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一刀之威
汗血寶馬狀態似乎永遠保持在巔峰,雖然比不得最巔峰時期的同等級戰馬,但若是說到持久戰力,汗血寶馬首屈一指。
啪啪啪……
文丑凝眉間,空爆聲由雙耳傳進腦海,六沉槍寒芒先到,雙槍舞刺,伴隨風雷,勢大力沉。
「雕蟲小技而已!」
文丑冷哼一聲,雖然他使的也是矛槍,不過卻與同於姜維等人走巧勁,反而如錘棍之將般來者不懼,力量已經站在巔峰的高覽、趙雲他都敢正面交鋒,況且陸文龍乎?
兩萬人組成圓陣的中央,兩員大將你來我往,拼盡全力戰了十數合,難分伯仲,姜維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做為一個合格統率,自然知道擁有視野的重要性,外圍探馬斥候已經上報,不遠處有一支三萬左右兵馬正往此處快速趕來,騎兵若是離隊先行怕是已經近在咫尺。
「文丑!我道是你這般有恃無恐,原來是早有算計!不過你真以為我無當飛軍是泥捏的不成?!」
姜維在不久前剛與楚毅趙雲合計大敗天武軍,頗為自得,但這才沒多久,居然被一個莽夫給算計了。
姜維怒不可遏,挺槍躍馬就要出陣與陸文龍聯手共戰文丑。
未待姜維出馬,卻見一身輕裝的文鴦已經舞槍出陣:「將軍即為主帥,儘管坐陣中軍,這丑漢就讓文鴦來料理了!」
卻是文鴦見適才沒能留下張頜,臉面盡失,這會想要拿下文丑,以逞威能!
與陸文龍交戰的文丑其實也並不輕鬆,雖然未落下風,但與陸文龍這種一手一槍,且槍長刃利,槍法莽勇者交鋒,卻也難以爭得主動權。
正待文丑一心對戰陸文龍時,卻瞧見一個勁裝少年腰纏骨鞭,手執銀槍,飛馬而來,不由不屑笑道:「哪來的小娃娃?猛將交鋒,豈是爾等撿便宜之處?速速滾開,饒你狗命!」
「饒你狗命!」
!!!
最後一句被文丑吼了出來,猶如雷吼,對著文鴦的方向一陣風起雲湧,迴音蕩蕩。
「大言不慚!」
文鴦卻是毫無波瀾,輕哼一聲,渾身元氣涌動,一股龐大的氣息席捲開來,吞噬萬物的力量鋪天蓋地的壓向文丑。
「你這丑漢早早束手就擒!」
「武魂?的確是點本事,但這還算不了什麼!」
文丑醜臉一獰,盪開陸文龍的雙槍同時,也一使力抵住了文鴦刺來的沖霄銀銳槍。
「再接我一鞭!」抓緊了反彈過來的沖霄銀銳槍,文鴦輕喝一聲,騰出右手抓住九節骨指鞭斜抽了出去。
文丑牙關一咬,一扯馬韁的同時側身往右,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這一鞭。
「好得很!!」
文丑遙見後方地面煙塵起落,微有晃動之感,終於不再有後顧之憂,渾身凶氣環繞,宿鐵三叉矛上好似有惡龍盤距。
陸文龍與文鴦也皆感受到了敵軍腳步,當下不再遲疑,兩人三槍一鞭便往文丑身上招呼,但這會的文丑卻似乎變了個人般冷靜有力,不時帶動二人兵器對碰,看似比獨一人面對陸文龍時還要輕鬆。
酣鬥了二十合,文丑應付自如,陸、文二人卻感覺消耗了不少力量,雖然還處於僵持狀態,但若繼續無限斗下去,二人並沒有迅速獲勝的把握。
而此時此刻,一面綉著【袁】字的大旗映入了眾人眼中……
「爾等以多欺少!算什麼英雄好漢?!」
以南疆軍為參照,聲音從正北方向傳來。借著已經暗淡的月光照耀下,只見來人面鼻雄偉,膚色臘黃,河目海口,單手拖著一柄金色的雕龍寶刀,刀鋒閃爍,在黑暗中金光四射。
胯下淡紅色的寶馬飛馳間,竟落下絲絲血珠,總體間與文丑胯下寶馬一般無二。
顏良一馬當先,袁紹自然不肯落後,青龍劍滄啷一聲出鞘,斜指前方,口中冷喝:「男兒在世,無非功名!今建功立業便在此時!」
左右淳于瓊、鞠義、韓猛等將各領一支精兵奮勇而上,誓要一雪前恥!身後士兵見將軍奮勇,自不落後,在校尉和軍司馬的帶領下縱馬橫刀,揚槍提盾,衝殺而上。
南疆兵強,世人皆知,陷陣、虎賁、無當等一支支勁旅使敵聞風喪膽,雖然天武軍也常年作戰,嚴格訓練,但凝聚力是遠遠不及南疆軍的,這是一種信仰。
「殺!!」
男兒有血性,志在四方。
男兒渴望建功立業,男兒渴望封妻蔭子。
七月末時,天武軍慘敗於南疆軍之手,損兵折將,死傷無數,幾乎成了天武軍的噩夢!
