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我只是做不到
邊悅的身高只到季明淵的胸口，擔心她會摔到，季明淵的手下意識地習慣性半環住她的腰，只是克制著沒有觸碰到。
低頭看著她臉上的憤怒，季明淵平靜地問，「你會嗎？」
邊悅看著他毫不波瀾的眸子——彷彿只要她說「會」，他就會毫不猶豫說「是」一樣。邊悅只能搖頭，身體里有一種要瘋魔的感覺在野蠻生長，她無力抵抗……
邊悅抱住季明淵，痛聲大哭。
季明淵手放到她背上，將她抱緊，一句話不說。他喉嚨動了動，卻說不出半句安慰。直到她的哭聲漸弱，只是輕微抽噎，他才艱澀開口，「我，不會有糾纏你，確定你安全了，我就走。」
邊悅抬頭看他，雙眼通紅，「你真的會走嗎？」
季明淵手撫著她短髮的發尖，輕柔道：「邊悅，徹底離開我做不到，但，只要你不想看到我，我就不會出現。或許時間久了，我會派人跟著。」
邊悅搖頭，不斷搖頭。
季明淵輕笑，神情卻哀傷十足，「悅悅，不能確定你安然無恙，我無法放手。」這已經，是他唯一能夠讓自己留在她身後的理由。
邊悅剛止住的眼淚再次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明淵、明淵……」
她一直想讓季明淵放手，可是其實是她自己無法放手，如果真的能放開，她早就已經離開B市了。遠走高飛，彼此也不用再這般糾葛，折磨。
季明淵擦著她的眼淚，面上淺笑，「我好像說過，我最討厭女人的眼淚，因為……女人的眼淚都是用來騙男人的，可是現在，我倒希望你的眼淚是假的，這樣至少我不會心疼。悅悅，我好像總弄哭你。」
邊悅握住他擦眼淚的手，抬手自己擦掉，邊擦邊道：「季明淵，我不會再因為你哭，你要糾纏、是你的事，你要怎麼做也和我沒有關係。」
「嗯，這樣最好。」
邊悅後退，退出他的懷抱圈，聲音有著哭后的哽咽，「季明淵，我們已經分手了！」
「嗯。」
「季明淵，晚安。」
邊悅轉身進入酒店。
季明淵看著她的背影，伸手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煙，狠狠抽了兩口，平復心臟的痙攣劇痛。他知道自己很狼狽，狼狽到成為自己以往最看不起的那種男人，可是對方是邊悅……
他能如何。
他又能如何。
他只能狼狽地、不知羞恥地跟著她，只有這樣，他才能清醒地繼續生活下去，繼續履行他季家二少爺的職責。季明淵抽完兩根煙，不再多想，拿出電話打給小七，「來XX大酒店，今晚的任務我去。」
小七此時正整裝打算上直升飛機出發，聽到這個命令愣了一下，也不敢多問，「是！」
半小時后，季明淵開車離開酒店直奔最近的直升飛機起降點。他換上小七的裝備，登上直升飛機，耳旁的轟鳴聲將所有的聲音都壓下去，包括心中的無數雜音。
「出發。」
「是！」其它七人都不知道為什麼隊長突然變成了季明淵，但這無疑很讓人振奮。今晚他們在邊區有一個特殊的絕密掃蕩任務，本來安排的是小七帶人去，連夜去連夜回。
直升飛機在半空中盤旋，所有人高空降落，避免被任何人察覺。八人落下后，季明淵下了指令，所有人分散，要求四十分鐘之內必須完成任務。
小七在車裡數著時間，手不自覺在方向盤上敲擊。
本來今晚他應該上演武俠片的，現在倒好，武戲臨時改文戲，這跟誰說理去。小七百無聊賴地時不時看一下表，他們今晚的任務是有嚴格的時間點控制的，有沒有出意外，看著時間點就知道。
四十分鐘一到，小七的電話立刻響起，「怎麼樣？」
「任務很順利，我們現在在回去。不過季參謀沒有跟我們一起上直升飛機。」
小七一下子爆了，「那他人呢？！」
「季參謀說他還要執行一個潛伏任務，讓我們先回去。」
「放屁！你們有沒有腦子！」小七完全炸了，他啟動車子，飛速往基地里開，邊開邊罵道：「今晚你們執行的是掃蕩任務，都直接掃蕩了還潛伏個屁！你們腦子都讓驢給踢了是不是，我他媽真是恨不得一槍斃了你們！」
對方被小七完全罵懵了，「可季參謀說，的確還有一個潛伏任務。」
小七氣得肺都要炸了，直接掛了電話，打給正在休整的小八，「老大自己一個人在XX森林，估計是想對付河馬他們。河馬之前在老大手裡溜出去過，這次又碰上，老大不會放過他們。我去準備直升飛機，你叫上幾個弟兄，我們立刻去接應。」
「好！」
只是半小時，五人已經在機場集合出發。
此時的XX森林一片寂靜，小七小八五人從空中跳下后，用儀器掃了半天也沒有掃到任何動靜，正準備分散開找人，突然儀器里傳來滴滴的聲音。
「七總，好像是我們的電波。」
小七立刻帶著人朝電波方向跑去，還沒靠近，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小七立刻讓人停下，正打算匍匐前進，就聽一道微啞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你們動靜太大了，很吵。」
小七立刻打開手電筒，光線里，季明淵獨自坐在地上，垂在膝蓋上的手握著槍，另一手抽著煙，姿態慵懶，沒有半點危險的樣子。
再看他旁邊，一具屍體躺著，小七快步走過去，正是他們之前沒能除掉的河馬，順著河馬的血跡看，又有一具屍體。小七有些牙疼，蹲下來問季明淵，「老大，好歹留兩個給兄弟們。」
一個人全殲算怎麼回事。
季明淵沒有理他，「讓直升飛機回來。」
「是！」
小七用通訊器讓直升飛機回來的時候，心中忍不住問候季明淵，他媽的老大最近真是越來越兇殘了，之前他們五個人沒幹掉的組織，如今居然老大一個人就全殲了。
我擦。
難不成失戀會增加戰鬥值？
小七看著季明淵那身上噴濺的血，再看他冷酷毫無半點動容的目光，心中有些莫名的寒意，加上夜晚叢林中本來就冰冷，小七忍不住胡思亂想，如果老大在這裡將他們滅口是不是也不會有人知道？
季明淵似乎有所感覺，擦著槍，看向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