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 天道不容
凌歡有些拿捏不準古洛的態度，只能任由著他喚醒了閻王。
閻王睜眼，眼中的迷惘之色一閃而過，緊接著就是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古洛，你對我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當然是你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情！」古洛笑著用手撫摸過閻王的臉頰，那溫柔的樣子和眼中的殺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當年你把我從石塊中解封，拆開了我的身體拘了我的靈魂。你猜猜我現在會對你做什麼？」
閻王沉默許久，竟然笑了。
「是非對錯任人說，我並沒有敗給你。」
「當然。」古洛一笑，點頭：「你當然沒有敗給我。只是這天道就是這樣。天道當年容不下我們上界，你以為容得下你？」
「說這些有用什麼用，殺了我，為我對你做過的那些事情。」閻王抬頭看著古洛：「殺了我，讓這些事情了解吧！」
古洛嘆氣：「本來是可以這樣的，但……」
「怎麼？」
「牟尼泥，你知道那東西代表了什麼。」
「所以你以為我會把牟尼泥給你？」
「或者你可以用它來為我做一些事情！」說話間，古洛忽然朝閻王身上一抓，閻王那具肉身就在她指縫間化成了流質的泥沙。
下一秒，古洛便將那流沙朝黑寡婦扔了過去，黑寡婦猝不及防被那流沙擊中。頃刻間，讓凌歡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那流沙居然以違反物理準則的姿態將黑寡婦包裹了起來，從軀幹蔓延到四肢，從四肢淹沒了口鼻。
到死，黑寡婦都維持著一種猙獰的姿態。
「這就是牟尼泥！」古洛輕描淡寫的轉身對凌歡道。
凌歡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一個照面就將之前囂張的不可一世的黑寡婦幹掉，這東西真的有這麼玄奇？
話說閻王呢？
「閻王其實並不是你所理解的常態生命。」
見凌歡表情怪異，古洛便解釋了一句。但見凌歡表情還是很怪異，就又耐著性子解釋了起來：「你所見到的閻王可以身化蓮花，你見過正常人類可以做到這樣？」
「異人或許可以。」凌歡表示自己見多識廣。
古洛道：「異人可以自我演化一片小世界？」
「這個……「凌歡遲疑了一下，異人好像還真沒有這種技能。
古洛這才道「你們人類最強大的力量來源於意志，這是要遠超本源力量的力量。而且這種力量會隨著你們人類的傳承而不斷變得更加強大。
否則當年你的祖先也不會帶著幾隻阿貓阿狗就能把現世與上界的通道封印。但可悲的是你們總是在追求天外的世界，豈料世界原本就在你們身邊。」
凌歡咳嗽了一聲：「哲學的事情就留著再討論吧，閻王呢？」
他現在更關心的是閻王！
這傢伙對於現世來說可是一個隱患！
古洛道：「閻王的肉身已經死了，但他的靈魂……凌歡，老實說他的靈魂以我現在的能力是殺不了的。」
「嗯？」
「牟尼泥！」古洛手一抬，那細膩的指尖還殘留著流沙：「牟尼泥是本源力量的結晶，你們人類如同盲人摸象一般將世間的力量分成了三種。
其實所謂的生之力亦或是巫之力或者神之力其實歸根結底都是同一種力量。只是你們人類的軀體承受能力所限，能承載的力量比較少，並且由於某些刻意的原因，對於力量的表達有著不同的看法。
明白嗎？這才有了世間三種本源力量的說法。」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本源力量只有一種？」
「對的，只是受體不一樣，所以表達方式也不一樣。比如你，之前的你只不過是能拿所謂的生之力來吞噬生機，現在呢？」
凌歡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在人之力覺醒之前，他已經可以把力量化形到拳頭上了。
古洛朝著被牟尼泥籠罩的黑寡婦：「她方才所表現出來的，才是真正的本源力量，可以由意志力支配的自由力量。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擁有這種力量就足以成為所謂的陸地神仙。」
「那牟尼泥？」凌歡有些似懂非懂的虛心求教，今天古洛對他說的一切，簡直完全刷新了他的三觀。
「牟尼泥就是本源力量的結晶體所化。這東西的形成有很多種原因，其中有一種來源於上界。
沒錯，就是說上界，我原本的世界。
在我們的世界，那些真正得道的先賢，大能者。當他們不斷的用力量來洗滌自身，這是一個不斷積累和改變的過程。
到了他們壽元已盡的時候，已經成為本源力量的身體變回重新化作力量反哺這片天地。
在世界通道還未關閉之前，上界之人多數會選擇在現世羽化，我們得到了人類的信仰加持，自然也會選擇在死去之後將力量還給人類。」
「古書里記載的……所謂的羽化升仙？」
「屍解成仙也是一樣的，傳說千奇百怪，但道理是一樣的。而牟尼泥則是先賢們離開之後，一些殘留力量的結晶所化。」
「那這東西還真是蠻噁心的！」凌歡不由的覺得一陣反胃。
「噁心嗎？那你怎麼看那些佛教聖徒把舍利子當做佛寶來供奉的？」
凌歡：「……」
「其實舍利，只不過是品相比較差的牟尼泥而已。」古洛走到黑寡婦雕像跟前，伸出手輕輕點了點黑寡婦額頭。
包裹著黑寡婦的流沙便與黑寡婦的屍體一同化作了粉塵。
古洛蹲在地上，觸手摸了摸那粉塵放在鼻尖一嗅，嘆了口氣：「沾染了血腥氣，這牟尼泥已經成了沒用的浮塵。」
說著，她站起身看凌歡：「牟尼泥可以重塑人的肉身，也可以成為武器來碾壓這世上大部分的存在。但可惜的是這東西並不是可以循環利用的。
凌歡，我很遺憾出了黑寡婦這檔子事兒，否則，你的鳶兒我就可以還給你了！」
凌歡嘆了口氣：「有些東西強求不來，我只想知道，閻王到哪裡去了！」
這傢伙不死，凌歡心裡總是不放心。
換句話說，叫念頭不通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