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出府
在寧王府，向 來這個時候白小夜已經起床在後院里練劍了，可是一直到現在似乎都沒有什麼動靜，想來是因為她大哥的事情，所以寧王也沒有叫人去喊她。
而此刻的白小夜依舊 沉浸在自己的夢裡，夢裡的那個人他每晚都會來，可是白小夜卻總是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在夢裡他們 好像講了好多話，可是只要白小夜一醒來就都記不得了。夢裡的他和自己差不多年紀，他說他會一直守護她。
除了這個白小夜什麼都記不得，起床的時間晚了一些，所以白小夜有些不好意思的耷拉著腦袋從房內出來。
已經好久沒有練習鞭法，不知道為什麼白小夜對自己的這根鞭子很是喜愛，總感覺它有著一股子的靈性。
後院是寧王為了白小夜習武而招人專門定製的木樁陣，上面全是清晰可見的劍痕和鞭痕，可見白小夜的確勤奮。
但是白小夜長這麼大到現在都沒有去過外面，僅僅只是寧王府外，而僅有的記憶還是當初自己的幾個哥哥還在家時，他們帶著她出去。
她記得那時候的燁城是那麼繁華，街上熙熙攘攘的全是人，還有好吃的糖葫蘆，當初記得二哥給她和五哥一人買了一串。
而五哥還把自己的糖葫蘆分給她，這些事情白小夜到現在都還記得很清楚，就是因為她出王府的次數屈指可數。
父王和母妃也不曾和她講外面的世界，他們都說外面的世道太亂，她一個女孩子家不要出去，待在府里才是最安全的。
白小夜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然後獃獃的看著手裡的鞭子，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要哥哥們保護的小女孩了。
而也在這時白小夜在心裡飛快的打著算盤，今天的天氣這麼好，這一久父王和母妃又都沉浸在失去大哥的傷痛之中，她出去找些好玩的東西逗他們開心一下也是好的。
白小夜在心裡想著，於是便開始盤算著怎麼出府，從正門走肯定會被抓個正著，可是後門也有人守著。
那唯一的辦法就只剩翻牆了，現在貼身的婢女也不在身邊，一般白小夜在練武的時候是沒人會打擾的。
白小夜來到圍牆面前，寧王府的圍牆很高，但是這對白小夜而言並不是一件難事，她將鞭子放在腰上，然後一個縱步便跳上了圍牆。
因為沒有什麼出府的經驗，所以白小夜並沒有男扮女裝，穿著的也是女式的練武服。
寧王府並不在燁城的繁華的中心位子，所以寧王府外很是清凈，白小夜憑藉自己小時候的記憶，往燁城的繁華地帶走去。
可是才離寧王府不遠，白小夜就發現街邊坐著很多人，他們穿的破破爛爛的，而且看起來也很臟。這些人多半都是婦人和小孩，這一切和白小夜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
一路走來都是乞討的人。
「姑娘行行好吧，我的孩子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婦人拉住白小夜的衣角說道，而她懷裡抱著的是一個奄奄一息的孩子。
這一次出來白小夜本來就沒有帶什麼銀子，於是她把身上僅有的錢都給了這個可憐的婦人。
而才給完，白小夜就後悔了，因為這時有更多的人向她圍過來，然後伸著手找她要錢。
無奈白小夜只能撒開腿的跑，幸好她練過，所以躲開他們並不吃力，而等到白小夜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地方。
是一個巷子里，燁城這樣縱橫交錯的巷子很多，不熟的人很容易在裡面迷路，而顯然白小夜就是那個不熟的人。
白小夜心裡一驚，剛才只顧著跑了，忘記認路，剛才一路上都是沿街乞討的人，而這裡卻格外的冷清，就好像被廢棄了很久一樣。
雖然白小夜生在燁城，但是對著燁城卻一點都不了解，她知道燁城很大，很繁華，一派欣欣向榮。
可是今天出來，她發現不是這樣的，一切都變了，一切都變得和她記憶里不一樣了，她努力地回想著當初和哥哥們一起出來的細節。
大街小巷都是熙熙攘攘的人，大街上都是叫賣聲，小攤販會售賣很多有趣好玩的東西。
可是現在呢？熱鬧繁華的大街沒了，只有滿街的乞討聲，他們都是些可憐的婦人和孩子，為什麼他們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街邊甚至還躺著很多不知道是否還有氣息的人，燁城沒了，當初的那個燁城沒了，而外面的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
向來被稱為戰神的大哥也沒了，其他的幾個哥哥也沒有消息，父王和母妃也什麼都不對她說，只讓她努力的練武。
