的環境。
久久沒有見到陽光的雙頰,已經變得蒼白,久久沒有行動的雙腿,也已經沒有了什麼力氣,蘭歡妤拖著沉重的雙腿走到了大街上面,街上的行人對於這張陌生的臉也沒有了過多的關注,賓才哲終於是放棄了對她的尋找了么?
蘭歡妤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欣喜。
可是,蘭歡妤還是不敢去那些所謂的大醫院,為了保險起見,蘭歡妤只能去那些私人開設的診所裡面看看。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於來到了一個診所裡面,這個診所還是街邊的一個大媽告訴她的。
據了解,這個診所還是一個大醫院裡面退休的老醫生來開的,這個診所裡面,也只有一個醫生。
蘭歡妤沒有辦法,只能來到了這個診所裡面。
「身體不舒服嗎?」
剛走進去,醫生立馬這樣問道,蘭歡妤只能是「嗯」了一聲,心道,不是身體不舒服誰會來這種地方啊。
「哪兒不舒服?」
「肚子。」
「把你的右手伸出來給我看看。」
蘭歡妤伸出了右手,遞到了醫生的面前,醫生馬上為蘭歡妤把起脈來。幾分鐘之後,醫生說道。
「四個多月了吧?」
聽到醫生的話,蘭歡妤也是吃了一驚,他怎麼會知道,對於蘭歡妤震驚的表情,那醫生好像在意料之中一樣,沒有管蘭歡妤,而是繼續說道。
「是動了胎氣了,懷孕三四個月的時候是最脆弱的時候,必須要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養胎,否則對胎兒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醫生,那要開點什麼葯嗎?」
「看你的樣子,你也沒什麼錢,算了,我這兒就送你幾副葯吧,關鍵的還是要看你自己。」
正所謂醫者父母心,這個醫生已經退休了,他也是本著為子孫修點陰德,從進門的一刻開始,醫生就知道蘭歡妤根本就沒什麼錢,這個落魄的樣子又怎麼會買得起葯呢?
「謝謝,謝謝。」
蘭歡妤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是一個勁的說著謝謝,然後離開了診所。
蘭歡妤離開了診所,直接再次的回到了旅社當中。
她要準備離開了,她現在必須離開這個地方了,為了孩子,她必須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去養胎。
再街上初步走了一圈之後的蘭歡妤也放下了心中的擔憂,外面尋找她的人已經沒有了,這將是她離開的最好時機。
蘭歡妤回到了旅社之後,馬上製作計劃,她必須要逃,她不知道逃到哪兒去,這個世界太大了,她是那樣的渺小,她只希望自己逃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去。
然而,人到這個世間就是來還債的,就是來贖罪的,她的債還完了嗎?她的罪又贖完了嗎?她又能安然的離開這個充滿她所有好的或者不好的回憶的地方嗎?
蘭歡妤在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她已經打算好了明天就離開這個地方,去坐火車,也不論到哪兒,往最遠的地方去,越遠越好。
計劃好了之後,蘭歡妤就準備入睡了,準備用飽滿的精神去迎接新的一天,告別所有的過去。
就在她即將睡下去的時候,卻發現了不對勁。
這條凌亂的街道,每到晚上都是喧鬧的,各種的聲音都有,各種的打麻將的聲音,喝酒划拳的聲音,吆喝的聲音……
今晚為什麼都沒有了,難道今晚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事出非常必有妖,一定是出現了什麼問題了,蘭歡妤那屬於女人的特有的第六感告訴自己,該來的還是來了。
蘭歡妤透過窗戶看向了外面的街道,此時的街道上面已經沒有一個閑人,那些打著麻將划著拳吆喝著的人全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事一群穿著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的彪形大漢。
彪形大漢的後面,緩緩的駛過來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就這樣恰好的停在了這個旅社的門前。
車門開了,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一頭烏黑濃密的頭髮披散開來,深邃的眼瞳,濃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樑,薄唇,眉形修長略帶伶俐,高貴氣質難以掩飾,剛毅的臉龐如刀削斧刻般,他生得容貌簡直是上帝的寵兒。
他來了,沒錯,他來了,即使隔得很遠,蘭歡妤也能通過身形,通過那氣質判斷出,他來了,他——就是司少爵。
司少爵的到來,不必說,一定是為了她來的,她想要逃,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這個旅社沒有後門,就算是有後門,也一定被團團圍住了,她還能逃到哪兒去呢?
看來,只有認命了,只有希望司少爵能夠看在孩子的面上放過她吧。
「嗒……,嗒……」
皮鞋與樓道接觸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這腳步聲,在蘭歡妤的印象當中,能夠發出這種腳步聲的就只有一個人——就是司少爵,這種腳步聲一度成為了她心中噩夢一般的存在。
接著,房間的門被打開了,那一個噩夢般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還是一樣的沒有變過,與她的憔悴相比,他的日子看起來是那樣的瀟洒,還是一樣的如沐春風。
看到眼前的蘭歡妤,司少爵心中第一次出現了不忍,第一次的感到了一陣陣的絞痛。
這一段時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受了多少的苦,才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而司少爵還沒意識到的是,蘭歡妤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司少爵就這樣看著那看似茫然的蘭歡妤,眼神當中有著一種溫柔,像是那種屬於父親的溫柔,又存在著一種殘暴,好像是在生氣,生氣是誰造成了蘭歡妤現在的這個樣子。
蘭歡妤也是這樣一聲不吭,看似茫然的看著他。
兩人就這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良久之後,司少爵終究是打破了這種沉默,走到了蘭歡妤的身前,說了一句話。
「跟我走吧。」
還是一樣的語氣,還是命令式的口吻,只是這個語氣當中已經多出了一點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