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一言成讖
刑偵大隊,拘留室。
黃庭已經好幾天沒有獲得休息,這會兒審訊室里幾乎的全封閉的,就連窗口都被關死,不透一絲的光,極度疲憊的他這會兒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甚至已經分不清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他只知道這幾天幾乎是沒日沒夜的被問話,桌面上那盞刺眼的探照燈一直照射著他,讓他沒法集中注意力。
如果不是他職業原因受過反審問訓練,他早就全部招供了,不過此時此刻他雖然處於崩潰邊緣,但是還能用本能的死撐。
到了最後,無論幾個高級刑警怎麼詢問他,無論問他什麼,他都是近乎自言自語的喃喃回答:「我不知道……我已經全部說了……」
負責黃庭這案子的是南寧刑偵大隊的隊長鍾坤民,上頭對這件事很重視,要求鍾坤民在黃庭身上深挖。因為上頭覺得黃庭這樣的行為絕對不是個像,要通過黃庭這個點,把其他跟毒梟有關聯的人全部都挖出來。
此時此刻,鍾坤民正坐在黃庭對面,身後還有兩個表情嚴肅的刑警一起盯著無精打采耷拉著腦袋的黃庭,鍾坤民沉聲的說:「黃庭,你妻女剛才來了一趟,要求見你。」
黃庭聞言不由的抬起頭來,這傢伙雖然有諸多不好,但是他愛家的名聲是在系統里還有名的,誰都知道他這傢伙最疼老婆最愛女兒。
如果世界上還有什麼辦法能讓黃庭開口,那肯定就是他的老婆跟女兒了。所以,鍾坤民準備用對方的家庭作為突破口,打開黃庭的口。
鍾坤民見黃庭終於有了點反應,立即趁機擴展戰果:「你已經辜負了組織,如果你還在乎你的妻女的話,就好好跟我們合作,我會請求法官給你從輕發落,活者你只會被判個十年八年,到時候出來你至少還能跟你的老婆女兒生活,否則的話,你的罪行足夠判處死刑了。」
黃庭表情很疲憊,不過此時卻不由的露出了冷笑:「鍾坤民,你別當我是笨蛋,請求法官從輕發落?我想這件事之嚴重,就連潘市請求從輕發落都不會有用,何況你只是一個跑卒。」
鍾坤民不由的皺眉,黃庭打開了話匣子,就沒有停下來,繼續的說道:「我身上扯出來的事情越多,下水的人越多,後果就越嚴重,我後果也會更嚴重。所以你別費盡心思了,我沒有什麼其它的要交代,我受賄還有瀆職的事情,大不了判個死緩,然後轉無期,搞不好我在裡面表現好還能減刑,我認了。」
鍾坤民聞言就隱隱感覺到,像黃庭這類型被毒梟收買的人還很多,但這傢伙反審訊意識很強,除了承認已經被發現、也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之外,死活不肯再多說一個字,這讓他覺得有點難搞。
不過,鍾坤民已經瞧出黃庭已經幾日幾夜沒有休息,已經處於快崩潰的邊緣了,撬開他的口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鍾坤民重整精神,準備繼續審問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一個手下探頭進來:「鍾隊長,是部隊保衛部榮少校打來的電話,她有事要跟你說。」
鍾坤民聞言,說了聲知道了,然後他吩咐身後兩個手下:「梁武、徐暢,你們兩個給我好好看著他,他去洗手間大小便你們都要親眼看著,絕對不能出任何岔子。」
梁武跟徐暢兩個齊齊點頭:「是,隊長。」
鍾坤民說完就出了審訊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喂,榮少校,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電話里傳來榮清蓮清脆的聲音:「鍾隊長,我得到消息被毒梟收買的人會很多,黃庭只是冰山一角,我擔心他們會鋌而走險對黃庭下手……」
……
