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巫咸猜想
「請!」凌歡擺滿三個海碗,倒酒。
這一次終於不是他一個人在喝了。
高君端酒,海碗放唇上一嗅,不無感慨的道:「十多年了,老夫再未飲過酒。也沒有人配與老夫飲酒。」
凌歡陪笑:「這下伯父可以放開喝了。」
「我不與外人喝酒。」
凌歡擦汗,這算是認了他這個女婿了么?怪不得高凝這麼傲嬌,感情都是遺傳啊……
高凝瞪眼:「還愣著幹嘛?」
「爸!」凌歡改口道。叫外人老子,這種感覺很羞恥啊!
高君一笑:「這聲爸也不讓你白叫,既然你已經貴為一國君王……」
「是一國君王的男人。」高凝糾正道。
她可是非常在乎赤鷹國的王位的。
高君笑了:「反正就那意思,我也就不送什麼俗物給你們了,凌歡,我送你一個身份!
」
說著,高君摘下了尾指上的一枚戒指放在了桌上。
「血玉!」
血玉也分成色,凌歡當初給瓊斯戴上用以解除契約的血玉戒指只是在戒面上鑲嵌了一塊血玉,而高君摘下來的戒指,根本就是一塊血玉做成的扳指!
「有點眼力界兒!」高君一笑。
凌歡喃喃道:「這東西是我們這一族最忌諱的東西。」
凌家血脈,曾在千年前完全抑制宿生之力,這是一個契約,通過一系列複雜神秘的血液交換儀式,擁有宿生之力的人就會成為凌家血脈的僕人。
而鳳凰血玉,是唯一可以解除契約的東西。
高君道:「血玉是另外一種力量,不輸於宿生之力,也不輸於你凌家的吞噬之力。這股力量是從何而來我也說不清楚,但擁有血玉的宿生之力,完全可以對付你凌家人,你可明白?」
凌歡懂高君的意思,他詢問道:「那擁有血玉的凌家人呢?」
「殺宿生如狗。」
凌歡一怔,旋即大笑。好一句殺宿生如狗,他這個岳父大人果然霸道!
高凝敏銳道:「父親大人,你為何有這血玉?」
作為上一代阻止巫鹹的人,你為何有這血玉?你非凌家人,亦非宿生之力。這血玉……
高君讚賞的看了自己女兒一眼:「你問到點子上了,這血玉對於凌家人重要,對於宿生之力重要,但對於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是沒有用處的,但是……」
凌歡直勾勾的看著高君,他的三觀再次被刷新,你丫的平頭老百姓?你為什麼不說自己是寸頭老百姓呢!
老百姓有你這樣兒的?
凌歡終於明白為什麼高凝總能眼睛不眨的說一些荒謬的混賬話了,感情這特么的都是遺傳啊!
凌歡看高凝,人高凝境界就高多了,在高君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之後,她表情淡定,神態自若,依舊是一副思考的模樣:「但是?」
「但是……說給你聽,你就聽不懂了。凌歡?」
「啊?」
凌歡醒悟了過來。
「你如何理解第二個太陽!」
這是考教他來了?凌歡看一眼高君,眼神瞥到高凝懵逼的樣子這才明白,高君這是讓自己給高凝上課呢!
於是凌歡也就把自己的理解說了。
「說源頭,就必須說巫咸,宿生之力……我之所以認為是第二個太陽,是因為神境之後是沒有路的,之所以有人能突破神境直達天道境,是因為巫咸。」
「繼續說。」高君眼神中再次出現讚賞。
「巫咸製造出了一個假象,說這個假象,我就得提一下我在櫻島見到的……話說爸,你知道嚴於紀嗎?」
高君眼中有瞭然的神色:「聞師之道么,我知道這人,沒什麼能耐。」
「是,他沒什麼能耐。」凌歡嘴角抽搐,忍著沒吐槽:「但是他飛升了,天空出現了金色的天梯,帶走了他。看起來像是白日升仙。如同找尋到第二種光明。」
「然後呢?」
「天上有血雨灑落。」
高君長舒一口氣:「果然。」
凌歡這一次眼尖了:「爸好像有觸動。」
還是高凝接話了:「知道孤為何覺醒了異能嗎?」
凌歡挑眉,要在這個時候這麼生硬的歪樓嗎?
他倒是相岔了,高凝道:「你在櫻島看見嚴於紀飛升的天梯,孤在家裡也看見過,父親大人當年不願飛升,斬落了天梯,孤就有了異能。」
凌歡吃驚了一下,高凝這話里的信息量可就大了,她無意中暴露出來了一個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信息:宿生之力可以給普通人帶來異能!
那鳶兒呢?鳶兒的力量是從何而來的?
凌歡很快把這個題外話抽飛,回歸主題:那天梯代表的究竟是什麼?
在入境之後,他就稍微就想明白了。那東西是巫鹹的靈魂意志。這世間本身就是一個囚籠,要突破這個囚籠,就得找到可以打開囚籠門的鑰匙。
什麼是鑰匙?
是道!
道是自己走出來的,不是前人譜寫的。練武,可以遵循套路招式往前走,可走到前人指引的盡頭就沒有路了。
再想往前走,就必須自己走出路來!
嚴於紀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想走捷徑卻繞不過這天道,身死道消也是在所難免。
這是凌歡當時的想法,但現在想起來,他發現自己想岔了。天道循環是一方面,但巫鹹的存在,也是這天道的一部分。
這世界的確是一個囚籠,但囚籠並不是一個閉合的籠子,而是一個圍牆,有人把道走順了,就可以越過圍牆。
為何如今的如今沒有人越過圍牆?是因為圍牆的邊上,伺著餓虎。
巫咸站在天道境與神境邊緣的地方,一旦有神境之人突破圍牆踏步天道境,他就會降下金色天梯,這不是飛升,而是一個陷阱。
一旦有人順天梯而上,其結果就是死亡。可以說這是升為天道境的最後試煉,也可以說這是巫咸在為重返人間留下的後手。但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他的推測,他需要論證。
「爸,聽凝兒說你當時並不願意上這天梯?」
「怎麼?聽你這口氣,好像很不樂意我活著?」高君把臉一板。
凌歡擦汗:「哪裡有的事兒,爸,我就是懷疑這天梯是巫咸所化!」
「什麼叫懷疑是巫咸所化,這天梯本身就是他的力量形態!」
凌歡點頭,這下就沒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