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恐懼
瑪利亞持手中太阿劍朝三眼真師劈了下去，這一劍，她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融匯了她所有的感念。
這一劍劈出，她竟從虛無中引出無數金色的光芒附著在劍身上，金光照耀著黑暗。那種熟悉的感覺……這是魔……是巫之力！
她竟在這個可以比擬四維的意識世界中召出了最純粹的巫之力！
而她的眼前，那位沒了劍的三眼真師竟然在瞬間變大，身軀化作了一隻龍首獸神，身披鱗甲的巨獸。
麒麟！
麒麟雙眼赤紅，咆哮一聲，一張口竟是一團紅色的霧氣噴了出來，那霧氣一碰觸太阿劍鋒上的金光，竟將金光腐蝕了不少。
「這大概就是高口中的神之力了！原來他們加入鷹領是為了血玉！」瑪利亞一念通，萬念通，她一瞬間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包括身為暗影聯盟之主的凌歡為何要來聖教，包括高君他們加入鷹領的目的，包括她自己的推論，還有那位從來不現身，一直隱與黑暗中的鷹領首領。
他曾告訴自己，單純的追求魔法力量，並不是正確的道路。
什麼才是正確的道路？
她數十年如一日的苦練，每一個輾轉反側的夜裡都在冥想，她得不到答案。
她殺死師父，戰勝高君，得知了華國江湖人關於進化的理論，明暗化勁，丹罡神境。天道境！
天道境之後是什麼？
天道境之後還有什麼用的路？
高君給不了她答案。
鷹領的掌舵人給不了她答案。
而現在，她找到了答案！
天道境之後，就是意志世界，是四維空間，是一念滄海，一念桑田的力量控制的一片世界！
解開困惑，就是新的道路。
瑪利亞只覺得心中無比酣暢，她猛喝一聲，一劍劈出，劍鋒原本有些暗淡的金光再次盛開，變得耀眼，直到將面前的那隻麒麟吞沒。
黑暗終於散開，大殿再次出現在眼前。當瑪利亞看到手中的神劍太阿時嘴角上揚了一道微笑。
神劍可以從意識世界中拿出來，那過了天道境之後，是不是也可以重新來到現實……三維世界？
大殿里忽然傳來咔嚓的一聲，瑪利亞抬頭去看，原來是大殿中央那座三眼惡面佛坐下的麒麟獸雕像碎裂了。
獸雕碎落，空氣中似乎瀰漫出單單的香火味道。
瑪利亞嗅了嗅，似乎和普通寺廟裡的焚燒的香燭沒什麼區別。
金身破碎，那麒麟應該是死了吧？
那這尊惡面佛呢？瑪利亞正欲上前看看，卻不想拿惡面佛竟然敢也咔嚓一聲碎裂了。
一魂一體嗎？
隨便吧！
瑪利亞看高君和老酒爺兩人，兩人也正巧睜開了眼。
「你們看到了什麼？」
高君有些懵：「黑暗，什麼也沒有。」
聽高君這麼一說，瑪利亞又得意的笑了：「唔，我倒是看到了些東西，我們邊走邊聊？」
說著，她朝大殿外招手，黑蜘蛛轉身對另一支傭兵小隊道：「你們留下來。其餘的人跟我進去！」
瑪利亞一邊走一邊對高君道：「記得剛才我和你討論的四維世界嗎？如果你也踏破天道境，那你也可以去見識一番，呵呵。」
……
「有人來了，我們就在這裡等她們。」第七個大殿，凌歡忽然停了下來。
蘇妍問號臉看凌歡，凌歡的表情就變得便秘了起來。
「我說是感覺你信么？」
蘇妍暖暖一笑：「信。」
你是主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班覺也道：「我也感覺出來了，後面有人跟了進來。」
「確定是人？」
這次輪到班覺問號臉了，這話什麼意思？
凌歡再次便秘表情：「感覺，有一種特別龐大的力量靠近，如果是人的話，也許……是個很強大的人。」
他本想說是個他可能對付不了的人，但這種時候還是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仁波不說話，只是轉身靜靜的看著班覺。
班覺皺眉，閉眼。似乎在想什麼，半晌之後他才睜開眼睛：「不清楚，但我有點慌。」
聽班覺這麼說，凌歡的表情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的感覺，那還可以歸咎為神經過敏。雖然在可可西里營地的時候他摸到了第七感，但這種不聞不見，覺險而避的感覺太縹緲了。
凌歡不是仁波這樣的教徒，他身上有太多的羈絆，心早已染了塵埃。蒙了塵的心，是不會完全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這是一個聰明人才會遇到的怪圈，當你預感到做某事的時候，會發生某種結果。但你的理智卻又會蹦出來作祟，告訴你要相信自己看見的，聽見的，相信大數據。
凌歡現在就陷入了這種怪圈，如班覺一樣，他內心有些慌。
而之所以出現這種感覺，其實還是生物的本能反應，我們的祖先在數萬年的進化過程中有過無數的天敵。
有些天敵是可以靠智慧取勝的，但還有一些天敵，是完全可以碾壓你的存在。如同豹子盯上落單的羚羊一般，羚羊會因為恐懼而無法動彈。
凌歡能感知到危險，可危險一旦超過他可以承受的能力，這種感覺就會催眠他。讓他產生恐懼和逃跑的心理。
第三殿，李妙妤眼睛不眨的捏死最後一個被俘虜的傭兵。她一張本來就冷冰冰的臉此刻盡顯凝重。
這都是從哪裡找到這麼靠得住的人？哪怕用刑，這幫人也死都不鬆口。
這些傭兵和她遇見過的任何傭兵都不一樣，他們有自己的信念，可以為之付出生命的信念。
李妙妤起身，打了個只有特種兵才能看懂的手勢指揮眾蒼狼戰士繼續前進，當她準備進第四殿的時候卻又停下了腳步。
轉身，李妙妤用手覆蓋在一個死亡傭兵的額頭上，她的手掌出現一片淡淡的金色，金色力量進入戰士屍體的體內竟然也牽引出一些淡金色的力量來。
巫之力！
李妙妤收手，看纏繞在自己手指尖並不屬於自己的金色力量，眼中有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那個女人還真是機關算盡啊，竟然用巫之力給這些傭兵封了口，那這麼說，她其實早就把算到這些傭兵會落在她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