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八章 欠你的，早已還不起
非常規武器，往往是一把雙刃劍。這東西不光對人類本身是一種威脅，而且保養維修起來是一項非常巨大的財政支出。
可大國之間，卻又不能不擁有威懾性武器，否則，無法再相對的空間內爭取絕對的公平。
不率先使用核武器，是幾乎每一個擁核國家的宣言。
這就是公平！
站在葉振龍的角度，凌歡可以理解他想擁有龍水這種武器的心理。
同樣是可以毀滅全人類的非常規武器，龍水的保養成本實在是低過核武器太多。
現在說這些東西其實很沒有必要，有時候只看結果，一些階段性的錯誤反而可以忽視。
凌歡道：「試劑只剩下這一點兒？」
「對的。」葉振龍沉痛的點頭，這話的潛台詞是人類聯盟對如今全方位進犯的死靈軍團已經無法做到有效的殺傷。
「聖教是什麼態度？」凌歡突然提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葉振龍突然楞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了：「丹珠法師和我通過電話，聖教全力支持人類聯盟抵抗死靈戰士，但……」
「但聖教已經沒有人可用了。」凌歡臉色有些不好看的回答道。
意呆利一役，密宗戰僧集體陣亡，這是聖教原本用來護教的力量。
想了想，凌默忽然打了個響指，隨著他的指尖碰觸，一簇綠色的火苗出現在掌中：「我的體內倒是有龍水的原液，但你應該知道這東西是超級細菌，不光可以殺死死靈戰士而且……」
「而且也作用於人類！」葉振龍說這話的時候並無半分擔憂，反而是伴隨著一種狂喜！
他最近忙暈了，怎麼就忘了凌歡身上就有龍水的原液呢？
這貨當初在聯合國法庭展現了這種東西，間接的迫使聯合國同意他建立赤鷹國的議案，如果這東西能被改造……
不，一定能改造！
葉振龍看凌默：「我需要你把龍水留下，我們如果實驗成功，可以將人類從這一場浩劫中拯救出來！」
「是的！」凌歡點了點頭，回看葉振龍：「但這東西我不能留給你！」
「……」
凌歡認真的解釋道：「他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葉總，別誤會，我不是信不過你，只是懷璧有罪，如果華國單方面掌握了龍水，未來……」
凌歡這麼一說葉振龍就懂了，就算龍水成功改造殺滅死靈軍團，但隨即而來的就是各國之間的博弈，當初蘇聯和米國之間的冷戰不就是在世界大戰之後開始的嗎？
軍事競賽，航空競賽，甚至是……還是不說了。
關鍵是當戰後華國因為掌握龍水這種武器而成為極具話語權的國家，這種形式很容易引起事端。
葉振龍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點點頭：「把它交給艾米麗吧，讓全世界所有頂尖的科學家去荷蘭！」
凌歡微微一笑：「不，不去荷蘭。去赤鷹國！」
葉振龍哈哈一笑：「對，去赤鷹國！」
若說當今世界，還有哪一個地方能讓全球各國領導人放心，除了聯合國人類法庭之外，恐怕就是赤鷹國了！
沒有人會懷疑凌歡搞事情，畢竟前兩次龍水危機都是凌歡以一己之力處理的。
「你什麼時候走？」
「現在吧。」
「有什麼需要我辦的？」
凌歡朝葉振龍感激一笑，雖說現在形勢危急，但葉振龍能自降身價的說出這種話還是讓他有些感動。
不過凌歡也沒含糊，想了想道：「以葉總你和凝兒的名義向艾米麗發出申請，要求全球領導人就龍水事件派遣科學家來赤鷹島！」
「好！」葉振龍點頭應了下來。
他明白凌歡的意思，是發出邀約，而不是就此項目立案。通常來說，聯合國要推行一項決議是需要各國投票的，但就目前來看，人類耗不起這個時間，每耽誤一分鐘，就會有無數的軍人死在抵抗死靈戰士的前線上。
凌歡睡了三天不知道如今在全世界範圍內爆發的戰況，但葉振龍是知道的。人類軍隊面對死靈戰士，根本就是在拿人命阻攔它們前行的腳步。
這不是對戰，這是屠殺，一邊倒的屠殺。
凌歡也不多說什麼，和葉振龍打了聲招呼，帶著妍妍回了赤鷹國。
赤鷹國，已是正午。
太陽均勻的照射海面，將綠水藍天映照的別樣寧靜。只是這寧靜之下卻藏著一片陰鷙。
凌歡瞬移過島上的時候就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死靈戰士徘徊在海平線。
「他們比前幾天還要多了。」蘇妍語氣有些凝重，看依舊斷壁殘垣的赤鷹宮殿，她實在是很難想象高凝視怎麼硬生生的抗住這些死人的進攻的！
「回去再說吧。」凌歡倒是沒心思想這些，一路奔襲而來，他已經接受了如今發生的一切，人有時候是無法對抗命運的，只是對於薛小米的死，凌歡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去見高凝。
不見不見終歸還是要見的。
赤鷹殿上，人並無多少，除了婉兒在之外就只剩高凝幾個貼身的人。高凝原本在思考著什麼，見凌歡進來，眼中先是一喜，旋即就起身贏了過來。
「孤聽說你受傷了，好擔心你。」溫香軟玉入懷，凌歡伸手將高凝擁抱，張了張嘴，關於薛小米的事情，卻像是如鯁在喉，咽不下去也吐不上來。
「小米的事情，孤不怪你。」許是知道凌歡要說什麼，高凝卻先開口了，那聲音輕輕的，眼神里還帶著幾分重逢的笑意。
可凌歡又怎麼不知道她那假裝做出的堅強？
有些人從不用情，比如高凝。活到今天也不過兩個朋友。
有些人一旦用情，則用情至深！例如高凝。當初在機場面對薛小米來刺殺自己，一邊是夫君，一邊是朋友。她攔在他們中間，寧肯自己去死也不願他們刀兵相向。
如今她說不怪他凌歡，這樣的話從高凝嘴裡說出來，怎麼叫他釋懷！
「我會幫小米報仇的！」
時間過去了很久，凌歡才一字一句的把這句話吐露，這是承諾，也是一份執念。他欠懷裡的高凝太多，有些東西他還不起了，但有些東西，他還是想去搏一把！
這也是為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