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無因同波流 願做形與影
高凝愉快的吹了聲口哨,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她想她了,她就來了。莫不是她也在紅城因為想她所以追尋了過來?
高凝很享受這樣的感情,她對她好,而她的心,也恰巧對她依靠。
狗狗豈非都是這樣?擇一人為主,便至死不渝。
高凝忽然就想到了婉兒曾為她做的詩:主如天上雨,奴如屋下井,無因同波流,願做形與影。
那是她收婉兒時婉兒第一次為她叩首,出口而就的詩。
只一句,她就被暖了心房。
那時的高凝驕傲,霸道,甚至還帶著些許狂妄,地位如她,這世間又怎會有男人配得上自己?
只是又有誰能真的能耐得住寂寞。
她不曾體會過愛戀的滋味,卻把自己的身體高貴的塵封,沒有般配,絕不打開。
可就算是有了婉兒的侍弄,那般淺嘗即止的滋味又怎比得上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戀,於是她激將了凌歡,這個霸道囂張的男子,算起來也和她勢均力敵吧!
她有了新歡,就把婉兒忘在了身後,此刻忽然想起婉兒的好來,一顆心就柔柔的痛起來了。
「乖,起來。」她伸手摸摸跪伏在面前少女的榛首,婉兒便依言站了起來,高凝走過去輕輕擁抱:「想孤了?」
「恩。」婉兒有些羞澀的點頭,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儘是懵懂。
這樣的眼神又讓高凝心酥了幾分,她輕輕嗅著女子的發香:「乖,跟孤來孤的房間。」
高凝轉身,挑釁的看了一眼凌歡挽著婉兒回了房間。凌歡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居然愣是沒做什麼。
這個姿態看暈了紀青鸞,她有氣無力的道:「喂,你老婆當著你面兒跟女人搞事情,你居然不生氣?」
「我相信她。」凌歡只是笑笑,卻不願多說什麼。
紀青鸞忍不住翻白眼:「凌歡,就你這心態,足以超越這世界上絕大部分男人了。」
「怎麼?」
紀青鸞譏笑道:「能看著自己老婆和別人搞事還無動於衷,我也是服了你!」
「你不懂的。話說你要吃點東西嗎?」凌歡看似已經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了。
紀青鸞又白了凌歡一眼:「廢話,你特么再不給我給吃的,我就真該死了。」
「現在又不想死了?」凌歡忍不住笑道。
「不殺你,我怎麼捨得去死!」紀青鸞有氣無力的道。
凌歡忍不住笑了:「我發現你這人特別不講道理,我不殺你,你反倒非要殺我,我們之間有這麼大仇恨?」
「哼,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凌歡摸鼻子:「恩,我是辣雞。」
「知道就好。」
「恩,那我們吃點什麼?薯條?土豆泥?烤土豆片?」
紀青鸞的臉一下子就哭喪了起來:「我說能不能不吃土豆了?吃了五頓土豆,都要吃吐了。」
「不好意思,我們這裡對囚犯不提供點餐服務。」凌歡將一盤土豆推過去:「吃吧,澱粉食物,低熱量,可以讓你吃飽也不回恢復力量反抗。講真的,打你這麼漂亮的姑娘我實在是於心不忍。」
「哼,我的年齡都夠你叫阿姨了!」
「那阿姨,你今年多少歲?」
「二十五。」
凌歡:「……」
紀青鸞聳肩:「好吧,我身體年齡停留在二十五已經二十好幾年了。」
凌歡:「二十五歲的阿姨,你吃不吃?不吃我端走了。」
「吃,為什麼不吃?」紀青鸞一把把盤子搶了過去,怒懟凌歡,凌歡笑了笑,心情竟覺得不錯。
老實說他並不在乎高凝和婉兒之間的關係,話說兩個女人能搞出什麼事兒來?撐死磨磨鏡子也就算了。
再說了,這兩丫頭是攻受也不是戀人,就算是戀人,難道只許他凌歡如花美眷陪伴身旁就不允許人高凝左擁右抱了?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高凝收了個男受,凌歡勢必就會有意見。這就是很難取捨的界限了,凌歡畢竟是人,在衡量事物的時候總歸會帶上自己的私人情緒。最主要的還是看心情。
房間里,高凝將婉兒玉體橫陳的擺在床上,她從頭將她撫摸到腳,眼中透著無限的愛憐:「婉兒,孤以後不會再打你了。」
婉兒平躺的姿勢,也是專門訓練過的,後腦,肩膀,尾椎,大腿與小腿還有腳跟貼近床面,而脖頸和後背以及膝蓋彎卻是抬起來的。
這樣的姿態可以最大程度的展現出女性身材的柔美。
聽到高凝這樣的話,婉兒的動作卻是一僵,她眼中瑟縮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主人,您,您嫌棄婉兒了嗎?」
那惴惴不安的語氣,簡直要把人的心都要融化了,高凝淺淺一笑,忍不住伸手颳了刮婉兒秀氣的鼻子:「傻,胡說什麼呢。」
接著,高凝換了一種較為回憶的語氣:「其實對你,孤一直是一種佔有的喜歡。所以我把你留在身邊,讓你陪伴著我。那個時候孤並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給你錦衣玉食你不要,給你自由你也不要,氣的孤拿鞭子打你,你居然說如果孤這樣做開心,你願意承受鞭撻。婉兒,你知道不知道,你有時候可愛的讓孤於心不忍?」
婉兒乖順的垂眸:「主人開心,奴婢就開心。」
高凝拍拍婉兒胳膊示意她俯身在自己腿上:「孤以後不會再打你了。」
這樣的話,高凝已經說了第二遍了。婉兒情緒沒有波動,平靜的應了一句:「主人開心就好。」
高凝不語,唇間卻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遇上凌歡之前,她並不懂得怎樣才能在一個人的心中種下心錨,她信俸的是棍棒與犬牙的法則,只有手裡的鞭子才是真正征服別人的武器。
可遇上凌歡,這一切都被推倒重演。
原來讓人記憶最深刻的,往往不是鞭子而是一個人的溫柔。
這是她的婉兒,她的快樂和痛苦均在自己一念之間,她是她的主,是她的依賴,是她的神!
那相應的,她就會照顧好她的信徒。
這樣的想法,在以往的時候高凝是絕不會產生。是凌歡教會了她何為愛,何為喜歡何為表達。
她輕輕的拍了拍婉兒的肩膀示意她起身給自己叩首:「婉兒,八年前你以三跪九叩開始為孤的奴,今天,就以這樣的儀式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