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她是受傷嗎?那是一條人命
安安又看了看一邊的李呈勛,看他的表情,顯然是還不知道Alice懷孕這件事。
現在又不覺為這個學長擔心起來。
她輕聲說:「學長,你還是坐下來等吧。」
「是呀,李總。你目前不易站的太久。」佘正蓮也開口勸道。
李呈勛微微點點頭,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
只是他依然是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像是在想什麼問題一樣,臉上除了擔憂,更多的是疑惑之色。
都是成年人,勸慰的話說多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大家都很識相地選擇了閉上嘴巴。
此刻唯有安靜地等待。
因為結果已經心中有數,只待手術門打開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門開了。
醫生走出來后直接走到了秦禹墨這邊說道:「秦醫生,我們儘力了,孩子沒了。」
秦禹墨點點頭,隨後問道:「大人怎麼樣?」
「大人沒問題,只是這會兒麻藥還沒有散去,過一會兒才會醒來。」
秦禹墨又道:「好,知道了,辛苦了。」
醫生說完就先離開了。
秦禹墨轉過來說:「李總,你還是先回病房吧。Alice我安排人送到病房,就安排在你旁邊那間,你看怎麼樣?」
「秦醫生,謝謝你!」此刻的李呈勛除了說這個還能說什麼。
佘正蓮走了過來說:「墨,那我和安安先送李總回去。」
秦禹墨應道:「好。」
臨走到蔣慧身邊時,佘正蓮還是說道:「蔣慧,我已經給你哥打電話了,他應該會很快就過來的。至於你的問題,你還是自己解決吧。」
「蓮,哦……不,正蓮,不是我。」蔣慧早已經嚇得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是不是你,你心裡清楚,要不是看在你哥的份上,光是之前的事情我都有足夠的理由讓你永遠消失在江城。」佘正蓮滿眼的厲色,非常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和安安一起扶著李呈勛離去了。
那邊的秦禹墨還在招呼醫護人員送Alice去樓上的病房。
唯有蔣慧一個人孤零零地單腿站立在那裡,就像是被人遺棄的瘸了一條腿的小鳥。
蔣毅風風火火趕來時,她泫然欲泣的樣子又著實覺得她可憐,尤其是腳還傷著。
「你又幹了什麼?」蔣毅原本想痛罵她一通的詞語都又縮回到了肚子里。
對於這個妹妹可以說是恨鐵不成鋼。
「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她激怒我了,我才向她衝過去的,哪知道我們兩個都受傷了。」
「還想騙我?」這下蔣毅惱怒了。「她是受傷嗎?那是一條人命。」
不知道為什麼,人命這個詞語從蔣毅的口中說出,蔣慧覺得自己是瑟瑟發抖。
就像是他正在審判她一樣,即便是不去坐牢,也讓她良心上要受譴責一輩子。
之前改動報告書,至少還沒有出人命。
可是現在一條小生命就這樣在她眼前消失,蔣慧忍不住會看著自己的雙手。
彷彿十根手指已經浸泡在了血漬中,越想越恐怖。
漸漸地,紅色浸染了她的瞳孔,她的身體搖晃了一下。
「啊」一聲后,整個身子就這樣倒了下去,就像是秋日裡隨風飄落的枯葉,哪裡還有一點兒生機。
突來的變化,讓蔣毅也是嚇了一跳。
他趕緊上前一步接住了蔣慧,拍了拍她的臉說:「蔣慧,醒醒……」
蔣慧哪裡還有反應。
只見她雙眼緊閉,嘴唇發烏,臉白的就像是白無常一樣。
蔣毅沖著那邊的秦禹墨喊道:「墨,快過來看看,蔣慧這是怎麼回事。」
所謂關心則亂,畢竟是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堂妹。
此刻的蔣毅哪裡還是法庭上善於雄辯的律師,早已經慌了神。
倒是秦禹墨很鎮定地走過來說:「把她抱到檢查間來。」
蔣毅應道:「哦。」
就這樣抱著蔣慧跟在秦禹墨身後來到了檢查間。
「把她放上去。」秦禹墨邊說邊拿起了旁邊的小電筒。
蔣毅依言把蔣慧放了上去。
秦禹墨翻開她的眼皮子用手電筒照了照,又用聽診器聽了聽說:「沒事,只是暈過去了。」
「暈過去了,還沒事?」蔣毅瞪大眼睛看著秦禹墨,似乎還不太相信。
秦禹墨把聽診器放到一邊時說:「人高度緊張了,或是受到驚嚇了,就會出現這種暈厥的狀況。這就是心理問題了。就像是你們在法庭上一樣,你們不也是使用些卑鄙手段讓你的被告人出現心理恐慌嘛。只不過這是蔣慧自己嚇自己罷了。」
「你小子,這是污衊我們律師。」
面對蔣毅的反駁,秦禹墨不以為意地說:「還需要污衊嗎?誰給錢你就為誰辦事,你的良心早就丟到了太平洋了。你的心理素質這麼好,你妹妹怎麼這麼差,這基因突變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蔣慧這不會落下病根吧?」
秦禹墨聳聳肩,一臉的無可奈何。「哎,她本人就是醫生,應該有自我調節的能力。只不過今天那樣的場面,的確是挺嚇人的,地上很大一攤血,看的人都觸目驚心。那濃稠的血腥味,看到的人估計幾天都不會有好胃口。」
「再說了,畢竟Alice摔倒和蔣慧有關,她害怕也算是情理當中。」
蔣毅嘆了一口氣:「這丫頭,除了在蓮身上過分執著外,別的方面都還是很優秀的。」
秦禹墨無奈地說:「等她醒了,還是好好疏導一下吧。讓她儘快走出來,拖久了不好。」
「嗯,知道了。」
……
躺在那裡還沒有醒過來的Alice,就像是從戰場上抬下來的重傷員。
她那失血過多的臉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顏色。
左手的手背上還有點滴在不停地滴著。
那滴滴聲在安靜的病房裡格外的清晰。
李呈勛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裡挺複雜的。
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畢竟在一起這麼多年。
可是說愛又不是。
這一點他非常確定。
如今人已經這樣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不管。
在之前他已經給公司人事打電話,讓公司安排一個女同事來照顧她。
畢竟以他目前的狀況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只要他能做到的他都會儘力做到。
出於補償也好,出於心安也罷。
總之是要把她照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