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二嬸不會有事的
「娘子為沈家 勞心費力,為夫一切聽從娘子的吩咐。」
「軒郎,我們先去靜 心堂了解一些喜眉的事情。」
花清香要讓 二夫人在外面漆黑的夜裡,過一過沒有房間被褥暖身,沒有食物充饑的日子。讓她知道什麼才是苦難。
沈雨軒和花清香在月亮高高升起的時候,趕到來到了靜心堂。
靜心堂內燈火通明,給這些古香古色的古董披上了一層暖暖的光華。
二老爺沈青峰因為沒有找到出走的二夫人,而沉悶的坐在老太君的身邊,唉聲嘆氣。
「兒啊。你有沒有去韓家去打探消息呢。」老太君也是愁容滿面。
老太君這麼多年來一直在隱忍二夫人的囂張,其主要的原因還是對沈青峰的疼愛。
「二嬸不會回到韓家。」花清香和沈雨軒從外面進來,帶進來一絲微涼。
花清香並不忌諱沈青峰的感受,說:「奶奶,二嬸犯下如此大禍,她是不會在此時回到娘家,讓那些韓家的女眷藉機取笑的。」
沈雨軒給老太君和沈青峰行了禮,便直接的說:「奶奶,天長失蹤了。」沈雨軒把二夫人的事放在了一邊,因為他知道,花清香只是想給二夫人一點教訓,並不會不會放任二夫人不管不顧的。
老太君並不知道天長失蹤了,聽到沈雨軒的話感覺一陣心痛,急忙說:「天長不是去幽谷山莊嗎?他什麼時候失蹤的呀。」
「奶奶,天長已經失蹤兩個月了。雨軒也才得到消息。」
老太君早已經坐不住了,離開太師椅急的直跺腳,「哎呀,這個跟屁蟲他會在哪裡啊,真是要急死老身啊。」
「奶奶」花清香攙扶著老太君坐在太師椅上,說:「奶奶,恐怕沈家失蹤的不只是天長一人。」
花清香給老太君請了安,便單刀直入的對二老爺沈青峰說:「二叔,您記不記得沈家有一個叫喜眉的奴婢。」
沈青峰聽到喜眉的名字,就好像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似的,滿目疑惑的看著花清香說:「清香怎會提及喜眉這個人。」
花清香看了沈雨軒一樣眼,沈雨軒會意,用手堵住嘴輕咳了一下說:「二叔,此人十八年前離府。但是此人是揭開沈家幕後推手的關鍵人物,我們需要對此人有一些必要的了解。」
老太君聽到喜眉的名字也嘆了一口氣說:「喜眉是個難得的好孩子,不過她當初離開沈家的事真是太離奇了。」說到此處,老太君傷心的流下幾滴眼淚。
「奶奶,您可以詳細的對清香談一談喜眉嗎?」
「可以」老太君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淚說:「清香,只是此事甚為離奇,這是我沈家的一起懸案啊!」
「奶奶,此事懸在何處?」花清香急忙追上一句。
「此事懸就懸在門上的人沒有見喜眉離開,喜眉卻無端的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更為離奇的是,喜眉失蹤時已經有了身孕。」
「奶奶,喜眉和天長失蹤的同樣離奇,您不覺得此事的蹊蹺之處都在於她們並未離府嗎?」
「是啊!」老太君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喜眉當初的確沒有離府啊。」
「所以,清香想徹底的了解喜眉失蹤的前因後果,還請奶奶詳細的說一說。」
老太君看著用雙手抱著頭,正在傷心的沈青峰說:「兒啊,此事還是由你來說吧。」
沈青峰抬起頭,雙眼無神的看著花清香和沈雨軒,傷心落寞的說:「此事還要從十八年前說起……」
那麼十八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那還要從沈青峰年輕時處處留情的事說起。
那是一個白雪皚皚的冬日清晨,沈青峰到靜心堂給老太君請安,見一個俊俏的女孩子陪在老太君身邊。這個女孩的眼睛明亮清澈,身材挺拔修長,容貌清麗可愛,充滿朝氣。
沈青峰對這個女孩的印象極為深刻,便上前問道:「你叫啥名字,青峰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呢?」
那女孩用絲帕遮住臉,羞答答的說:「回二少爺的話,奴婢喜眉,是新近晉陞在靜心堂做事的丫頭。」喜眉的聲音清脆動聽,笑容可掬,一下子便吸引了沈青峰。
在沈青峰死纏爛打的追求下,老太君便把喜眉指給了沈青峰做通房丫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金滿堂便傳出好消息,喜眉有喜了。
那時沈青峰還沒有娶妻,不能給喜眉什麼名分。
老太君便做主,等沈青峰成親之時,便給喜眉一個偏房的名分。
