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收服烏戈,決戰盤蛇
兀突骨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行了一個蠻人軍禮,便帶了土安,奚尼幹將並三萬蠻越軍朝北迎面而去。
一軍南來,一軍北去,必然狹路相逢,兩軍對圓,楊七郎執槍而立,朝迎面殺來的兀突骨喝道:「我主勸你父識相歸降,如今來戰,來降?!」
兀突骨拖刀縱馬,左有土安,右有奚尼,揚聲道:「你兵犯邊界,自然是來擒你!」
「原本看在子龍將軍面上,不與你計較,卻不想你不思躲在城中,還敢出沒,看今日本將軍便先斬你首級!」
烏戈多是山地,楊七郎麾下也少有騎兵,見蠻越軍踏行飛縱而來,南疆先鋒軍自不示弱,振奮精神,迎面交鋒。
兀突骨——【統戰】,統率蠻族軍作戰,統率+3.武力+3.
楊七郎——【獨騎】,武力+3.
兩方主將在正面猝然交鋒,震起無盡塵埃,兵鋒芒斷,有龍吟虎嘯。
兀突骨在遊歷大雍時,便知道七郎之名,今日一戰方知其勇。
兀突骨——【神力】,武力+3.
楊七郎——【暴怒】爆發三格,武力+9.
兀突骨——【破滅】,武力+6.
身長丈二的兀突骨與雄駿戰馬被一層層黑色元氣包裹,那柄龍麟破滅刀刀光煥燦,刀鋒匹練可開山裂石,而楊七郎背現蟠龍龍影,槍芒耀日,飛縱與兀突骨交鋒。
兀突骨不食五穀,只以獸肉為食,爆發力無窮無盡,而楊七郎韌性驚人,可力殺四門,面對兀突骨,力道也是綿綿不絕。
兩人刀槍並舉,竟在兩軍陣中酣戰五十個回合,直殺得難分難解。
蠻越軍乃是烏戈洞最精銳的軍團,擅長山地作戰,山地中交戰如踏平地,便是南疆精銳先鋒軍佔據著裝備的優先,竟也是只能勉強戰成個平手,在土安,奚尼兩人帶領的地方,更是被殺得節節敗退。
在佔據著裝備優勢的先鋒軍依然只能戰成膠著狀態,這讓楊七郎所屬先鋒軍顏面盡失,隨著戰鬥的進行時,先鋒軍竟然開始出現大量的傷亡,但這一切與兀突骨極劇交鋒的楊七郎卻是視若無睹。
他自然是知道姜維部的無當飛軍就在身後不遠,雖然烏戈以山地居多,但大道已經是打通了的,並不影響行軍速度,想來得到消息的姜維很快就能支援上來了。
果不其然,在楊七郎與兀突骨再交孟一合之後,斜刺里一支兵馬殺到,為首大將執雙槍跨紅馬,正是與楊七郎切磋成平手過的陸文龍。
「楊奮威莫慌!陸文龍來也!」
陸文龍頭盔上的紅色翎羽飄動,配上那寬大的披風,雙槍倒拖,迎風飛馳,頗有一身英雄氣概。
陸文龍雙槍疾舞,瞧到了大四方奚尼,奮起精神便去戰奚尼。
陸文龍——【強壓】,降低奚尼武力3點.