如今一月過去,天武男兒也是拾起信心,欲要搏回當初的榮譽。
許攸,逢紀二人各執利刃守護袁紹身旁,而早就尋到此處的田豐也強振精神,跟在大軍後方,一股肉眼看不見的能量從田豐體內流出,迸入了這方天地空間。
「哈哈哈!顏士平休要猖狂!爾等已中我計,還不早早束手就擒?!」姜維面對三萬餘人的衝鋒之勢,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諸將士列陣!剿殺!!」
姜維大聲下令,兩萬無當飛軍雖驚不亂,按照姜維早就預計好的排列方法排列開來,一個個雙目嗜血,今日一戰皆沒能痛快,都是以眾欺少,向來都是以少打多的無當飛軍表示,沒能打盡興。
當然,這個想法天武軍是不知道的,如果天武軍知道的話,那可能死在濕林山下的三千大戟士怕是要氣活過來。
旗幟飛揚,戰鼓響徹,兩方兵馬誰都沒有選擇退讓一步,在各自將軍的率領之下,奮不顧身的衝進對面陣中。
在正中央廝殺的文丑、陸文龍、文鴦三人正殺得興起,突然之間便是形勢大變,兩方將士不畏生死的突了進來,使得三人臉色一變,饒是對自己無比自信的三人,也不敢無視這種兵潮將流間的交鋒。
三人心有靈犀的各自撥馬往一邊撤去,待兩股兵流撞上,這才死死盯住對方,似乎又要再分個勝負。
「這位小兄弟勇力不凡,怕不是無名之輩。」陸文龍與文鴦聯手一戰,也摸了些底細,見文丑沒有發起攻勢,便朝一側文鴦道。
「在下陳留人,姓文名俶,家父文欽,如今在天兗曹大人麾下為將,有禮了。」文鴦聽得陸文龍問話,不敢怠慢,抱拳一禮答道。
陸文龍曾經大戰趙雲和姜維,而今又力壓張頜,武藝絕倫,讓文鴦心生敬佩。
「我道是誰,原來是與西涼馬孟起並稱為大雍新一代領軍人物的文次騫。我們兩個戰他一個,顯不得我們什麼,就讓我先與斗,若不勝,再由次騫你來,如何?」
再次想起頭頂上那孤零零的一支雉尾的陸文龍想與文丑再來一次決鬥。
「也好,文鴦本是外人,今因感姜將軍恩德,且楚曹交好這才助戰,今戰已過,文鴦也該告辭了!」
時已是八月末,夜黑風高,秋風蕭瑟,黯淡的月色下,兩支兵馬各自加執著主將的天賦能力,化為一道道洪流,在騎兵沖將的統率之下,殺成一團。
各色旗幟舞動,鼓聲震天徹地,呼喝聲,慘叫聲連綿不斷,刀劍齊鳴聲,戰馬廝叫聲,響徹不絕。
經過一個月的短暫和平,南疆與天武局部要次爆發戰爭,一方為南疆軍第四軍無當飛軍姜維,一方則為駐武關副帥的袁紹。
亂軍之中,陸文龍心中憤慨,已然顧不得文鴦的離去,夾執天隕六沉雙槍使盡全身解數,再次與文丑廝殺作一團,八支馬蹄亂蹬,兩員悍將在亂軍中殺得難分難解。
而此時此刻,姜維神色平淡,雙目如電,兩萬無當飛軍如同臂指,雖然兵力略遜,卻也借著陣型之法狠狠的剋制住了天武軍,憑藉著同袍之間的配合和本身過人的勇武,一時間竟將天武軍殺得節節敗退。
「喝!」
顏良單刀而入,汗血寶馬往來飛馳,鋒利的金煌雕龍刀落下,就有數顆人頭飛起,其身後有死士百人,英勇悍然所過之處,盡皆披靡。
吳飛不憤,招呼了十數親騎,就要來戰顏良。
顏良於亂軍中往來縱橫,正殺得興起,忽然見一將軍攔路,不由橫刀冷喝:「來將通名!」
「我乃是南疆第四軍。無當飛軍領兵校尉吳飛是也!」
「哼!哪來的無名之輩?!」
顏良怒目圓睜,染滿血液的金煌雕龍刀不再停留,馬飛如刀,刀閃龍鳴。
兄長文丑被陸文龍與一小將夾攻,早讓他憤憤不平,又被吳飛攔路,更是怒不可遏。
寒光伴著秋風!
刀至,血濺!!
吳飛瞪大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黃臉漢子,最終臉皮抽搐了幾下,一頭栽倒下馬,喉間鮮血緩緩流出。
一刀!
無當飛軍的第四號人物,原囚軍的領兵大將,被楚毅誇讚有勇猛之力的吳飛,並非袁營四將顏良的一合之敵!
「吳飛?!」
正在指揮兵馬不斷吞噬著天武軍防線的姜維恰巧看到了一幕。
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左膀右臂就這樣被顏良所殺,姜維怒吼一聲,令諸軍維持陣形,顯方形進攻后,綽槍在手便去尋顏良。
兩軍廝殺,兵對兵,將對將,總體上來看還是無當飛軍略佔上風,但天武軍在韓猛、淳于瓊、鞠義等人的率領下,也是且戰且走,韌性驚人,也沒有達到兵敗如山倒般損兵折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