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蛋糕很好吃,大不必了
起初,高凝一直都不敢判定鷹領的動向,他們對以色列或者丹東出兵的概率哪個大一點。
但經由塔莉婭這麼一分析,高凝便有了定奪。
但她還是頗有顧慮的,算無遺策的赤鷹女王也總是習慣了布置後手。
「塔莉婭姐姐,我希望你能儘快回一趟丹東,我可以調一支部隊給你任你調遣,不如這樣,把鳶兒也帶上,既然薇薇姐現在在赤鷹國……你帶上鳶兒,孤也放心一些。」
塔莉婭沒有拒絕高凝這暖心要求,微微一笑,應允。說話間就布置人手去了丹東王國。
這是高凝的宏觀計劃之一,駐兵全球戰略。二來這也是一個應對手段,假如她判斷錯誤,至少丹東王國會有人去迎接鷹領的人!
凌歡現在有點無聊,塔莉婭被高凝從自己身邊搶走,他連帶著以色列這個地方他也覺得有些無趣。要不是小博格達王一副小奶包的樣子還能逗逗悶子,凌歡怕是早就離開了以色列。
這天,瑪利亞又來了。和往常一樣,她帶了自己親手做的點心。
凌歡有些頭痛的扶額:「瑪利亞,你不用這樣的,這邊的廚師廚藝非常好。」
你天天給我做飯,我們很熟嗎?
瑪利亞一笑,將瑪德琳蛋糕盛盤,雖然是在凌歡的住處,可看那姿態,就好像她才是這個地方的女主人一般:「你是在說我的廚藝需要改進嗎?」
「我是說不勞你辛苦了。」
瑪利亞落座,自顧自拿起一個蛋糕吃了起來:「跟著他們的時候,總是在做打打殺殺的事情,我都忘了自己還有這麼多生活技能。」
凌歡一笑:「在華國,小資是一個階段。」
「什麼意思?」
「華國人的意識里,總是有一種苦盡甘來的憧憬,換言之,就是說你之前受過的所有的苦,終有一天會變成香甜的果實。你經歷過生死殺伐,才能體會到活著是多麼幸福。」
「很深刻,聽起來就像是你的親身經歷。」
凌歡頗為感慨:「其實我和你一樣,從小的時候就被我老子送到利刃部隊當刀子,那些年我殺過不少人,在我的世界里,只有兩種人,敵人和可以寬恕的人。沒有朋友,沒有親情。甚至……沒有兄弟。」
凌歡語氣略有低沉,但瑪利亞卻從他的語氣里聽出幾分狂熱:「那個時候,我親手訓練我親自挑選,又在戰場上存活下來的士兵,我打造了全世界最恐怖的特種異人小隊。軍刀所指,所向披靡……」
「後來呢?」瑪利亞眼中出現了幾分興趣。
後來?
凌歡自嘲一笑:「後來我遇見了塔莉婭,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美的姑娘,她就像是一朵花,在那個燥熱的夏日盛開在了我心底……」
瑪利亞一笑,那笑容卻苦到了心底:「她……丹東王國的順位繼承人,想必她那時一定風華絕代。」
「沒有。」凌默搖頭,他的眼中出現了幾分回憶的顏色:「她……是你們以色列派到我身邊的卧底,她太優秀了,或者那個時候因為愛情,我竟完全沒有察覺她。
真正知道她的身份,是她親口告訴我的。當我們準備一起去面對的時候,我所效忠的軍隊發現了她間諜的身份。
為了驗證我的忠誠,他們要求我親手處決塔莉婭。」
「我研究過你的資料,知道你是那個時候離開了華國。」
「是退役。」凌默糾正道:「但不是那個時候,我知道自己是個戰士,我必須要向我效忠的國家證明我的忠誠,於是我在她的胸口開了三槍。」
瑪利亞嘆氣:「這個故事我知道。」
國際江湖上流傳著不少關於凌歡和塔莉婭愛恨情仇的版本,其中不乏凌歡在華國開槍強殺塔莉婭,結果死裡逃生的瑪利亞在凌歡建立了暗影聯盟之後又還了她三槍的版本。
但這些故事,從別人口中聽到是一回事兒,從凌歡這個當事人口中聽到又是另一回事兒。
瑪利亞心中有些異樣,她隱約明白凌歡要說什麼,卻又不敢去往下想。
凌歡看瑪利亞:「後來,我把她親手埋葬,又親手挖出來。帶離開華國,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塔莉婭並不恨我,而是和我親吻。」
「她懂你的心。」
凌歡一笑:「那個時候,我們就有了新的計劃,她要卧底鷹領,去拯救自己的國家,而我要不斷的變強,強大到讓哪怕站在這個世界最巔峰的人,也只能與我平等交流。
這個時候,我可以毫無顧忌的娶她回家,不用擔心她是間諜會損害我祖國的利益,也不用擔心她嫁給我,她需要以捨棄自己的王位,自己的人民為代價。
誰敢攔我,我就打死誰。」凌歡揮了揮拳頭,笑的有些凌冽,有些殺意,有些意動。
往事猶如塵埃,可這一路走來,莫不是濺起了一地煙塵!
瑪利亞卻聽出凌歡話里的意思來了,凌歡看似在說自己和塔莉婭之間的愛情故事,實際上卻是在委婉的告訴她,他和她不合適,叫她不必這麼獻殷勤。
老實說,瑪利亞還是有些失望的。但她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對凌歡這種高級貨色,她也並不著急。
當務之急是與鷹領之戰。只有先打贏了,別的一切都好說。
不,不好說。
高君的斷腿,老酒爺的一條命,還有聖教的那個法師……這都是一筆筆的血債。這債不好還。
瑪利亞莫名嘆氣,在以色列時,她給凌歡做吃的,送過來,頗有一種久別的幸福味道,可一接觸到現實,瑪利亞也就有些哀愁了起來。
凌歡看出她的表情變了,起身拍了拍她肩膀:「人這一生會做無數的事情,有好的也有壞的,佛家說回頭是岸,我們聖教也說看破放下,隨緣自在。不要想太多,跟著你的心走。」
「那你呢?」瑪利亞抬頭,看凌歡的眼神中有幾分期許。
凌歡張了張嘴,有些廉價的承諾堆積在胸口,卻終歸還是沒說出來:「蛋糕很好吃,但,真的不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