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舊事

  「將軍 ，外面風大，保重身體。」白霧的親信來到白霧身邊說道。


  此刻 的他們正在邊疆一個簡陋的小客棧，沒想到十多年之後再次踏上這片土地是以這樣的姿態，這些年白霧都沒有回來這裡，其實多半還是因為她，她是第一位女將軍，第一位打開白霧心房的女人，也是白霧這輩子都忘不了的女人。


  白霧的眼裡蒙 上了一層層薄薄的白霧，不知道是被風沙迷了眼睛還是因為想起她，邊疆荒涼還會有沙塵暴，可是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白霧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只可惜那段日子是那麼的短暫。


  一開始才知道她存在的時候，白霧是非常反感的，他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軍營里有女人，他讓她去軍醫那邊幫忙，可是她很倔強，她不同意去軍醫那幫忙，她說她要上戰場殺敵，一個女人又怎麼能上戰場，白霧自然是不同意，後來因為她的倔強，他還對她施行了軍法。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喊一聲，更沒有哭，整個軍營就她一人，記得那天白霧臨時接到戰報就把這事擱置忘了，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而軍營中的軍法是不分男女的，更何況在那樣的軍法之下，別說是女子，就連男人也承受不住。


  所以白霧自然而然的把這事忘了，可是後來她又出現了，她沒有死，還是和當初一樣用堅定的目光看著白霧，說自己要上戰場。白霧有些動容了，那天她受的是軍棍，那可是一點也不含糊的，可是整個軍營中就她一個女子，她是怎麼上藥的？怎麼活下來的？白霧不知道。


  「你說說你為什麼要上戰場？」白霧看著她問道。


  「因為我的家人我的親人全部都死於戰爭，男丁抓去了戰場再也沒有回來，沒上戰場的也因為戰爭而死了，我要上戰場，不是為了報仇，而是在用自己能做的方式阻止戰爭。」她堅定而倔強的說道，唯獨在提到家人和親人的時候，她的眼裡泛起了一層薄薄的霧。


  她的話還在白霧的耳邊徘徊，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她的這番話，十年前，白霧哪裡肯依皇上的意思停戰，可是皇上說那是為了和平，那是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和平，白霧沒有辦法拒絕，所以他回到了大齊，不做那個戰場上的「白無常」。


  往事歷歷在目，白霧最後還是答應她留下，但是她還是和軍營中的男人一樣，沒有任何的特殊待遇，她沒有任何的意見，而且比任何人都努力。在不打戰的時候，軍營里都會進行操練，而她總是來的最早走的最晚的那個。


  白霧開始對她有些好奇，為什麼會有像她這樣的女人？為了阻止戰爭，然後比男人還拚命。可是女人始終還是女人，體力先天的不如男人，在一次打戰的時候，如果不是白霧看到，那她估計在那次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如果她在那個時候死了，也就不會有之後的事情了，可是天意如此，她不該在那次死掉。


  那天她為了救另一個人，沒有注意到背後的長矛，就在距離她心臟幾毫米的時候，白霧將自己手裡的劍扔了出去，為此白霧的手臂還被砍了一刀，那是白霧第一次受傷，不過也是輕傷。


  白霧在養傷期間，總是能夠喝到各種各樣的骨頭湯，可是問負責他營帳飲食的士兵，他們說這是她送來的，每天她都會去狩獵，白霧輕笑，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報恩。他們的關係也是這樣慢慢走近的，其實她不是一個難看的女人，雖然說不上傾國傾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軍營里能夠上戰場拚命的女人讓白霧覺得格外好看。


  後來他找了一個借口將她提到了自己身邊，因為他不想發生一樣的情況，起碼在他的身邊，他還能夠護她周全，這是白霧當時的想法，後來他才知道，即使是在他的身邊，他也護不了她周全，那次如果不是因為她，也許死的人就是白霧。


  那次根本還來不及反應是什麼情況，她就已經倒下，他將她的屍體帶回去，可是卻沒有發現任何致命的傷口，她的死成了白霧心中的一個結，他從未在戰場上見過這般的奇怪的死法，這其中肯定是有陰謀。


  在看到她冰冷屍體的那一刻，白霧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白霧一個人來到外面，像頭受傷的嗚咽小獸，生生的用拳頭打斷了一棵樹，滿手的鮮血，他一直都沉浸在她無聲的陪伴中，自己卻從未和她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