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二章 無關對錯，只是活著
凌歡看向古洛，沒說話，眼中卻有探尋的神色。
古洛嘆了口氣：「你難道不奇怪我是如何出現在李妙妤的身體中嗎？」
說這話，是否就承認了她古洛奪了李妙妤的舍？
凌歡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如今事已成定局，糾結這些真相又有什麼卵用。
「你笑什麼？」
「我笑我老婆。」
「嗯？」古洛表示聽不明白了。
凌歡活動了下自己的手指，方才斷掉的地方已經恢復如初：「凝兒其實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兒，她太聰明，聰明到能把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考慮周到，但她……」
「怎樣？」
古洛一臉問號的看著凌歡，她實在是不理解凌歡在這個時候忽然提起高凝是幾個意思。但對於高凝，古洛還是願意給予她一份尊重的。
這種算無遺策的智慧，足以贏得她的尊重。
「她還是太孩子氣了。」凌歡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沒有治好妙妤，你在她的體內和她共存，有時候是你，有時候又是鳶兒……」
「所以？」
「所以當你和凝兒在龍城避開我說的那些事情，關於扎西的。」
古洛的眼神便戒備了起來。
凌歡道：「其實你不能怪凝兒，你不也疏忽了我的能力嗎？我可以……」
「複製！」古洛臉色已經相當陰沉了，這是個巨大的不可原諒的錯誤，她說起來也是凌歡身邊的女人，可她卻忘了凌歡也有可能，不，不是有可能，而是必然會複製高凝的精神能力。
這兩人經過法國的超級病毒事件之後精神力是相同的，也就是說，他凌歡幹什麼事情，高凝若是想知道就可以知道。而高凝……
媽的！
古洛嘆氣：「所以你不能怪我。」
凌歡點頭：「的確，你佔據著妙妤的身體，錯不在你。」
「無關對錯，只是活著。」
面對這樣的回答，凌歡只能無言以對。看古洛，她的表情始終沒有什麼變化，也許對於她而言，還能活著，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至於這具身體是否是奪來的，她已經無所謂了。
凌歡知道的事情要比古洛想象中還要多，高凝是何許人也？自從和李妙妤在龍城談了有關扎西的信息。
她曾前往聖教拜丹朱為師，在與丹朱的交談中高凝發現聖教自從神靈消失之後就一直在試圖重新與身建立聯繫。
而使用秘術保存神之力，並使用神之力來製造聖子，就是方法之一。
這神之力是怎麼來的？
答案丹朱並沒有告訴高凝，但架不住高凝異能逆天，她冒險窺探丹朱的腦域，看到了一些讓她震驚的東西……
當年神靈消失之時，聖教中某一個分支，姑且叫『他們』吧。他們用『強硬』的方法留住了一尊神的靈識並將它封印在了聖教遺迹。
在那裡，他們榨取著神之力秘密的做著實驗，而這一切，丹朱卻管不了。
他貴為活佛，但聖教並不只是他這一支的系統。扎西，則選擇了成為『他們！』
那是在聖子被製造出來之後，他們有了新的設想，將神復活！
復活神，是需要一個嶄新的肉身的。這個肉身必須要符合某些條件，其中有一條，就是需要人格，或者說玄乎一點兒，叫魂魄羸弱的。
這個任務被委派給了扎西這個年輕的信徒。原因是年輕的扎西是一個有抱負，有野心並且願意為了達成目的使用某些手段的人。
一個教派，有人當面子，自然必須有人成為裡子。扎西選擇成為裡子，他選上了李妙妤，為了讓李妙妤成為神的容器，他清理了李妙妤的父母家人。
之後在聖教遺迹，神的靈識被送進了李妙妤的身體並將其封印。
他們命令扎西將李妙妤送到軍區，這是一把埋下的刀，用來解決未來可能出現的對立矛盾。
這樣做有一個弊端，那就是當神的人格被封印之後，李妙妤的主體人格還是會存在的，兩個人格在一個身體中鬥爭著，煎熬著。直到有一天像扎西這樣的人出來將神的人格解封，，這個時候，神的人格將會完全抹殺李妙妤的人格。
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李妙妤在軍區會遇見凌歡！
一見凌歡誤終生。
李妙妤那羸弱的主人格在凌歡的呵護下不但沒有逐漸消減，甚至還在長久以往的歲月里與神的人格相互依存在。
有那麼一段時間，李妙妤體內的神格，居然認同了他的存在。
這也是閻王，也就是扎西在喚醒古洛之後，古洛並沒有將凌歡殺滅的原因。多年的朝夕相處，讓李妙妤的人格潛移默化的影響了古洛的人格。
解封之後的古洛，是有記憶的，她無法對凌歡下手，但她也沒有理由去拯救凌歡。
同樣的，她也沒有如聖教『他們』派系中人所想的那樣，沒有自主意識，可以被人支配。
創造一個活著的神，為人類的意志服務。
這是他們的目的，但很明顯的，重生后的古洛並不鳥閻王，於是閻王將西方神廟封鎖了起來。
古洛，對於他們而言，只是一個失敗的作品。
失敗的作品，就應該被摧毀掉。
古洛閉上眼睛，深深嘆了口氣：「我雖然有神的人格，但這具肉身是屬於你們人類的，人類的肉身，無法抗拒神的意志。」
她不想再去討論自己的事情，告訴凌歡現狀，這是改變話題的意思。
凌歡想了想，決定尊重古洛：「但你說了，人的意志讓你很驚奇。」
「那也是數量非常龐大的人的意志，若是你一人……」古洛瞥了凌歡一眼，眼中有顯而易見的輕蔑。
凌歡想了想：「或許吧，你們神的確要比人類強大很多，但你們也無法否認，在學習和創造的過程中，人類的發展速度是前所未有的。」
古洛挑眉：「所以你有什麼想法？」
凌歡又笑了，笑的有些神秘：「這個么，我倒是認識幾個手藝人……」
凌歡想起了在底特律，司馬素素和魯修夫妻兩人的手藝活兒。
「手藝人？」
「這可是些巧活兒了，我需要你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