檢測到奚尼屬性,武力——4星.統率——3星.智慧——2星.政治——0星.」
檢測到土安屬性,武力——4星.統率——3星.智慧——1星.政治——0星.」
陸文龍飛馬挺槍,勢若雷霆,直取奚尼,奚尼原本就以為天下之地兀突骨與殘彪可為第一,沙翼為第二,他便可為第三,不想這突來的年輕小將,槍法甚是厲害,不過三五合間,便殺得他抵禦不住,心中一懼之下,撥馬便逃。
陸文龍惱他初時衝殺南疆兵卒,也是縱馬窮追,一追一逃,卻讓南疆先鋒軍士氣大振,隨著陸文龍反殺了回去,便是蠻越軍精銳擅戰,也是被殺得敗退不少數十丈開外。
在不遠處的土安見奚尼被追殺,正準備撥馬來援時,不想另一邊的斜道上又出現一支兵馬,為首大將相貌剛正,手執一柄大刀,正是南疆上將王平,飛馬直取土安。
土安被衝來的大將纏上脫不開身,只得大聲呼喊沙摩柯:「少主,快救救奚尼!」
正與楊七郎陷入酣戰的兀突骨得了提醒,回首一望,果見奚尼被陸文龍窮追不捨,肩上已經掛了彩。
兀突骨也是識得陸文龍的,先是一刀撩開楊七郎刺來的長槍,這才朝陸文龍大聲喊道:「陸文龍槍下留情!」
陸文龍馬術比奚尼強上不少,剛追上奚尼正要刺落,便聽得兀突骨呼喊,心中又暗念趙雲姜維情誼,只得留了情面變刺為掃,將奚尼掃落馬下,喚左右繩索綁上。
兀突骨與土安、奚尼二人自幼相識,那感情如同親兄弟一般無二,如今見奚尼被擒,心中急切,就要去救。
然而楊七郎也非常人,素白蟠龍槍舞動,風雷霍霍,黃氣延漫,那道道槍影纏得兀突骨難以脫身,稍有走神,便會落敗。
兩人倒是鬥了個旗鼓相當,奈何奚尼被陸文龍所擒,土安又被南疆偏將王平死死壓住,這士氣一升一降,場面逆轉,號稱山地戰無敵的蠻越軍竟是開始潰敗起來。
蠻越軍擅長山地作戰,來去如風,常年與八納洞風寒的牌刀獠丁軍交戰,卻並不識得南疆兵馬,原本便是靠著一身血性與裝備精良的南疆先鋒軍交戰,如今陸文龍與王平兩支無當飛軍從側翼殺入支援,兀突骨土安和奚尼這三個箭頭都被攔住,哪還抵擋得住。
南疆大將中大多都知曉兀突骨與趙雲乃是結拜兄弟,但與兀突骨交好的卻不過趙雲與楊七郎廖廖幾人,大多都是曾經西援天涼,大亂天雍時所相識的。
趕到的姜維在後方指揮兵馬使兩翼包抄開來,這會兀突骨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撤退,否則等南疆軍兩翼包抄過去,這三萬蠻越軍,怕是要全軍覆沒於此!
楊七郎與兀突骨酣戰百合,見兀突骨依然精神抖擻,不由心中暗暗讚歎,開口勸道:「我主有雄才偉略,坐擁東南,如今良將千員,兵士百萬,志在天下。
兀兄即與子龍將軍乃是深交,何不共投我主,進取中原,一展身手。」
兀突骨心中猶豫了起來,南疆軍比他想像中的要強太多了,他引以為傲的蠻越軍居然在姜維的無當飛軍下吃了大虧,這還只是南疆的前翼先鋒兵馬,若是楚毅大軍抵達,這一切還不都是灰飛煙滅。
不說南疆軍勢如豺虎,難以抵攔,而且義兄趙云為南疆第一大將,他自是有心投靠,奈何義父殘彪性情高傲,不想寄人籬下,這讓他兩面為難。
楊七郎見兀突骨陷入猶豫之色,也不趁病要命,反而是收了素白蟠龍槍,淡淡道:「烏戈全土,兵不過六七萬,一無堅城,二無良策,你父拒我主之請,實乃愚蠢至極,今日我不欺你,你回去見你義父,述明實情,早日來降,否則我主親至之日,城破人亡,悔之不及!」
