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突然消失
醫院。
滕瑋被送進了急救室。
時承在門外微微喘氣,吞咽了一口唾液。
他看了一眼旁側的楊晨銳,見他一臉凝重地盯著急救室的大門,嘴角泛起淡淡的弧度。
「楊先生,謝謝你救了我們。」時承道謝。
楊晨銳轉眸看他,淺淺一笑,「不客氣,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楊家的責任。」
語畢,他瞥了一眼時承手臂上的槍傷,說,「你的傷雖然在車上由我們的軍醫包紮過,但為了保險,建議你還是找個醫生看看。」
時承頷首。
「我會的,先等阿瑋出來,確認她沒事我才放心。」
「我們去那邊坐等吧。」楊晨銳說。
兩人來到走廊處的座椅坐了下來。
「我到的時候,那裡面已經沒人了,我的兵里裡外外都搜查過了,他們像是突然消失一樣。」楊晨銳語氣平緩。
「另外,我們搜到了他們第一次的那個地方,在離那水泥房方圓百里,有個陳舊的鐵皮房,也就是阿瑋姐照片上那個地方。你去的時候,我們鎖定那裡打算捕捉,然而進入屋內空無一人。」
「說明他們早就做好了撤離的準備。把阿瑋轉移,換地點,不過為了毫髮無傷地逃開。」
「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楊晨銳深深望了時承一眼,「這是一場精心預謀的局,每一步都思慮周全,總感覺在鋪墊著什麼。」
「你覺得呢?」他問。
「嗯,他們的老大,也就是叫毒蠍的女人,說他們爺下令,人要活的。」時承直視楊晨銳,「你說的沒錯,他們的確有備而來,但並不是針對楊家。」
楊晨銳眸光一斂,「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時承目光微閃,似是在猶豫,剛欲開口,有人叫了他們一聲。
「時承,晨銳,你們在這裡。」滕長澤一個箭步來到他們跟前。
他穿著輕便,不再是一身商務西裝,額前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大口大口抽氣。收到楊晨銳的消息,他二話不說就從楊家別墅過來了,下了車一路奔跑來到了這裡。
他看了他們一眼,又瞥了一眼急救室大門,
「阿瑋沒事吧?要不要緊?」
時承起身,對他搖頭,「目前還不知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滕長澤點頭,瞅到他手臂包紮的薄紗滲出淡淡的血水,面上一驚,「你受傷了?是不是情況嚴重?那些歹徒抓了沒?」
楊晨銳先時承一步出聲,直道:「他中了槍傷,子彈擦過他的皮膚,皮肉裂開一條縫。至於那些綁匪,早就跑了,我們去的時候已經不在。」
滕長澤擰眉,未料會是這樣的結果。
三人靜靜坐在門外等待。
凌晨的時候,急救室大門打開了,幾名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誰是患者的家屬?」醫生問他們三人。
「我是,我是她表哥,她情況如何?」滕長澤上前。
「患者右腕骨折脫臼,我們已為她接上了,短期她不能負重活動。另外,她腹部遭受撞擊,內臟受損,輕微的破裂出血,我們已為她做了手術,情況穩定下來了。恢復期間患者在飲食方面多注意,暫時吃些流質食物。」
「好的,謝謝醫生。」滕長澤說。
見醫生這樣說,時承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我去為阿瑋辦理住院手續,時承,麻煩你看護她。」滕長澤離開了。
這時滕瑋躺在床上被護士推了出來,她一臉蒼白,人被打了麻醉睡著了。
「我先送你們過去,再回去向爺爺說明情況。」楊晨銳說。
時承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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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病房。
白天,滕瑋悠悠醒來,張眼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刺激她神經。微微皺眉,她知道,這是醫院獨有的氣味。
「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時承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嚇得滕瑋心跳快了幾秒。
滕瑋連忙撐著雙臂起身,「你沒事吧?我剛做了噩夢,夢裡我們一塊被殺死了。」
「夢都是相反的,我們都還活著。」時承笑,走過來坐在滕瑋病床邊沿,按下她雙肩,「別起了,你躺好。」
「你剛才去哪兒了?那是什麼?」滕瑋躺下,抬眸望向時承方才出來的地方。
「那是衛生間,我剛去洗臉了。」
滕瑋掃了一圈,「是誰救我們?這裡還是安山嗎?」
「嗯,我們還在安山,這裡是福德醫院。昨晚是楊晨銳救我們的。」
「楊晨銳是誰?」滕瑋一臉茫然。
她不知道她和楊排風是同一天被綁架的,自然也不認識楊晨銳。
時承倒了一杯熱水遞給滕瑋,「楊晨銳是楊老太爺的第三個孫子,是個軍官,昨晚就是他帶兵救了我們。」
滕瑋「哦」的一聲,接過杯子微微傾身,溫熱的液體流進她的體內,一下子舒緩她的五臟六腑。
「咕嚕咕嚕——」
「喝慢一些,那麼急做什麼?」時承看著她拚命灌水,皺眉。
「再給我倒些。」她飲完說。
時承為她倒了水,接著又是「咕嚕咕嚕——」
「呃——我何時出院?」她打了飽嗝,看著時承。
「看你情況,現在哪裡還有不舒服嗎?」時承舉手往她額頭探了探。
她體溫回歸正常。
滕瑋看到自己的右腕已綳著石膏,想了想,「就是肚子不舒服,還有點疼。」
「你呢?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哪裡中槍了嗎?」滕瑋語氣一轉。
「你還記得啊?你內臟受損,得慢慢恢復,醫生說了飲食方面要清淡。」
「哦。」滕瑋頓時悶悶的。
見她一下子心情不好,時承腳趾頭都能想到她是想吃大魚大肉,清淡的她不怎麼愛吃。
「你在這躺會,我出去給你買早餐。」時承突然起身。
滕瑋盯了他一眼,臉色不好,「你是不是忘了要告訴我什麼?」
時承穿衣動作一頓,一臉無辜,「有嗎?沒有吧?」
滕瑋陰著臉,冷冷地斜他,未言。
時承穿好外套坐了下來,雙手揉了揉她的臉,哄道:「好了,別擺著臉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滕瑋一臉漠然,就那麼直直看他。
「好了,別生氣了,我告訴你就是。」時承無奈,他不告訴她主要是怕她想多。
嘴唇正動,驀然門外有人急急敲了敲。
時承如蒙大赦,連忙起身,「我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