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他到底還是出事了
靜思湖邊。
時承兩手提著提款箱,登上來到了電瓶船。
瞬間水波四起,盪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時承剛進去,額上就被抵上槍口。
「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時承看了一眼持槍的男人,年紀看上去四十歲左右,他戴著鴨舌帽,一身黑色休閑服,嘴上掛著兩撇小鬍鬚,雙眸狠辣地盯著他。
「石成,楊家。」時承簡短吐出四個字。
「你從哪方向來的?你和楊家什麼關係?」鬍鬚男說。
「是那邊,我和楊家毫無干係,他們雇傭我,給了我一筆錢。讓我來救楊小姐。」時承手指了指森林那邊的方向。
鬍鬚男循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冷冷一笑,「你說你是從那裡來的?荒山野嶺,樹木眾多,你為何從那裡來?」
手中的槍狠狠頂了下時承的頭。
「別動手,有話好好說。我之所以從那裡過來,是為了掩人耳目。也是楊家要求的。我可是要活命的,我還沒拿到楊家那筆錢呢!」時承嗓音有點抖,臉上露出淡淡的弧度。
「看你年紀輕輕的,膽子不小,你是什麼人?楊家給你多少了?」鬍鬚男眯眼打量他。
「有錢誰不想賺啊,再說了楊家出手大方。我以前是賭徒,整天混進賭局裡玩,老想發大財,可偏偏手運背,輸光了。」
「哦,你都會什麼?」他問。
「說來慚愧,我只會鬥牌、擲骰子和老虎機,其他的那什麼高級的我可玩不來,褲兜里沒那麼多錢。我家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想連命都沒了。」
「呵呵呵——」
「看你小臉長得那麼好看,衣冠楚楚,穿得人模狗樣兒,原來是個混混!楊家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找你這樣的人?」
「哈哈哈——」
時承嘴邊一笑。
「你蹲下,老實些!」鬍鬚男突然語氣一轉,他手槍指了指時承的太陽穴。
「蹲哪兒?」時承問。
「媽的你廢什麼話?讓你蹲就蹲!」鬍鬚男惡聲,「把它們給我!」
「哦哦啊,好的,你別開槍啊。」時承臉上笑眯眯,可他雙手卻不斷地發抖,雙腿有點打顫。
「靠,你娘的真逗,這麼貪生怕死還來幹嘛?」鬍鬚男滿臉鄙視,一手奪去時承遞來的提款箱,然後再拿另一邊的。
「你蹲那邊,來,你給我蹲那邊!」鬍鬚男指了指門內的角落裡,他推了時承走過去。
「哦,好好。」時承乖乖地蹲在角落裡不動。
「要是我發現你不老實,老子一槍崩了你!」鬍鬚男發狠,語畢他轉身走坐在船駕駛位置上,按下發動機按鈕開船。
時承淡淡看了他一眼,悄悄地觀察四周。
其間,鬍鬚男發起了對講機,電話連接湖中央的那條平板船。
「喂,是我。楊家派的人來了,正在船上,錢也到了。」鬍鬚男說。
「嗯,好好,我知道了,我會看緊他!」
船行駛地很快,而且離湖心也不遠,很快兩人就上了主船。
時承一進去,就看到船艙里分別坐著三個人,中間擺放著小桌子。
左邊坐著青年,右邊是年紀和鬍鬚男相仿的男人。他們中間的位置坐著一頭花白的老人。三人一齊穿著黑色運動服,他正端著茶杯眯著眼打量他。
「你就是楊家派來的?叫什麼名字?」他開腔問,聲音不急不慢。
時承眸光一斂,稍微彎身,聲音幾乎是壓著的,「我叫石成。」
「大聲些!我聽不清!」白髮老人厲聲。
「我叫石成。」時承聲音提高了幾度。
「楊家老太爺如何了?他那個孫子怎麼樣了?」白髮老人放下茶杯,盯著時承。
時承一時無話,臉色發愁,他糾結不知該怎麼開口。
半晌,他嘴邊掛著笑,一臉抱歉,「我並不清楚,因為我沒有見到那楊家老太爺,他孫子如何我也不知道。我見到的是楊氏集團的董事長楊正天,是他讓我來的。」
「哦,這樣啊!」白髮老人笑了一下。
「把東西拿過來吧!」他沖時承身邊的鬍鬚男道。
「好的。」鬍鬚男走了過去,兩個提款箱一下子擺在桌面上。
白髮老人向左右兩人遞了眼色,兩人領會。起身接過箱子,離開了船艙走朝了裡面。
