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生活如戲
「白蓉兒,以往任你胡鬧糾纏,但是今天你污衊歡妤,傷害歡妤,你的那些破事,我也就不替你藏著了。」南寰宇眼裡帶著刺刀一樣,看著白蓉兒,說出的話同樣讓白蓉兒心裡一驚。「高中開始搶閨蜜的男人,胡亂上床,大學為了論文順便通過,獻身導師,現在呢,周周尋歡,夜夜買醉,敢問城裡的紈絝子弟,夜場鴨子,哪個男人沒見過你的身體呢?你要是寂寞了,我可以給你再介紹幾個器粗活好的男人,肚子里的野種,也敢污衊是我南寰宇的孩子!你不配!」
南寰宇的毒舌如同在平靜的湖水裡激起一層層的波浪,原本分外嘈雜喧鬧的宴會廳變得鴉雀無聲。只有頭頂的水晶燈還在熠熠生輝的照亮每一個人的特別精彩的臉,每一個人騷動的心。緋聞八卦流言,是不分人種,不分階層的,平時衣著光鮮的上流名媛紳士,此刻也如同平民人家的長舌婦一樣滔滔不絕,指指點點,添油加醋。
「原來是個萬人騎的女人,裝什麼裝。」
「哪裡的小浪蹄子喲,真騷啊。」
七嘴八舌的雜音傳到白蓉兒的耳朵里,再厚的臉皮也躲不過紅白相間的尷尬之色。
「寰宇哥哥,你原來總是對我冷言冷語,我從不往心裡去,但是現在我們有了孩子,你可以不對我負責,但我希望你能給孩子一個名分,這是畢竟是你的孩子啊,別讓我們大人的愛恨情仇,讓孩子來還債,我們的孩子是無辜的。」白蓉兒說的如此動容,低頭啜泣,纖細的手指慢悠悠的輕點臉上的淚滴,似乎並不是那麼著急的擦拭,而是想讓所有人清楚的看到這些眼淚。
如果白蓉兒還有羞恥心,也就不會繼續在大庭廣眾之下作妖,可是誰讓她是從小受寵的白蓉兒,千人捧萬人抬愛的千金。還有什麼是她得不到的?
「那我問你,你說你懷孕,那咱們是什麼時候開房造人?你把日期說出來,把地點說出來,口說無憑,這些重要的證據?你統統都拿出來!」南寰宇對著白蓉兒下了最後的通牒。
」寰宇哥哥上個月月初,到現在正好一個月的時間,在萬水瀾庭的總統套房,這回事情你真的忘了嗎?」白蓉兒楚楚可憐的回答讓眾人以為確有其事,可是誰又知道白蓉兒此時此刻如履薄冰的心情。眾人再次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南寰宇,想要從這個英俊的男人臉上探究出一絲絲負心漢的模樣。
南寰宇輕拍雙手,「好!好!」這一舉動,讓眾人左右互看,迷惑不已,紛紛窸窸討論。
「白蓉兒,念在你是女生的份上,我對你多次忍讓,任你顛倒黑白,矇混眾人,但是現在我有了心愛的人要守護,白家二老的面子也不能繼續護著你了,今天在場的各位都是名門顯貴,知書達理,明辨黑白的人,那我就請大家給我做個見證,還我南寰宇,南家一個清白!」
話后南寰宇便側身低語和一身黑衣的助理南城交代了幾句,南城身手敏捷的離開大廳,不時間大廳內的紅燈烈焰全部熄滅,紛繁歌舞也停了下來,剎那間漆黑一片,地上安靜的連一顆紐扣落下都能聽見,沒有人再出聲交頭接耳緋聞,也沒有人敢高聲質疑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所有人靜默的不出聲,隱隱期待這黑暗之後色彩艷麗的的勁爆消息。
一束強光垂直射在舞台上,先前妖嬈美艷的舞女都已經退下,強光下的男人便是一襲黑衣的助理南城,南城從黑衣的內口袋裡掏出優盤,插到電腦上,碩大的液晶屏「各位女士們先生們,為了證明我家南哥的清白,現在要耽誤大家一點點時間了,白小姐說上個月月初和南哥同房,還是在萬水瀾庭,正巧那天,我去水藍街巡視,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畫面,事後呢,又請萬水瀾庭的老總調出攝像頭,視頻大家隨便看看,少兒不宜,小朋友們還是閉上眼睛吧。」
「媽媽,什麼是少兒不宜?」稚嫩的童聲打破了現場的寧靜。「哈哈哈……」全場的氣氛順時變得躁動起來。
液晶屏上出現一個面容俏麗的女子,剪裁修身的紅色風衣,及腰直發,10寸尖頭高跟鞋,背影纖纖動人,右手把額頭的碎發挽到耳後,手腕上的迪通拿反射著細碎的陽光,站在水藍街的盡頭,時而低頭看錶,時而心不在焉的左右張望,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不多時,戴著口罩,墨鏡,鴨舌帽的高個子男人朝她走來,全副武裝的遮擋以及高壯的外形引得旁人側目,兩人始終相隔一米,不近不遠,相繼走近萬水瀾庭……