兀突骨神情凝然,抱拳一禮后,便撥馬要走,卻是楊七郎怔了怔,似乎是忽然想到一般,又對兀突骨提醒道:「主母懷了身孕,主公心歸似箭……可莫要猶猶豫豫!若是誤了主公之事……」
兀突骨感激的點點頭,策馬而去,招呼兵將,撤敗而去。
楊七郎自是去攔住了想要追襲的姜維,說明一番,姜維文武雙全,細細思考之下,感覺事有所成,不由對楊七郎贊道:「七郎將軍不僅勇猛善戰,竟也能攻心勸降,不愧是主公倚仗的大將啊。」
楊七郎連連謙遜擺手,二人去見陸文龍與王平,四人商議之下,決定先派人往八納洞與楚毅通報,便安營紮寨等待消息。
兀突骨與土安二人帶著殘兵敗將回到烏戈城,拜見殘彪,言兵敗之事,殘彪看著一臉狼狽的二人,一臉憂愁。
頓了頓,兀突骨上前道:「義父,孩兒遊歷天下時曾有幸與南疆軍第三軍統將趙雲結識,拜為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今楚王挾連勝之兵臨城,勢不可擋,不如歸順,憑我等勇力,隨楚王進取中原,建功立業……」
殘彪望著一臉肯懇求之色的兀突骨,緩緩道:「你三人年紀輕輕,確實在外面去闖闖才好,為父並非不願降於楚王,只是氣他前些日子戲弄於我,我亦知區區烏戈之地,如何能阻南疆兵鋒。」
望著忽然妥協的殘彪,兀突骨有些淚目,跪拜在地,泣聲道:「如若義父不肯,與孩兒整兵再戰,誓死為義父守衛烏戈寸土之地!」
殘彪道:「你品性雖莽,卻不呆傻,習武學功,天賦異稟,為父相信我烏戈之地憑你在便能一直安穩!」
三月初旬,烏戈洞主殘彪大王宣布投降,宣傳南疆新政,敞開城門,奉上兵民冊,靜待楚毅前來。
得到消息的楚毅率領虎賁騎率先趕來,接受殘彪的投誠,封殘彪的烏戈郡郡主,兀突骨為南疆領軍偏將,土安、奚尼為南疆校尉,其餘等人,皆有封賞,整編兵馬,安撫百姓,不在話下。
至此,南嶺十二洞,便只餘下烏戈洞東南面的盤蛇洞未曾攻取了。
盤蛇洞雨水均調,盛產大象,被洞中勇士訓服后,共計三萬象兵,洞主沙翼大王,雙臂猶長,可生撕虎豹,盤蛇地人氏於南嶺橫行霸道,曾經還打壓過烏戈洞,最後沙翼與兀突骨約戰,酣戰之後惜敗於兀突骨,沙翼按照約定,這才與烏戈洞交好。
沒有了烏戈兵馬的阻擾,大道修建得異常的快,大道打通后,諸方精銳齊聚烏戈洞,派遣使者,往見沙翼,言明利害。
然而沙翼更為惱怒,自恃有橫行無敵的三萬象兵,不僅將南疆派去的使者生撕當場,還點了兵將,要來親取楚毅首級!
得到消息的楚毅更是勃然大怒,亦是點起十萬精銳兵馬徑取盤蛇而去。
兩軍一來一去,便在當間對住,立了營寨暫歇之後,便傾巢而出,於一處荒野之中對住。
放眼望去,南疆兵馬,個個精神飽滿,心氣朝陽,排列有序,整整齊齊,反觀沙翼大王,身騎白象,身穿纓絡金珠,腰懸兩口寶刀,領著的三萬象兵儘是面目醜惡猙獰,身無堅甲,案無章法的坐著大象,手執弓箭彎刀。
南疆大將皆是神情嚴峻,楊七郎謂同行的兀突骨道:「當年若不是沙翼守信,這三萬象兵,你們烏戈如何抵擋啊。」
兀突骨還沒等回話,那邊沙翼早就將令旗一指,三萬象兵齊齊出動,風沙走石,天崩地裂,萬箭齊發,猶如雨下。
楊七郎嗷的咆哮一聲,便縱馬沖了上去,卻被連人帶馬,被與當先的一頭大象撞飛了開去,南疆兵馬雖勇,但哪見到這等場面,頓時潰敗開來,冉閔與越兮保著楚毅先走,其餘諸將,各自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