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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雨堂,娘分文無有

  金滿堂內,二 夫人在通房仙沐的妙計下,決定使用掌家夫人的權利,讓覓珊有去無回。


  覓珊在城西街的小院 子里靜靜的發獃,她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在這樣的清苦生活中生存。


  甫廣和雨堂 在院落中的果樹下,商議好怎樣的給覓珊施加壓力。


  甫廣和雨堂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甫廣捨身救主,受到了沈家如上賓一樣的對待。


  在甫廣的心中,他永遠都是沈家的下人,他認定了沈青山是他的主子。


  即便如此,花清香請甫廣給覓珊製造障礙,吃盡苦頭的時候。甫廣還是有些背主的感覺。


  雖然甫廣對二娘覓珊的所作所為並不認同,但是她畢竟是陪伴了沈青山二十年的女人。


  甫廣輕輕的嘆氣,這種尊卑不分的事豈是一個忠僕的所為?可是,大少奶奶的吩咐他豈敢不從。


  「廣叔,您無需自責,我們都希望娘她迷途知返,不要一意孤行,不是嗎?」雨堂拉住不斷嘆息的甫廣,語氣真誠,心意比語氣更加的真誠的說:「娘她作惡太多,若是不讓她受盡苦楚,她就不知道沈家是她的天堂。」


  「二少爺,覓珊夫人的心地善良,她之所以走到今天,就是心有不甘。」甫廣緊縮愁眉,輕嘆了一聲說:「當年你娘也是名滿汴梁城的大家閨秀,她的美貌,曾經讓多少人傾倒啊!」


  雨堂抬起頭,看著太陽偏西的天空,惆悵道:「廣叔,我外婆曾經給我講過我娘的事。」雨堂示意甫廣坐在果樹下的長凳上,接著說:「我娘一心只想嫁一個年少有成,名滿汴梁城的才俊,一直都沒有中意的人選。」雨堂雙手抱頭,輕嘆一聲,也許是造化弄人,「我爹迎娶我大娘的時候,花轎經過我外婆家,我娘瞬間便被我爹的才貌所吸引,便一發不可收拾。所以才甘願做偏房,只願與我爹共度一生。」


  覓珊甘願與沈青山共度一生,但是,她並不願意做偏房,所以嫁入沈家近二十年,覓珊都在不斷地栽贓陷害正房晴柔。


  覓珊對窗而坐,小院里秋日的風景靜逸,讓她想起了靜園的婉玉。


  婉玉原本是小姐沈傲雪的丫鬟,年滿十六歲的時候,由沈傲雪建議,老太君做主,把婉玉給了沈青山做通房。


  婉玉如百花叢中的一朵蘭花,幽香淡雅,沈青山甚是喜歡婉玉。但是婉玉從不會恃寵而驕,從不爭寵,只是守在靜園內,一心一意的守候沈青山。


  即便是覓珊多年的刁難和陷害,婉玉依然在寒霜苦楚中靜靜的等待,等待沈青山的每一次走入靜園內。


  覓珊此時,心中對婉玉的仇恨減少了一些。她對婉玉的仇恨來自於她心底的嫉恨,她哪能心甘情願的與一個婢女共侍一夫,所以她不斷地在排擠婉玉。


  覓珊輕嘆了一口氣,拿起婉玉送給她的絲帕。上面綉著三朵花。一朵花是牡丹富貴花開,國色天香。


  一朵花是玫瑰似火如霞,嬌艷欲滴。一朵花是蘭花,清新淡雅,在牡丹和玫瑰的下方靜悄悄的綻放。


  這個絲帕是婉玉剛剛開臉做通房時,送給晴柔和覓珊的。覓珊仔細的觀察著絲帕上精細的綉工,忽然悟出了婉玉綉這三朵花的含義。


  牡丹花不就是暗指晴柔嗎,國色天香,艷壓群芳。


  玫瑰花繡的不就是自己嗎,玫瑰花開香又美,卻用通身的刺來保護自己。那一朵淡淡的蘭花,不就是婉玉嗎?

  覓珊忽然間醒悟,原來婉玉自知自己身份卑賤,以繡花傳情達意,表明自己並無爭寵之意。


  覓珊明白了婉玉的心思,悔不當初。如今自己一無所有,這樣的結局又能怪誰呢?

  「娘,雨堂可以進來嗎?」


  「兒子,你進來吧!」


  雨堂走進覓珊的卧房,躬身施禮道:「娘,我們住的這三間房的房主求見。」


  覓珊吃驚的看著雨堂,「兒啊,這三間房子不是姐姐給我們安排的住處嗎,怎麼還會有房主呢。」


  「大娘把您送到這裡來,是因為廣叔一個月後就離開此處。所以,娘暫時還要和廣叔廣嬸同住此房。」


  覓珊聽到雨堂的話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堂堂的沈府偏方夫人,居然要與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同住在一個院落里,實在憋屈。


  覓珊也沒有太明白,不過現在他沒有寄身之處,不得不委曲求全, 好在一個月後他們就離開了,所以還能接受。


  覓珊趕忙整理衣裝,「娘這就去正堂見他們,你來為娘引薦。」


  「是,娘。」


  甫廣夫妻坐在正堂的主位之上,故意的把頭抬起來,做出高高在上的樣子。


  覓珊在雨堂的攙扶下走進正堂,她已經沒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趾高氣揚,顯得比較謙和。


