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勝者為手，敗者為刀
高君怔了一下，旋即爽朗般大笑了起來：「哈哈，是，我就是這麼流弊的人！就是這麼流弊的高手！」
凌歡：「……」
岳父大人你其實不用這樣的，我真的相信你就是高凝的老爸！因為你們兩個人一般二！
老酒爺翻白眼，起身，兩條腿健步如飛的往外走：「莫等閑，這一刻我已經等了許久！」
高君臉上的表情漸顯嚴肅，一整衣襟，也大踏步的離開了酒家。
凌歡看懵了，就這麼走？剛剛不是萌賣的挺好嗎？
你們好瀟洒的說！
他默默地跟在了兩位岳父的身後，高君見凌歡臉上二次元方程般的表情笑言道：
「唐軍屈居鷹領之下，是因為鷹領手中佔有血玉。當年我們三人平巫咸歸來，我與老酒先後中了算計，思幽踏破那一步又不理塵世。
按鷹領的規則，一位首領，必須要有三個執行者，我們……」
凌歡心道這大概就是紀青鸞說的腦和手了，鷹領中的唐軍短短在幾十年間竟然傳了三代！
第一代是高君三人，第二代是紀青鸞燕子嚴於紀三人，在往後，燕子收了薛定，嚴於紀收了塔莉婭，紀青鸞呢？
凌歡已經大概明白鷹領的套路了，優勝劣汰，三中擇一。
看高君和老酒爺，他們中間誰才是被鷹領淘汰的人？
這話凌歡沒問，有時候有些答案的真相，往往會如剃刀過喉。
高君笑道：「按理說，我們三個老傢伙中只有思幽才算是入了鷹領的法眼，但鷹領也沒想到思幽竟然會是天道境高手。
天道高手不惹紅塵，便和鷹領協議由我們兩個代她行事。若不是思幽當年與鷹領周旋，此時我們怕也早就成為執行者了。
「執行者？」凌歡聽到了一個新詞。
高君解釋道：「鷹領有決策者和執行者之分，決策者是三人組中的勝者，勝者為手，敗者為刀。
刀有送死的義務。」
「果然是鷹領的做派！」
高君感嘆：「是啊，物盡其用，也許正是因為這樣，鷹領才會如今天這般強大。」
「這也就能理解為什麼嚴於紀和紀嫣然會搞出超級細菌這樣的東西了。」
高君一笑：「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凌歡苦笑：「我倒是不想知道這麼多！」
當時在法國被蒹葭拿超級細菌算計的差點沒了命，他跟誰說去？
高君：「鷹領的制度非常霸道，因為這種霸道，所以鷹領才會有凌駕於國家系統之上的勢力，但同樣的，也是因為鷹領的制度，下面的人終歸會有所反抗。」
「所以鷹領制定了另一個規則，強殺令，能通過強殺令的人，鷹領就會再次承認他的地位，並且晉陞為決策者。」
高君高看凌歡一眼：「你果然知道的不少。」
「我和紀青鸞是戰友。」
「龍心這丫頭啊……」高君顯然陷入了回憶：「龍心這丫頭是個武道天才，想當年她來挑戰我時要比凝兒還要小些，雖是小，可功夫卻練的要比龍姑更高，對了凌歡，你知道龍姑其實是……！」
「是啊，爸，咱們這是要去哪兒？」見高君又要開始長篇大論，凌歡趕緊正了正樓。
高君略有不滿的道：「還能去哪兒？去給你解決問題！」
他正要表演呢，燈光師呢？話筒呢？拉大幕的呢？一個都沒有！你特么還不讓說，高君不高興了，高君有小情緒了！
凌歡再擦汗，不敢再說什麼了。跟著兩人一路出城，轉眼已經上了山。
三人看似散步一般，實際上走的卻極快，凌歡初時沒有覺得有什麼，可等他上到山頂看見炊煙的時候，才驚覺從酒家出城到山頂才不過十多分鐘。
十多分鐘，行了近百公里！
「是不是覺得很驚奇？」高君笑著看凌歡，這女婿娃兒他是越看越喜歡。人說大道不孤，德必有鄰。天下正道，自有萬股江河匯海，成派成勢！
凌歡感嘆：「多謝兩位岳父的大人提點！」
他知道，若不是高君和老酒爺，他怕是有一身力氣也不知道該如何使出來。
高君和老酒爺的道，是一步一個腳印踏出來的。打個比方，他們有十分力，就知道如何發出這十分力。
凌歡的道則是被逼出來的，過手登山，步步便是新天。他擁有天下三種本源力量中的生之力。破立不過是瞬間，只是他隨著境界不斷提升，手底下的功夫，卻還是當年高凝教他的功夫。
換句話說，凌歡空有一身力量，無處安放！
但老酒爺和高君兩個天道境高手在一起行路，凌歡就必須跟上，他要跟上就必須破立，破而後立，忘掉招式，忘掉功夫，讓力量引導自身。
這是三人行必有我師，這也是環境改變命運。你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玩兒，那你也就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高君聰慧，自然明白凌歡什麼意思，點點頭，指點江山一般指著山下群屋：「這天地是局，你我是棋，要行棋，就要贏。贏不是一下子就能贏的，贏，是從點到線，從線到面，凌歡，你可明白？」
「明白，岳父大人，要贏，必須要借勢！」人這話的意思是讓他不要和鷹領硬剛，凌歡不明白的是為何高君不直接說出來要用這麼委婉的說法？
後來他才知道高君和老酒爺在被他吞噬掉禁錮在他們身上得宿生之力時就已經真正踏入了天道境。
天道高手因為奉道，所以不惹紅塵！
高君朝老酒爺一笑：「可以開始了！」
老酒爺人狠話不多，點點頭，伸手，拇指食指執子之勢捻起配在腰間的血玉，以神念灌之，血玉上便是一道紅光。
老酒爺執血玉在空中畫一道紅影，似是畫出符咒，片刻，那符咒逐漸消散。老酒爺收手：「回吧。」
說完，人轉身便準備下山。
高君轉頭看凌歡：「你且看明白了？」
「君子無故，玉不離身，岳父大人真是……」
「屁話，不是讓你拍馬屁，那符看得明白？」
「是烽火連城。」凌歡擦汗，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