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送你一宿
第16章送你一宿
「你……差不多得罪了整個焚劍城，你打算怎麼辦？」陳空音與蓋隱向焚劍城的西市而去，路上，陳空音還是問出了她心中極為擔心的問題。
西市，是焚劍城最大的雜貨市場，這裡魚龍混雜，百物皆齊，是天堂，也是地獄。
兩棵大槐樹枝葉茂盛，相對而挺立，在太陽的光芒下，影子拉得很長，直到滿春樓的大門前，幾位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拿著手絹，拉扯著過路的每一個男人。
滿春樓的掌柜很有商業頭腦，他將青樓開在了前往西市的必經路上，很好的解決了客流量的問題。
蓋隱停在滿春樓前，瞧了瞧陳空音，並沒有回答陳空音問的問題，而是笑問道：「進去瞧瞧？」
陳空音臉色緋紅，她想起了蓋隱剛剛說的那一個「賣」字，她瞪大了眼睛，冷聲道：「你要做什麼？」
蓋隱眨了眨眼，疑惑的看著陳空音，隨即說道：「不願意進去就在這裡等著。」
陳空音心想，難道蓋隱要把自己賣給青樓？
陳空音趕緊搖頭，她知道蓋隱並不蠢，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便點了點頭，她決定等在滿春樓外。
蓋隱瞧著陳空音一臉疑惑的模樣，不禁的一笑，他覺得自己不把來滿春樓的原因說明白，陳空音肯定會以為自己是來賣她的，便走到了陳空音身前，問：「你還記得宋小鴨么？」
「宋小鴨？」陳空音念了念這個名字，她仔細的想了想，回憶起了這號人物，「你說的可是宋俊雅？」
「當然，除了他還有誰敢叫宋小鴨呢？」蓋隱微微一笑。
陳空音頓時明白過來，她吃驚的看著蓋隱：「他是滿春樓掌柜宋老鴨的兒子？」
「對，你不知道？」蓋隱疑惑的看著陳空音。
陳空音點了點頭：「在文學院時，我熟識的人很少，除了你……嗯，似乎只有你，其他的自然不知道。」
「宋俊雅就是宋老鴨的兒子，我來滿春樓就是尋他。」
「可是……你尋一個青樓掌柜兒子做什麼？」陳空音依舊很疑惑。
蓋隱哈哈一笑，說道：「在文學院時我與宋俊雅雖然不算什麼至交，但是總歸還是有交情的，今天找他自然有原因。」
蓋隱微微停頓，繼續道：「滿春樓後面可是西市大街，人流量可足了，能在那裡找一個攤位可得花費不少財力，這滿春樓號稱西市第一樓，宋老鴨手中自然掌握著不少資源，我找宋俊雅便是想從他手中得到一些可用的資源。」
「啊？你想要一個西市大街上的攤位？」陳空音明白了一大半，但還是有些細微之處沒有弄明白。
蓋隱點了點頭：「沒錯，現在先不說這麼多，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
陳空音答應下來，不明白蓋隱尋找攤位做什麼，不過聯想起剛剛蓋隱說的「賣」字，陳空音猜測蓋隱是要出售什麼東西，但是蓋隱身上有什麼東西可以出售呢？陳空音不得而知。
蓋隱被滿春樓前的三個姑娘拽進了屋子內，一個中年婦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嬌喝道：「喲，這是哪家的公子爺啊，來得好早啊，是要晨練晨練？」
這是滿春樓的老鴇子，見到蓋隱后，熱情的招呼上來。
蓋隱推開了纏繞在身旁的三個姑娘，擺了擺手：「晨練什麼，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啊？」老鴇子微微一頓，「是找醉紅呢，還是迎春啊？還是我們滿春樓的頭牌紫玉姑娘？」
蓋隱嘆了口氣，再一次搖了搖頭：「我找男人。」
「男人？喲，公子還有龍陽之好呢，可惜啊，我們滿春樓沒有男人啊，你要不試試姑娘，我保證你試了我們滿春樓的姑娘后再也不會找男人了。」老鴇子並不因為蓋隱是來找男人而瞧不起蓋隱，反倒是極力的推薦自家的姑娘。
