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綠衣女
幻覺嗎?或者說聖教也在這裡藏了一個和巫咸同等級別的存在?
凌歡稍微鎮定了一些:「凌歡,閣下是?」
「神倫殿開!」
那聲音卻不回答凌歡的話,而是威武的嬌喝一聲,下一秒,凌歡竟覺得腳下的地板開始晃動了起來,周圍的牆壁也逐漸遠去,他眼看著一切變成虛無,心裡更是篤定了幾分。
這個聲音的主人絕對不是當今世界的存在,至少他還從未見過有人能憑藉自己的意志隨意的改變空間。
這不是幻覺!
七輪已開,心靈境圓滿。他開了第七感之後就不再為幻象所動。
凌歡反倒有興緻了,他靜靜的等著,直到這神倫殿的空間變成一個金色的大殿,大殿上那一尊凶面菩薩幻化成了真人模樣之後,一身綠彩雕塑的服飾變成了流蘇,而那怒目的模樣竟也變回了正常。
頷首含笑,雙眼微合,看起來竟有一種寧靜絕美的模樣!
凌歡這才道:「我見過上古大巫,也見過上古魔尊,你這身打扮,大概是……聖教的神吧!」
凌歡沒想到的是自己一開口,那盤坐在九瓣蓮花上的菩薩竟然站了起來朝他走來。她持手中金劍朝凌歡刺來,不知道為什麼,凌歡心中竟然沒有一絲的畏懼。
他相信自己的感覺,這菩薩的劍上,並沒有殺意!
劍尖刺破一點皮肉入體,卻在他心臟的地方停了下來。凌歡感覺不到刺痛,卻有一種奇異的,心臟被觸碰到的感覺。
「殺一人為罪,殺百人為屠,因你而死的人有千萬之眾,你是惡人否?」
「善惡菩薩嗎?」凌歡反問。
那菩薩又道:「然,因你而活的人有數十億之眾,你是善人否?」
「善人如何?惡人又如何?」
「善人入極樂,惡人墜輪迴。」
「天下之大,善人惡人何其眾多,你一個菩薩不去拯救世人,在這裡攔著我有什麼卵用?」
「卵用?」持金劍女子皺眉,很顯然不明白凌歡的這句卵用到底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凌歡挑眉,看起來這菩薩倒是有我識,並不是一個被設定好的審判程序。這就好辦了!
「換個方式,你應該去拯救世界,而不是在這裡攔著我去做事情。你知道我要做什麼事嗎?大巫降世,我要對抗大巫來拯救世界,你攔在我面前不讓我過,就是作惡!
你們不是最講究因果嗎?為什麼不看看我的因果?」
女子皺眉,半晌才道:「你的因果,我看不到。」
凌歡體內有最純正的生之力又混雜著吞噬來的宿生,也就是神之力。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說,他體內已經擁有了構造這世界本質的三種本源力量,這樣的力量載體已經超出了綠衣女子能判出凌歡善惡的層面。
凌歡道:「既然你看不出,那就讓路!」
喵了個咪的,原本以為你有多流弊呢,結果當真沒有卵用。沒有卵用你讓路啊!擋在他面前又叫什麼事兒!
綠衣女子揮劍,劍鋒離開凌歡身體,竟沒有帶走半點血跡。而凌歡也感覺不到自己體身上出現了傷口。
那麼這劍其實是一種意識?並不是真正的實物?
綠衣女子又道:「進了這神倫殿,就要判出善惡!」
凌歡看那金劍,想了想還是決定跟這個呆萌菩薩講道理,畢竟不能用自己的力量,他也打不過她:「好吧,那我們討論一下我的善惡。」
「因你而死的人有百萬!」
「我殺的都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殺人?我殺人是不是為了保家,為了衛國?我吃飽了撐著去殺人?我有病還是怎麼的?」
綠衣女子皺眉不說話了。凌歡又驚訝了,她還沒發現這女人有這麼人性化的一面。
「所以我是善人對不對?」
「但是你殺人……」
「佛也有刀,你也持劍,持劍為何?」
「護道!」
「我殺人也是護道!我的道是生存之道,我不願這命運被人掌握,我不願被萬人唾棄,我明明有能力去做一些可以為大多數人好的事情,我不做,這才是作惡。你若判我是惡人,你代我去滅了這大巫可好?!」
綠衣女子緩緩放下手中劍:「你這不是善。」
「你高興就好!」凌歡暗暗握拳,既然無法動用血脈的力量,那他就用拳頭和這個娘們兒干一架吧!
都準備屠巫了,殺神又怕個毛線!
更何況是這種古板的神,幹掉她,凌歡心裡也沒有任何障礙!
只不過他真的能在自己無法動用力量的情況下和這個綠衣女子剛一波嗎?
凌歡心裡其實還是很沒譜兒的。這神倫殿看起來應該就是這綠衣女子製造出來的一個空間,這種能力和高凝的絕地領域有些相似。
在絕地領域中,高凝言隨法現。而在這個神倫殿,看起來一切也是由這個綠衣女子掌控的!
凌歡還是準備剛一波了,萬事齊備,只欠東風。總不能在這個女人這兒折了戟。
他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卻不想綠衣女子卻又開口了:「進了神倫殿,就要分善惡。吾家分不出你的善惡,不如吾家就暫且隨你一起吧。你若善,吾家助你,你若惡,吾家斬你!」
話落,綠衣女子竟然朝凌歡走了過來。
凌歡如臨大敵:「你,你要幹什麼?」
這娘么兒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善惡助他,善惡斬他?還有。吾家是個什麼稱呼?
凌歡戒備萬分,那綠衣女子卻如一道虛無的影子一樣與他重合,爾後消失不見。
凌歡看到神倫殿再起變化,一切虛無不見,又回歸了現實的本質。只是那惡面菩薩的金身,卻在面部裂開了一道痕迹,佛像轟然倒塌,香火氣息瞬間瀰漫。
而在這個時候,神倫殿也起了一絲變化。原本金色的大廳暗淡了下來,那些象徵善惡的壁畫也從牆上龜裂剝落彷彿失去了生機呈現出死亡的頹態來。
凌歡卻覺得自己體內多了一股意志,他微微眯眼:「臭娘們兒,你鑽到我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