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江湖本就如此
凌歡點點頭，表示知道。
他實在是沒有說話的慾望。高凝一共就兩個朋友，她雖沒說把薛小米託付給自己，但如今薛小米死了，他也不知該如何去面對高凝。
「這幾天世界都大變樣了！」見凌歡不想談薛小米的事情，瓊斯明智的改變了話題。
凌歡想了想：「帶我去看看瑪利亞吧。」
「你的身體……」
「沒事。」
瓊斯看凌歡好久，終於點點頭：「好吧。」
瑪利亞被安置在愛美琳堡宮的一處客房，莉莉安請了皇家私人醫生照看她，只不過她的雙手終歸還是沒能保住。
凌歡見到瑪利亞時，她正吃力的用腳吃飯。
「我來喂你吧。」凌歡接過桌上的飯碗，看瓊斯：「護士呢？」
這是你們丹麥的地盤，就這麼對待自己的戰友？
瓊斯正要解釋，瑪利亞卻笑了笑：「是我要求的，凌歡，沒了手，我總得學會照顧自己不是？」
看女子笑靨如花，臉上沒有半點想不開的表情，凌歡莫名就有些心疼。
到底要經歷多少苦難，才能修鍊出像瑪利亞這樣堅韌不催的心來。
瑪利亞用腳腿開桌上的飯坐回床上：「其實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有些不適應的，你知道，人如果沒有雙手，平衡就很不好掌握。」
「我相信你能做的很好。」
瑪利亞回頭一笑：「咱們好歹也是習武之人。」
「是，習武之人。」凌歡眼眶有些濕潤了。
習武之人，這是多大的諷刺！
對於一個常年練武的人來說，沒了雙手，這簡直比要了她的命還更過分！
瑪利亞抬頭看凌歡：「知道嗎？其實我一直很糾結，等格林的事情完了，甚至是以後，你的那個叫……」
「巫咸。」
「對，巫鹹的對手也被打敗之後，我該怎樣去面對高小姐和九小姐，現在看來，我欠的債至少還了一部分了。」
凌歡強忍淚水：「你沒欠任何人的。」
當初立場不同，有些事情只是身不由己。
這盤江湖，本身就是如此。
瑪利亞一笑，也不反駁：「格林並沒有死，我跟著他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真正堪破他的秘密，那個可以打開寶庫的鑰匙，說不定就是能殺死他的訣竅。」
「我會想辦法的，你要好好休息。」凌歡看瑪利亞躺下，替她蓋上被子卻被瑪利亞拒絕了。
「我說了，我要學著自己去生活。」
「嗯。」凌歡終歸還是放棄了幫忙：「你……想開點兒。」
「我累了。」
「好好休息。」凌默欠身，轉身和瓊斯出了客房。
「她一直都拒絕醫療幫助，我本來以為你過來她會好過一點……」瓊斯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於瑪利亞這個女人，她最先知道是因為她殺了老酒爺打斷了高君的腿。
後來又輾轉變成盟友，如今她落下殘疾，瓊斯心裡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很觸動。
看看這個世界，早已經不是當初的模樣，也許今天的瑪利亞，就是明天的自己……
凌歡點點頭，不想就瑪利亞在進行討論：「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丹麥嗎？我們布置了所有的軍備力量來抵抗死靈戰士，但……傷亡慘重。聯合國決議通過全球聯盟作戰計劃，異人軍團小隊已經派遣往世界各地，同時，全球各國都有死靈軍團戰士冒了出來……」
第四次世界大戰嗎？
不，或者不能說是世界大戰，前三次世界大戰，只是人類之間的混戰，但現在，人類面對自己無法抵抗的敵人時終於抱團組隊，只是一次從未經歷過的戰爭！
凌歡想了想：「華國什麼情況？」
「華國是全球唯一一個沒有淪陷的國家。」瓊斯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幾分崇敬：「葉先生在南邊海域布置了防線，與赤鷹島的凝兒遙相呼應，把接近大部分的死靈軍團士兵趕到了海里用核武消滅了！」
「核武？」
瓊斯點了點頭，表情頗為沉重：「新型核武，記得嗎？你當時在赤鷹島封鎖的龍水……」
凌歡想了想，當初龍水之所以沒有全球擴散，是因為龍水遇水則不具備傳播性所以當初他才決定炸沉櫻島。
事實證明他的決斷是對的，否則今天就不會有赤鷹國的輝煌了。
凌歡想了想，回頭問瓊斯：「龍心阿姨呢？」
「她去華國了。」
「走了？」這回答出乎了凌歡的預料。
「嗯，她說家國為大，要去捍衛國土。」
「她倒是心胸開闊了，可腦子就沒怎麼長過！」凌歡翻白眼，這女人之前自私自利，現在倒是良心發現了。
可你特么的，龍水是你搞出來的，如今葉總用你的理念製作出來的新武器能搞死死靈軍團，那你就應該把龍水的配方交出來讓各國領導人去加緊製作這種武器來幹掉死靈軍團啊！
怎麼就頭抽的一個人跑去前線了？
你一個人能殺多少？一個？一萬個？
瓊斯打開手包，將一個信封交給凌歡：「龍心阿姨說你醒來之後如果找她，就要我把這個交給你。」
凌歡打開信封，信封里只有兩個字：「獻祭！」
獻祭？
對了，當初龍水成勢，是以人命獻祭才有了打破天道的力量，這是人之力，用人命來譜寫的人之力。
難道說活要製作這種東西，需要活人來……
凌歡搖了搖頭將這種不靠譜的想法從腦子裡一棍子抽飛，如果說別人會這麼搞事兒他信，可如果是華國，是葉振龍，凌歡是一萬個不信的！
一定有什麼別的原因！
凌歡打定主意，看瓊斯：「丹麥現在什麼情景？」
「戰況不是很好，已經有六個州淪陷了，軍隊的人要一邊遷移難民一邊與死靈軍團作戰，我們準備把南邊的土地騰出來將戰場引到那裡然後申請聯合國動用核武！」
「新型核武？」
瓊斯搖了搖頭：「你昏迷的第二天葉總就將新型核武的使用許可權遞交到了聯合國，艾米麗成立議會決策使用許可權，最後的三枚新型核武在歐洲大地爆炸……
凌歡，我們已經沒有後手了。」
看瓊斯那絕望的眼神，凌歡的心緊跟著就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