她是女孩子，理應學習的是女紅，雖然白小夜從來沒想過學這些，但是現在她好像突然明白父王為什麼要自己努力的練武而不是學女紅了。
因為這個世道變了，小小的白小夜心裡五味雜陳，出府前還滿心歡喜和期待的她，現在全部落空了。
就好像是有個人生生的將自己心裡的美好在自己眼前打碎一樣，白小夜的心裡是無限的落寞是失望。
白小夜看著這陌生的地方，就算是想找個人問路，可是卻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看著這裡這麼多路口，白小夜只好隨便選一個路口，然後走下來，她小小的腦袋裡在思考著很多的事情，看著現在這些落難的人，全是婦人和小孩，白小夜說不出那是種什麼感覺。
她想要幫助他們，但是卻又無能為力，她能夠為他們做些什麼呢？她是寧王府的郡主是皇上親封的蒼月公主，可是現在她又能做什麼。
因為一直在思考，所以白小夜便沒有留意有人在跟著自己，而就在這時，背後的人正要向白小夜襲來，白小夜腦海里出現一個清晰的聲音。
「回頭。」那聲音說道。
所以白小夜一個回頭，然後避開了那人向自己襲來的木棒，那人見撲空了，自然不服，而且又是這麼的一個小丫頭。
「小丫頭，我勸你識相點，看你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乖乖把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我是不會為難你的。」那個男人說道。
打劫的人是一個強壯的男子，白小夜微微蹙眉，現在整個燁城剩下的都是些婦孺兒童，而這裡為什麼會出現男人？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白小夜開口問道。
「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沒被抓壯丁？為什麼會到這打劫？」男人不懷好意的反問道。
「抓壯丁？」白小夜輕聲呢喃道。
現在她突然明白了，燁城之所以沒有男人，是因為他們都去戰場了，自己的五位哥哥也都去了，想到這白小夜對眼前這個身強力壯的男子生出一些厭惡。
白小夜不自覺的將手放到自己腰上的鞭子上，而顯然男人還沒有感受到白小夜對他的厭惡，還以為自己吃定了這個小女孩。
「傻子才會去戰場上送死，現在多好沒人打得過我，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男人不懷好意的笑著說道。
男人猥瑣的模樣更加的激怒了白小夜。
「今天我就告訴你，什麼叫做王法。」白小夜冷冷的說道，同時她從腰上拿下了鞭子。
「呦，看起來是有那麼點意思，這小妞我喜歡。」男人似乎被激起了樂趣一樣的說道。
可是這話說完還不到三秒，男子就縮在牆角一旁鬼哭狼嚎了，白小夜平常練鞭子都是用木樁，現在正好練練。
「姑奶奶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姑奶奶求求你了，疼啊……疼。」男人不住的討饒道，可是白小夜哪裡會去理會。
「這一鞭教你是個男人就應該上戰場。」白小夜一鞭下去說道。
「這一鞭教你嘴賤就該長點記性。」這一鞭正正的打在男人嘴上，男人捂著嘴，馬上便滿手的血。
「這一鞭教你什麼叫做北燁的王法。」再一鞭抽在男人身上說道。
白小夜從出門到現在心裡都是壓抑的，現在正好把所有的努力都撒在這個人身上。
雖然生氣，但是白小夜沒有哪一鞭是會要他命的，不過是叫他受些皮肉之苦罷了。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去戰場，二去當兵。」白小夜說道。
地上仍在打滾的男人現在完全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的點頭，他沒有選擇。
在離開前白小夜沒有忘記向男人問路，男人指了一條路給白小夜，於是白小夜便離開了。
白小夜一看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沒想到自己竟然已經出來這麼久，她要趕快回府才行。
可是不知道是男人故意指了錯的路給她，還是她走錯了，走了半天，她感覺還是沒有一點要走出去的跡象。
而就在這時，白小夜看到不遠處一個打著燈籠的老婦人，她佝僂的身體迎面向白小夜走來。
「老奶奶，請問這裡是哪裡？我怎麼出去？」白小夜幾步來到老婦人面前問道。
老婦人緩緩的抬頭看了一眼白小夜。
「你雖有被護著，但是走不出去也不奇怪。」老婦人緩緩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