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總歸是個外人吧

  司塏南剛一開門，就看見家裡人一個個的坐在沙發上。聽到動靜，齊齊朝著他看過來。


  外婆視線還一直往他身後飄，像是要把宋東辰送虛空中看出來似的。


  司塏南笑了笑，「外婆，表哥沒跟我回來。」


  老太太哼了一聲，一拍桌子，「他心裡就沒我這個奶奶！」


  「哎呀媽，你說什麼呢？阿辰心裡能沒你？」宋東辰的媽媽齊海清在旁邊給老太太順氣，「之前你鬧的那一場，嚇著他了。」


  老太太不樂意，「人家都抱上重孫子了，憑什麼我就沒有？我之前，是不是被他氣病了的？我這還沒說什麼呢，他就先不回家了？！」


  齊海清抿著嘴偷笑，老太太看過來，她趕緊裝出嚴肅的樣子，「是是是，你說的對！不過媽，之前不是你說的，不找著女朋友不讓她回來嘛？說不定，現在正在外面努力呢？」


  老太太琢磨了一下，覺得也可能。


  看向司塏南，「阿南啊，你表哥……」


  司塏南笑笑，「外婆，我也不知道表哥做什麼去了。但是你知道的，表哥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是不是？」


  外孫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當著小輩的面數落孫子，氣呼呼的起身，回房間去了。


  她一走，齊海清臉上的笑就淡了不少。


  她看著司塏南，「阿南，東辰在哪兒呢？」


  司塏南一臉的無奈，「舅媽，我真不知道。」


  齊海清微微蹙眉，「他不告訴你？他做壞事，向來少不了你的份！」


  「嫂子，這話怎麼說的？」在旁邊一直沒吭聲的宋妙音開了口，「我們家阿南可跟東辰不一樣。」


  「阿南啊，是真聽話，我這孩子向來懂事的。」


  「妙音，我不是那個意思。」齊海清像是非常苦惱，「我這不是擔心兩個孩子胡來嘛？」


  宋妙音還打算再說什麼，司塏南卻已經開了口，「舅媽，我是真的不知道。表哥自己有打算的，他的事情，我真的是插手不來。」


  齊海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行吧，你們兄弟情深。」


  說完，起身就上去了。


  宋妙音哼了一聲，招手讓司塏南過去，「快過來，你傻小子，就知道跟在東辰屁股後面跑來跑去。你是不是傻啊！」


  司塏南一臉無奈的坐下來，「媽，就是帶個話而已。再說了，外婆都問了，難道我不回答？」


  宋妙音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屑，「哼，就因為他是孫子你是外孫，就一碗水端不平了！他沒結婚，你還沒女朋友呢！」


  「媽……」司塏南知道媽媽一直因為家產的問題不忿，但是他一向覺得自己的能力不弱，即使外婆不給，他也能掙到。


  宋妙音伸手戳著他的額頭，「就你傻！」


  司塏南看著她，「媽，我聽說盛家那邊的小兒子出事了?」


  「可不是嘛！年紀小小，竟然就得了那種病！」宋妙音雖然說話的時候挺惋惜的，但是眼底的幸災樂禍還是很明顯的。


  「什麼病？」


  「就是……」


  「行了行了，別人家的事情你少插嘴吧。」一直沒開口的司修睿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開口打斷道，「人家家裡招了禍，你不同情也就算了，還要拿出來說嘴？」


  「你幹什麼！」宋妙音不爽了，「怎麼，你管天管地，還管著老娘說話了！」


  「你！你！不可理喻！」司修睿是大學教授，最受不了的就是無知。


  宋妙音年輕些的時候勉強算是耿直，誰知道年紀大了，倒是變成了市井潑婦！

  司塏南見他們兩個又要吵起來，只能無奈的回自己房間去了。


  剛上樓，就看見外婆佛堂的門開著一條縫。


  本來是想過去幫忙將門關上，一湊近，就聽到裡面傳出絮絮叨叨的聲音。


  外婆向來喜歡在菩薩面前說些「悄悄話」，司塏南倒是不意外。


  只是聽見「阿辰」「繼承」「重孫」之類的話，表情還是落寞了一些。


  對於宋家來說，他大概永遠都是一個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