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這個問題，有兩個答案

  夢境畢竟是夢境，南小糖還沒有得到答案，也無從得到答案。


  睜開眼的時候，天色還早。


  耳畔，是清晨的海風吹拂著海面的聲音。


  寧靜悠遠，有種讓人心曠神怡的舒爽。


  游輪上的喧囂已經散去，只餘下狂歡過後的氣息。


  狂歡過後的人們，此時還在夢境中沉睡。


  南小糖坐起來，如昨天一般，在房間里洗漱了一番。


  整個過程，沒有開燈，只是借著外面透進來的晨光。


  觀景大陽台的落地窗的窗帘開了一半，又微光照進來，很是和煦。


  鬼使神差的，南小糖朝著陽台走去。


  推開玻璃門，迎面而來的，是清晨舒爽的海風，帶著冬日的涼意，讓處於溫暖室內的她，忍不住打了個阿秋。


  耳畔，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緊接著，一件帶著溫暖和熟悉氣息的衣服被精準的丟入了她的手中。


  南小糖抱著那件猶帶體溫的外套，緩緩的朝露台的一處看去。


  晨光微露的天色下，她看見韓昀琛正坐在椅子上，看著一望無垠的靜謐海面。


  ……他，什麼時候起來的？


  又是什麼時候，坐在了這裡？


  對於這一切，南小糖無知無覺。


  手中的溫暖，還有心裡的一絲絲靠近的衝動，讓她猶豫了片刻后，抬腳走向他身邊的另一張椅子上坐下。


  將衣服披在身上，南小糖默默的轉頭看了眼韓昀琛。


  他仍舊是那副慣常的高冷表情，讓人看不出一絲的情緒來。


  因為外套給了他，他的身上，只著一件黑色的毛衣，毛衣上端，能看得見白色的襯衫領口。


  大多數時候，他都是這樣一絲不苟，整潔端莊。


  除了……


  除了那一次，他去撈那具骸骨的時候。


  想到這裡，南小糖感覺到自己有些不是滋味，隨即將臉別開，也望向大海的方向。


  旭日，自海平面上，露出一絲絲的光亮，很美，但卻不足以驅散冬日清晨的黑暗。


  「韓昀琛，如果我以前做過什麼讓你討厭，甚至憎惡的事兒，你能原諒我嗎？」南小糖開口，聲音因為剛剛起床，而帶著微微的黯啞。


  「不能。」這個回答，斬釘截鐵，一如她所料。


  「那，我要做什麼，才能挽回？」她問。


  韓昀琛不答。


  橙色的太陽，漸漸從海平面升了起來，大海的顏色，也因為那抹明亮的光線而變得璀璨。


  在一片朝陽之中，南小糖聽見他說，「這個問題，有兩個答案。」


  「什麼？」她不解的蹙起眉。


  但此後，韓昀琛卻再也沒有說什麼。


  兩個人就這樣一言不發的，看著平靜的海面，一直到太陽完全的升起。


  南小糖的肚子，發出咕嚕一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紅著臉，在韓昀琛微微看過來的視線中，她低低的說，「我吃得多，這個你是知道的……起床這麼久，我還沒有吃東西呢。」


  那一刻，晨光打在她白皙的面容上，將纖長的睫毛和澄澈的瞳仁覆上了一抹淡淡的金光。


  韓昀琛瞳仁微閃，許久后才淡淡的說，「去吃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