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叫聲好姐姐聽聽
丹朱法師不理會凌歡臉上一副羊駝表情，他很是長輩范兒的拍了拍凌歡的肩膀：「孩子，好好領悟吧，這是聖教最至高無上的法門。」
說完，老和尚也不管凌歡表情變得有多錯愕，就這麼下了佛塔。
看這意思，他是要讓凌歡一個人呆在這佛閣里領悟這佛經了。
凌歡無語，隨手翻開一個竹簡，這完全就看不懂么！
竹簡上全是梵文，這種鬼畫符一般的文字他根本就不認識！
凌歡把竹簡翻的嘩嘩作響，然而根本就沒有什麼卵用。
他連這字都看不懂，更何談領悟？
嘆一口氣，凌歡正準備把竹簡放回去下佛閣，卻不想自己體內的那隻小鳳凰卻開口了：「曩莫三滿多縛日羅喃……」
「嗯？你懂？」凌歡聽天凰開口，卻是腳步一頓。
「你不懂？」這次輪到天凰驚訝了。
「這是……不動明王咒？」凌歡細細回想，他倒是想起來了，在聖教遺迹，天凰好像也念過不動明王咒。
「嗯吶！」
凌歡心裡又是一萬句mmp,他當然不會吃飽了撐著去研究佛經，這東西有音樂版本的，他有段日子失眠，聽這個有助於睡眠。
「那……那小鳳凰，要不勞煩你幫我把這個不動明王咒翻譯一遍？」吐槽歸吐槽，凌歡倒也不覺得丹朱會誆騙自己，畢竟鏡湖是真的。或者這三本佛經竹簡中也有玄機？
「不。」
凌歡：「……」
小娘們，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是在阻止我向善？
凌歡這小心思天凰懂，她嬌哼一聲，開口道：「莫要拿善惡之事框吾家，吾家斷你善惡是吾家的事情，你若是在這般，吾家可就不幫你了！」
「那你倒是幫啊！」
「叫聲好姐姐來聽聽？」
凌歡險些沒噴出一口老乾媽血來，這小娘們兒是在調戲自己？她當真是在調戲自己？尼瑪你不是一隻鳥嗎？你嘚瑟什麼？
「吾家就算是鳥，那也是鳥中之王，你不過是一介凡人，才過極究境，連神格都未凝聚。
「神格？」
「你現在是要和吾家說話嗎？你這是要和吾家說話的態度嗎？你把自己的態度放端正了，你就會發現吾家對你已經很寬容了！」
這尼瑪的小鳳凰竟然張口訓斥起凌歡來了。
凌歡無奈，只能牙疼著哼哼了一句：「好姐姐！」
和不講道理的女人講道理，他頭抽了才幹這事兒！
天凰這才滿意的哼了一聲：「聽著怪噁心的，你還是叫吾家小鳳凰吧？」
凌歡沉默，內心中已經忍不住把這小鳥兒捏死一百萬遍了！
這時，天凰也像是玩鬧夠了，一本正經的開腔道：「曩莫三滿多縛日羅喃……」
隨著小鳳凰的翻譯，凌歡眼前的佛閣卻似是發生了變化，古樸的木格架子變得模糊，雕樑畫棟的天花板也逐漸遠去，而他腳下的地板，卻彷彿化作了波浪漸行漸遠。
他置身於一片虛無的世界。
不是鏡湖，不是碧落黃泉，不是這世間任何一處的裂縫。
凌歡能感覺到，自己這是進入了意識的世界。
他之前，也曾有過這樣的體會，那是哪日，他見到了身披金甲，手持長刀的巫咸。
而這一次，凌歡見到的卻是一尊佛。
紅髮倒豎，雙目怒睜。一身藍色匹夫，背靠火焰祥雲。這是一尊聖教惡面佛。不動明王本尊！
凌歡與佛相對，那佛無言，凌歡亦是無言。
他雙手合十，以佛禮朝著那佛拜了拜，這一拜，那佛竟然抬足朝凌歡走來，迎面走來，兩人相遇，那佛竟從凌歡身體穿行而過。
這一穿行，凌歡竟有一種難以訴說的體驗，如開明智，如鑒本心，如穩境界，如度業障。而那佛身上卻又顯出變化，藍色的皮膚消失不見，背後的火焰祥雲化作佛光。
就連他那忿怒面容，竟也微合雙目，變得慈悲憐憫。
鬼無常形，佛無常相。
那佛自凌歡身體穿過之後，便逐漸走遠不見，而凌歡卻隱約間明白，佛把什麼東西交給了自己。
他朝著那佛的背影又拜了拜，爾後意識世界崩壞，他一睜眼，便回到了現實。佛閣還是那個佛閣，而他手中的竹簡竟沒了之前油木包漿的古相，呈現出一種灰敗褪色的痕迹。
「這……」
「佛走了。」天凰不無悲傷的道。
「走了？」
「這古卷上，本有佛的一片真靈。」
凌歡沉默，卻不知該說什麼。他雖然拜了丹朱法師為師，但歸根結底，只不過是為了對付瑪利亞，對付鷹領乃至最後的巫咸。他對聖教並沒有太大的歸屬感。
長久的沉默之後，天凰又開口了，這一次開口，卻是為凌歡翻譯那餘下的兩本經書：金剛薩埵降魔咒。
這一次，凌歡依舊見到了一尊佛，與之不同的是這尊佛卻不是穿身而過，而是取下自己足下蓮花的一片葉子交給了凌歡。
凌歡自意識世界出來，手中還留著那片葉子。
天凰卻是震驚了一下：「你竟得此物？」
「這是？」
「天地出生之時，有九蓮化胎，生……」說到這裡，天凰卻忽然閉口不言了。
凌歡等了半天，卻不見天凰再說，忍不住開口問了醫生：「生什麼？」
天凰扭捏了一番，最後咬著牙道：「不可說，說了，吾家承擔不起這份因果。」
「因果？」
「就是因果，你哪裡來那麼多為什麼？」凌歡哪裡知道自己這一問把小鳳凰給搞生氣了，她幾乎是在自己腦域中吼了一聲：「就是因果，不要問，吾家背負不起！」
凌歡被震驚的不行。他愣了愣，旋即放棄道：「好吧，不問就不問，那你能幫我再翻譯一下這六道金剛咒嗎？」
天凰翻譯兩個經文，他得兩尊佛神授，想來丹朱法師將他留在這裡也是這個意思。
凌歡這一問，本以為天凰會接著替他翻譯，沒想到的是天凰卻搖了搖頭：「不行，吾家的念力不夠了，不能幫你催動真靈，這六道咒，要你自己去悟。」
凌歡又是一愣：「可是……可是我根本就不懂梵文啊！」
「字有形，理無形，你若心誠。自然就能懂。」
凌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