就在鍾坤民剛剛走出審訊室的時候,徐暢眼睛就溜溜的亂戰起來,梁武這會兒見隊長走了,卻鬆了口氣,伸了個懶腰說:「連續問話幾天,我們也累得跟狗似的……唉喏,肚子疼,徐暢你先盯著這傢伙,我去上個洗手間,五分鐘回來,別告訴隊長。」
這兩天一直等待機會的徐暢眼睛頓時亮了,說道:「去吧去吧。」
梁武也出去之後,審訊室里就只剩下徐暢跟黃庭兩個,因為這幾天都是用一些非常手段來審訊黃庭。這是有些不符合規矩的,但是上頭要求儘快撬開黃庭的嘴,所以鍾坤民而已是沒辦法。
而在使用這些非常手段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把房間里的監控攝像頭還有錄音錄像器材全部關閉了,徐暢這會兒變了個人似的,走到黃庭面前不輕不重的敲了敲桌面。
黃庭疲憊的抬起頭,睜開眼瞼,虎落平陽的他還是瞧不起徐暢這樣的小職員,冷笑說:「怎麼著,你們隊長不在,你也想趁機表現表現,企圖問出點什麼,好跟你們隊長邀功,老子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多,玩犢子去吧!」
徐暢卻不在乎黃庭的嘲笑,而是淡淡的說:「有人要我帶話給你。」
黃庭錯愕:「什麼?」
徐暢面無表情的說:「撒旦讓我傳話給你,讓你不要亂說話。」
撒旦是王耀陽的外號,黃庭驚疑不定,徐暢隨手做了一個羊頭的手勢,這是同光會特有的手勢,黃庭這會兒基本已經相信徐暢的話了,壓低聲音說:「你告訴他,我什麼都沒有說。」
徐暢說:「撒旦知道你什麼都沒有說,不然你現在全家人早就死了。」
黃庭咬咬嘴唇:「別把我家人扯進來。」
徐暢:「那就什麼都別說。」
黃庭:「你讓撒旦放心,我不會把其他人都拖下水的。」
徐暢:「撒旦並不放心,他說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黃庭聞言愣住,然後憤怒起來:「他想殺我滅口?」
徐暢搖搖頭:「不是,他是想你自殺。」
黃庭聞言怒極而笑,但是徐暢卻打開了黃庭審訊椅上的鎖銬,然後當著黃庭的面走過去打開審訊室的窗口,指了指十二層樓高的外面:「跳下去,讓這件事結束。」
黃庭臉色劇變,肌肉也不停的跳動,聲音嘶啞的說:「想我死,我偏不隨你們的意思,大不了我把我知道的都捅出來,讓整個崇左全部完蛋。」
徐暢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你不跳,你父母都會被人捅死,你老婆是在高鐵當售票的吧,她會被扔進列車軌道里扎死,你女兒念藝校的吧,她不會死,但是會被賣到非洲全是黑人最骯髒的紅燈區去工作……」
黃庭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徐暢看看手錶的時間,沉聲說:「是一個人死,還是讓你全家陪你一起下地獄,你自己選擇吧!」
「告訴撒旦,別動我的家人……」
黃庭眼淚不由的就落下來了,一咬牙猛然朝著窗口撞出去,從十二樓墜下來。轟隆的一聲砸在街邊一輛計程車的車頂上,七竅出血,眼珠子直直的望著警局門口那顆偌大的警徽標誌,死了。
鍾坤民跟手下隱隱聽到動靜,一個個連忙趕來審訊室,卻發現徐暢嘴角流血的從地上掙紮起來,徐暢表情慌張失措的說:「隊、隊長,犯人要求上洗手間,我剛剛解開他的手銬,他就打到我跳樓了……」
鍾坤民勃然大怒:「混蛋,我讓你們看緊他的。」
這會兒,榮清蓮跟一幫荷槍實彈的士兵已經開車來到刑偵大隊門口,但是還沒有下車,她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一個人墜樓砸在他們車隊旁邊的計程車頂上,她下意識的望向計程車頂上那個死人七孔流血的死人,嘴巴震驚的張大:「是黃庭,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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