蓋隱被老鴇子的口才折服了，他只有妥協，說：「不，你們滿春樓有男人，我找宋小鴨，滿春樓的小鴨子。」
老鴇子一聽，臉色微變，輕哼了一聲：「你找我們少爺？別以為仗著與我家少爺熟識就可以免費晨練哈，我滿春樓沒有這個規矩，就算是掌管的老朋友也得給錢。」
蓋隱徹底無語了，他擺了擺手，說：「算了，我自己叫他吧，不用你幫忙了。」
說完，蓋隱便朝著滿春樓內走去，邊走邊叫：「宋小鴨，宋小鴨，快出來接客！」
老鴇子正要上前阻止蓋隱，可被蓋隱稱為宋小鴨的人出現了。
宋小鴨原名宋俊雅，是個長相清秀，身材修長的美貌男子，他穿一身青衣，手中還拿著一把小扇，一臉怨氣的盯著蓋隱。
宋小鴨這個雅號是他在文學院時蓋隱給他取的，也只有蓋隱常這麼叫他，如今聽到有人叫他宋小鴨，宋俊雅沒有多想，他知道蓋隱來了。
「蓋廢物，昨日與今日焚劍城可都流傳著有關你的事情呢，你今天來找我，想做什麼？」宋俊雅知道蓋隱上門准沒有好事，畢竟昨日蓋隱與陳空音的婚約鬧得滿城風雨，今天卻又有新的變化，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緒。
宋俊雅在文學院時因為文考總不及格，常常被先生責罵，所以他尋找蓋隱幫忙，讓蓋隱給他答案，同時許諾蓋隱若是文考及格了便將滿春樓的頭牌送給蓋隱睡上一宿。
最後一次文考，因為有蓋隱的幫助，宋俊雅是文考第三名，遠超及格線。
而今，蓋隱上門，宋俊雅覺得蓋隱是來兌現兩年前的約定的。
然而，蓋隱早將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了，他今天來當然是另有原因的。
蓋隱被宋俊雅稱為蓋廢物，蓋隱也不氣，只是笑道：「宋小鴨，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你滿春樓房屋幾百間，就讓我站在和你說話？」
宋俊雅尷尬的笑了笑，想想也是，自己滿春樓家大業大，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床與椅子，如今被蓋隱數落一通，他顯得極為的不滿，也立刻叫道：「我滿春樓桌椅無數，隨你座！若是嫌棄桌椅太硬，還有無數張床，你若還是嫌棄，我叫十個姑娘睡在床上給你墊屁股？如何！」
蓋隱終究還是明白宋俊雅永遠不可能俊雅，只得隨了宋俊雅，上了二樓，同宋俊雅進了一間屋子。
進了屋子后，宋俊雅撓了撓後腦勺，他欲言又止，完全沒有方才的大度氣魄。
蓋隱盯著宋俊雅，宋俊雅也盯著蓋隱。
「哼……其實我知道你今天來的原因，只是……只是……」宋俊雅說得吞吞吐吐，他不知道該怎麼將這番話說出口。
蓋隱倒是疑惑了，今天來滿春樓尋找宋俊雅是一時決定的，宋俊雅難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竟然知道自己來的目的？
「只是什麼？」蓋隱隨口問道。
「這麼說吧，其實不是我毀約，我們的約定畢竟是兩年前的，那時候我們滿春樓的頭牌是醉紅，我倒是可以做主送你一宿，可如今的頭牌不是醉紅了，是紫玉姑娘……紫玉姑娘還未被破身，現在直接送你一宿我感覺我很虧啊……雖然最後我文考第三名，的確遠超了及格線，但是現在想想，還是紫玉姑娘的初夜值錢，所以當初許諾的頭牌是醉紅，蓋二少爺，你能……能理解我嗎？」
蓋隱一臉懵逼，他完全沒有想到宋俊雅說的竟然是這件事，因為他早將這個約定忘得一乾二淨了，若不是宋俊雅現在提起，蓋隱根本記不起。
蓋隱搖了搖頭，他想說明自己並不是因為此事而來，而是另有他事。
宋俊雅見蓋隱搖了搖頭，臉色大變，變成了一副苦瓜臉，就差給蓋隱跪下了：「蓋爺，你怎麼能這樣啊，明明說好了是醉紅的，紫玉是現在的頭牌，我們兩年前的約定還得拿兩年前的頭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