  雨堂對覓珊說:「娘,這位是廣叔,是這房子的主人。」


  覓珊微微一笑道:「如此說來,是覓珊打擾了。」


  廣嬸心裡突突的直發慌,可是,她還是假意的大聲說道:「我可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到了我的地盤就要守我的規矩。」


  廣嬸原本打算站起來說話,但是她的兩條腿直打顫,只好硬著頭皮說:「你們在我這裡住一個月,就要先交一個月的房錢。」


  覓珊苦於自己沒有一文錢,便低聲的說:「大嫂,覓珊出來身無分文,你看能不能緩上一天半日的,覓珊想想辦法。」


  廣嬸實在說不下去了,覓珊是誰啊?沈青山的女人,沈青山又是誰啊?那是把甫廣和她當成上賓敬重的人。甫廣和她又是什麼人啊?沈家的下人而已。


  廣嬸轉過頭不再說話,讓這個善良的女人做個惡婆娘,廣嬸做不到。


  甫廣見老婆子要撂挑子,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說:「夫人,緩你們一天半日的倒是沒有關係。不過有些事我還要交代清楚。」


  甫廣以為自己可以自如的面對,但是讓他去苛責自己的主子,還是有點強人所難。


  雨堂見這對老夫妻不是做壞人的料,但是,所有的計劃不能就此畫上句號,便提示甫廣說:「廣叔,有話請講當面,也免得日後產生什麼誤會。」


  甫廣知道二少爺在提醒自己,一切按計劃進行,但是,他就是不能在沈家人的面前作威作福,哪怕是做戲,他也做不到。


  這個狹小的正堂上,一度的陷入尷尬的狀態。甫廣身後的套間內,蝶兒急的直跺腳,不得已掏出墨玉飛蝗石,朝著甫廣的肩頭輕輕地砸過去。


  雨堂是習武之人,聽到動靜,便知道套間裡面有人藏身。他通過這個人身上的香味判斷,斷定此人是蝶兒。


  雨堂心中忽然間暖暖的,原來大哥大嫂終究是不放心,派來了蝶兒幫助自己。想到了蝶兒,雨堂渾身都有了力氣。


  雨堂渾身有了力氣,也有人渾身疼的。甫廣摸著肩頭,心中暗道:「好一個蝶兒丫頭,你不愧是花清香的陪嫁,這手可是夠狠的。」


  甫廣不得已,繼續說道:「房租交了只是一小部分。另外還有,第一,廚房你們不能單獨使用,但是你們可以交納飯錢,由我們給你們提供食物。夫人可以接受嗎?」


  覓珊從來都沒有進過廚房,阿心也不會做飯,雨堂更不會做飯,如此說來這樣也還算是個好辦法,覓珊點頭答應。


  甫廣咬咬牙,實在不想說,但是由不得他不說,蝶兒那個丫頭的厲害,他可是領教了,便接著說:「這個院子裡面沒有水井,我們要去兩條街后的水井那裡去挑水,所以,你們也要付水錢。」


  覓珊向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她不知道喝水也是要錢的,便也點頭答應。


  最後,甫廣說:「院子里的活計都是我們兩夫妻做的,你們住在這裡,也要交納我們工錢。你們只能在東屋住,這位少爺可以住在正堂的套間里,這正堂嘛……」甫廣賣了一下官司說:「正堂我們共用,你們每月付我們二十兩銀子,夫人意下如何。」


  覓珊一聽才二十兩銀子,心中暗想,原來二十兩銀子,真是划算。


  「二十兩銀子,本夫人明日必當奉上,還請大哥大嫂多加關照。本夫人就不打擾了。」


  覓珊禮貌的點了頭,便走進卧房。「雨堂,娘分文無有,你拿了娘的金釵去當了吧。換了銀子,也好交給廣叔,以保我們衣食無憂。」


  雨堂聽了覓珊的話心裡酸酸的,若是不讓娘吃點苦頭,娘從不會知道二十兩銀子的意義。


  大嫂說得對:「二娘生於富貴,嫁的富貴。她不知道什麼是人間疾苦,不會明白二十兩銀子對於普通百姓來說,意味著什麼。更加不懂得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這都是坐享其成惹的禍。」


  雨堂決定,他堅決的執行花清香破釜沉舟的計劃。一定要娘嘗盡人間疾苦,她才會知道幸福來的多麼的不容易。她更不會每天吃飽了撐得算計別人,一定要讓娘懂得什麼叫做珍惜。


  「是,娘,雨堂即可動身,當了金釵,換了銀子馬上回來。」雨堂對阿心說:「阿心,日後我母子就要過上這寄人籬下的日子,自身難保,更拿不出你的月銀錢,你還是回到沈家的好。」


  阿心不說話,眼裡閃著淚花,淚花流下來,似乎是在訴說著阿心的委屈。


  雨堂是沈家的二少爺,也到了娶妻的年齡。老太君曾經說過要把阿心給了雨堂做通房。但是,雨堂對蝶兒一往情深,所以這件事便撂下了。


  雨堂怎會不知阿心多年來對自己的痴戀呢!「阿心,要不雨堂現在就送你回沈家,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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