這一切的喜悅對於喜眉來說,來的都太突然,令喜眉感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就在喜眉處於幸福的歡悅中時,意外還是出現了。
一次沈青峰飲酒歸來,便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沈青峰不由自主聞著香味走,便走到了下奴仙沐的身邊。
沈青峰無法剋制體內的衝動,便與仙沐有了肌膚之親。仙沐從此飛上枝頭變鳳凰,並很快的傳出了仙沐有孕之事。
仙沐從此便趾高氣揚的在金滿堂做起了主子,完全不把已有身孕的喜眉放在眼裡。就在沈青峰嚴懲仙沐的囂張時,喜眉卻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花清香聽到此時,便覺得此事蹊蹺的不只是喜眉的失蹤,而且還有仙沐的出現。
沈青峰是個文人,而且對自己的自律行為要求嚴格。即便是他飲醉酒,也不應該去給一個下奴開臉,而且是不能控制。
不能控制代表的是什麼,是沈雨軒不能自控的把靜兒變成通房。但是,那是靜兒給沈雨軒用了迷情香。
「迷情香?」花清香忽然間想到了這三個字,心中便緊張地看著沈青峰。
「奶奶,聽聞三弟是個早產兒,出生時不足八個月,可是看上去卻像是一個足月的孩子。」然後看著沈家人對自己的話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應,便說:「看來我沈家的風水養人啊。」
花清香懷疑仙沐的出現就是這個計劃的開始,仙沐的孩子出生未足月,這個問題讓花清香陷入了沉思。
老太君顯然沒有從喜眉失蹤的事情中走出來,便說:「是啊,當時的府醫說仙沐的身體虛弱,孩子早產了。」
「奶奶,那個府醫今何在?」
「嗨,府醫外出購葯時出了意外,死了。」
「奶奶,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
「這是雨夕出生一個月後的事。」
花清香冷笑一聲,原來沈家的一切劫難的開始,居然是從這個仙沐引起的。「奶奶,您還是安慰一下二叔吧。」花清香起身萬福說:「奶奶,清香告退。」然後看著那個倒霉的沈青峰說:「二叔,您放心吧,二嬸不會有事的。」
「清香,你說你二嬸會去哪呢?」沈青峰焦慮不安,急的直打轉。
「二叔,你儘管放心吧。二嬸在外面累了,倦了,她自然會回來的。」
花清香看著沈雨軒用了一個眼色,夫妻兩個便起身告辭。
中秋節的清晨如期而至的到來,沈家人並沒有像預期的那樣興高采烈。
二夫人離家了,天長失蹤了,沈傲雪也遲遲未歸,雨堂和蝶兒出去接應沈傲雪也沒有任何消息。而這些事對於沈家來說,都不是好消息。
秋天的風,把葉子從綠色變成了黃色,有幾片樹葉在秋風的抽打中隨風飄落。秋天的風,讓人們穿上了秋裝,五顏六色的衣服襯托著秋日的秋高氣爽。
秋天的風吹在二夫人的身上,她把單薄的衣服往身上緊了緊,蜷縮在街邊的牆角。
對於二夫人來說,她只是在一瞬間便失去了所有。一個堂堂的沈家二夫人,竟然被一個只會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通房給趕出家門,這不是成了一個笑話嗎。
原來仙沐才是沈家披著羊皮的狼,難怪金滿堂的奴婢會一撥又一撥的爭強好勝,心機叵測,原來是仙沐在背後暗中操作,而自己就是仙沐的一面擋箭牌,一把保護傘,一個傀儡而已。
多少年來,自己在沈家一人獨大,為所欲為,從不把沈家的人放在眼裡,甚至於在靜心堂也會一馬平川。可是這樣自己得到了什麼呢?
自己的囂張跋扈換來了沈家的冷眼,兩個女兒的生疏,沈青峰的逐漸冷漠,娘家女眷的嘲笑。
在沈家,自己如此的蠻橫,最得利的是仙沐。在金滿堂,仙沐依仗自己的勢力,擴充她的力量。在金滿堂,這些奴才只知道有通房的仙沐姨娘,誰還把自己這個正經的夫人放在眼裡。
韓悅環啊韓悅環,你不分是非,不辨黑白,不知親疏,如今弄得眾叛親離,一無所有,這是誰之過啊!
仰望天空,太陽已經高高的升起,在這個風輕雲淡,微風習習的早晨,二夫人滴水未進,腹中空空。
在沈家的歲月里,她錦衣玉食,何曾珍惜過一粒糧食,可是現在她的手裡只有半個饅頭。
在沈家她可以呼風喚雨,不為沈家出一份力,卻可以吃盡穿絕享受著榮華富貴,卻不知自己是在為他人做嫁衣裳。
二夫人此時已經感覺到了飢腸轆轆,有生以來,她第一次知道了挨餓是什麼滋味。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身邊沒有了親人,沒有了疼愛她的人是多麼的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