現在並沒有什麼不合適的舉動行為,下一秒視頻切換到萬水瀾庭的走廊:鎏金的走廊橫樑倒映著男女熱切激文的畫面,兩瓣唇相互用力的吮.吸,厚實有力的右手慢慢的揉捏著女子的隆起,一下一下的玩弄著,左手游向女子的纖腰,翹.臀,先是捏了捏,然後又拍了兩下,女子嬌笑著,兩人停了下來,相擁著進入房間。
畫面到此結束,現場開始躁動起來,一會看看畫面上的女子,一會又看看台下的白蓉兒,「哎呀呀,這妞是不錯,就是穿的有點多,好戲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太不合適了吧?南助理?」台下的紳士們現在都變成了雄性動物,香艷的那些畫面促使著荷爾蒙分泌,挑起了男性最原始的慾望,開著葷腔,摩拳擦掌,紅潤的臉,精明的臉。
白蓉兒的臉蹭的一下就白了,目光躲避著眾人,穿著10寸的高跟鞋還險些站不穩,身體微晃,幸好旁邊有扶手。
「媽媽,屏幕上的漂亮姐姐和她長得好像啊。」小男孩用手指了指白蓉兒。「別亂指,人長得漂亮也只是一層皮囊,金絮其外敗絮其中而已,你長大了找媳婦,一定不能只看臉,心同樣也很重要的。」小男孩的媽媽握著兒子那根指過白蓉兒的手指,用紙巾輕輕的擦了擦,然後扔到了旁邊的紙簍。
白蓉兒看著眼前的一幕幕,胃裡翻江倒海的酸水,心裡波濤洶湧的苦水,「他們怎麼會有這麼詳細的畫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哪裡出了錯。」右手捂著胸口,手腕上的名表閃著並不低調的光。
「寰宇哥哥,如果不想負責,直接告訴我,請不要找一個與我外貌身材相近的人侮辱我。」白蓉兒不甘心的扯著慌,像屠宰場待宰的羔羊一樣開始哀嚎,捶胸頓足,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噠噠噠脆麗刺耳的響。
「我每天要處理簽單,合同,談判,沒空和你一個女人玩遊戲,你右手手腕的迪通拿,確實不錯啊,看來你確實很喜歡這塊表,一個月了,都沒有換新表。」南寰宇銳利的眼神凝視著白蓉兒,不帶有一絲絲情緒,這也許是南寰宇第一次仔細打量這個一直糾纏著自己的女人,10寸的尖頭細高跟,裹胸黑色長裙勾勒出飽滿的胸部,香奈兒的小羊皮紅唇,妝容得體精緻,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看著她就和看著一直運作的計算機一樣,讓人覺得心累,費腦,一點也沒有蘭歡妤身上那種另人想靠近的居家幸福感。
「沒錯,深棕色的皮帶,湖藍色的錶盤,寶藍石水晶玻璃,最小號的男款,白女士,你一個俏麗的女子為何會這麼鍾愛男款表呢,視頻里的女子和你帶的手錶真是一模一樣啊。」大廳里做手錶生意的男士譏笑的問著白蓉兒。
白蓉兒此刻是背腹受敵,不僅南寰宇拿出各種證據,周圍的看客,也不停的添油加醋,指指點點。男人們恨不得白家的股票開始大跌,女人們恨不得拿刀子在白蓉兒臉上划幾道口子。現在她終於能夠體會,「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跌落底層,每個人都想奮力的踩一腳,吐一口痰,再插一把刀,看著你鮮血淋漓的樣子,然後不停的拍手叫好。她掃視一圈,大廳里都是衣著光鮮,精心打扮的人,臉上戴著面具,一切的小心思,微表情,都藏在面具背後。
「在這個圈子裡就是如此,爬到高處,萬人捧;跌落低谷,眾人踩,就是這麼現實。高處不勝寒,處在頂層的人有任何風吹草動,下面都會有山呼海應的變化,一切行為舉止都要小心算計,步步為營。現在人人恨不得白家敗落,我白蓉兒身敗名裂,不能指望別人出手相助,只能自救。」白蓉兒的手指不停在摩擦著旁邊的扶梯,思考著脫身的辦法。「事情鬧到如此地步,起因是為情,為南寰宇,那何不把自己塑造出為情所困的女子?為愛痴狂的弱者?演一出悲情戲,先躲過這一風頭,蘭歡妤,來日方長,我們的賬慢慢算!」白蓉兒惡狠狠的咬著牙齒,打算背水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