這下,只剩下時承,鬍鬚男和白髮老人。
氣氛一時死寂。
時承微微垂眼,雙手垂在身側。
「你以前是幹什麼的?」白髮老人緩緩開口。
「我以前沒幹什麼,喜歡賭博,沒事就去賭場玩一把,贏些小錢。」時承說。
「哦,楊家為什麼要用你?」白髮老人慢慢起身,「他們給你多少錢讓你不要命來這裡?」
時承皺眉,「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用我,本來我就遊手好閒,又愛賭,手上沒有多少錢了,我家裡人也要吃飯,有一次路過楊氏集團,看到他們在招清潔工,我就去應聘了。」
「後來不知怎麼的,莫名其妙我被上面的人喊去了,見到了楊董事長,他說讓我來替他辦個事,事成后給我五百萬。」時承看了他一眼,連忙補充道:「讓我送錢,救楊小姐。」
「哈哈哈哈——」白髮老人哈哈大笑。
「就憑你?你以為你是誰?」
時承訕訕笑了。
白髮老人瞥了他一眼,然後看向鬍鬚男,「你去,把楊小姐帶來!讓她看看她的好父親給她派來了什麼人。」
「是!」
時承垂頭,臉上毫無表情。垂在身側的左手不經意敲了敲。
白髮老人瞥了他一眼,瞅到他手上的表,微微擰眉。
「你手上的腕錶從哪來的?」他緩緩走近時承面前,抬起他手臂,仔細看了看。
時承恍然,「哦,這是楊董事長送給我的,說作為禮物補償,先讓我收下。」
白髮老人嗤笑了一聲,「他可真舍下,這價格不菲的。」
時承眼亮,「是嗎?什麼牌子?我不懂。」
白髮老人瞥了他一眼,「不識貨的東西,你拿下給我瞧瞧。」
時承垂眸,眼底一陣暗芒閃過,「好的。」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楊排風被鬍鬚男抓了出來。
她身上還穿著那晚五星大酒店的香檳色薄紗晚禮服,而現在已經髒得不成樣子,臉十分消瘦,嘴唇乾裂出血,一頭髮亂糟糟的。
「走,走到前面去。」鬍鬚男一把推了她,楊排風走得踉踉蹌蹌,渾身似是毫無力氣。
慢慢兩人來到了船艙,走到了老人面前。
「爺,人到了。」鬍鬚男說。
「嘭——」楊排風瞬間被大力地甩到地上,頭磕到老人的腳底下。
時承連忙後退。
「這就是楊小姐嗎?」
楊排風猛地抬頭,她視線撞上時承的眼眸,渾身剎那微微顫抖。
「楊小姐你真可伶,你父親認為這個廢物能救你,真是太天真了!」老人一臉譏嘲,微微遞給鬍鬚男眼神。
驀然,時承面前出現了一把手槍。
他趕緊後退,皺眉看著鬍鬚男,「這是幹什麼?」
老人徐徐開口,「一個你活命的機會!你殺了她,我給你一千萬,比楊正天給你的多兩倍,還會放你離開!如何?」
時承倏地看向老人,一臉詫異。
「我……我不會殺人……」
「如果你拒絕,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和她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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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時承——不要——」滕瑋猛然坐起身來,額上汗珠不斷地順著臉頰流下。她心跳得非常厲害,大口大口地喘氣。
「阿瑋,你醒了。」滕長澤忽然出現在她面前。
滕瑋被嚇了一跳,她機械地轉頭,臉色蒼白,「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一直在這裡看著你。」滕長澤坐在她床邊,從衣兜里掏出了手巾遞給她。
滕瑋沒接,她往四周掃了一圈。
「時承呢?他人呢?」她問。
滕長澤渾身一僵,眸光閃爍,旋即把手巾遞到滕瑋手心,「擦擦吧,你流了很多汗。」
滕瑋扔在了床上,她緊緊地看著滕長澤,啞著問,「時承呢?他人呢?」
滕長澤側側別過頭,不語。
滕瑋見他迴避,心跳得更厲害,她一下子淚如泉湧,一臉悲痛,「他出事了是不是?他到底還是出事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