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 即便我不說,你認為我們還能在一起工作嗎?
在美國的校園裡隨處都能見到中國留學生。
可是這樣吸引她眼球的中國面孔,她還是頭一次見到。
這個靠在樹下閉上眼睛的中國人把她之前的煩躁都趕走了,讓她忘卻了所有的不快。
Alice就這樣走了過去。
她並沒有去驚擾他,只悄悄地坐在了他不遠處的地方靜靜地看著他。
最開始是被他的外貌吸引,後來是他的氣質,再後來就是他手中的一本書。
不是書名,更不會是書的內容,而是書里放著的照片。
他手上翻開的正是夾著照片的那一頁。
隔得不近不遠,Alice看不真切。
不好突兀地上前,可是又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她還是伸長脖子看了過去。
真恨不得自己生就一雙千里眼,好一窺究竟。
帶著些許的失望,Alice無奈地在心中嘆息。
就在這時,忽地一陣風吹過,那人手中的照片還是被刮飛了。
好巧不巧地正落在了她的腳下。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Alice撿了起來,這是一張女孩子的照片。
陽光、漂亮.……
可是為什麼她卻覺得這張照片上的人非常熟悉。
她努力讓自己的大腦運轉著,終於還是想起來了。
原來是她。
她就是姐姐日記里提到的那個郁安安。
姐姐的日記本里還夾著她的照片,雖然是不同的打扮,相貌是不會變的。
「Please return the picture to me。」
一個男聲從Alice的頭頂傳來。
她這才反應過來,忙抬起了頭。
這一抬頭也讓男子用漢語說道:「你好,照片是我的,請還給我。」
「哦。」Alice還是把照片遞到了他的手上。
「我叫Alice,你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嗎?」Alice忍不住問道。
他答:「嗯。」
只見他很小心地拂了拂照片,興許是擔心剛才照片吹翻時落上灰塵了。
這樣如此珍視,一定是和他關係密切。
「她是你妹妹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回過頭向樹下走去。
Alice也沒有機會再問下去了。
「李呈勛,大家都在等你,去打球了。」此時另一個中國留學生走了過來。
他是向樹下的那個人走去的。
原來他叫李呈勛,名字和人真的很襯。
直到他們離開后很久,Alice都在想他和郁安安的關係。
後來終於弄清楚了。
再後來為了接近他,Alice可以說是用盡了辦法。
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最終她還是和他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如果說初遇是美好的,那麼後來就只能用糾結和痛苦來形容。
Alice嘆了一口氣:「呈勛,這就是我和你的第一次相遇。」
那樣的回憶對她來說是美好的。
「這次的相遇是老天爺的安排,是我沒有意料到的。後來對你的接近,一方面是對於郁安安的好奇,另一方面是你對我說吸引力太大了。」
Alice並沒有說假話,也的確是事實。
李呈勛問:「Alice,有沒有想過重新回美國生活,或許換個環境你的心境就不一樣了。」
「你是讓我離開你嗎?」
「即便我不說,你認為我們還能在一起工作嗎?」
也是呀,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李維良如果知道了是她傷的李呈勛,別說是留在榕城了,估計殺了她的心都有。
「呈勛,我明白了。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讓我照顧你到出院再趕我走好嗎?」
「Alice,我不是趕你走。我只希望你能從仇恨中走出來。」李呈勛說的有些疲倦。
「我想躺一會兒了。」
「好,我扶你躺下。」
Alice扶著他側躺了下來,看著他閉上眼睛像是睡著了她才悄然離開了。
穿過走廊,Alice坐上電梯下樓了。
……
佘正蓮和安安回來時,曾莉莉正在飯廳里忙碌著。
「你們倒是一起回來了?」她只顧著擺碗筷,並沒有抬頭。
她邊擺邊說:「你們回來的剛好,我還準備給你們打電話的。」
佘正蓮問:「媽,家裡有客人來嗎?你擺了這麼多?」
「你姐和你姐夫剛回來,我讓他們過來吃飯。」
「哦,那我和安安先上樓換一件衣服再下來。」
「好,反正沒你們什麼事情,只要到點兒下樓吃飯就行了。」話音剛落曾莉莉又說:「灝灝在樓上房間里玩,你們一會兒看看。」
安安忙說:「好的,伯母。」
幸好母親忙著沒有發現,佘正蓮帶著安安趕緊上了樓。
這身上的灰塵味還有醫院的消毒水味道要是再不及時處理一下,恐怕就露餡了。
兩人上樓后剛要關上門,門口一個小腦袋擠了過來。
「嬸嬸,你們終於回來了?」
安安問:「灝灝,你不是在房間里嗎?」
「聽到你們的聲音我就出來了。」
「那就進來吧。」安安拉開門讓他進來了。
佘正蓮說:「你這小子,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
灝灝點頭,「明白,就是你們幹了壞事,怕奶奶發現唄。」
「唉,你倒是說說我們幹了什麼壞事?」佘正蓮一邊脫掉身上的大衣一邊問道。
灝灝托著下巴,想了想說:「嗯,你們身上的衣服都弄髒了,還有醫院的味道,肯定是有事情瞞著奶奶,所以你們剛才才會著急上樓。」
小小年紀觀察就這麼細緻,還能分析的頭頭是道。
真不愧是佘家的孩子。
佘正蓮忍不住贊道:「果然呀,我大哥的兒子就是不一般。」
灝灝反駁道:「我是嚴芳菲的兒子,我姓嚴,叫嚴溪灝。」
見他如此堅決的態度,佘正蓮故意逗他:「哦?難道你不是佘正東的兒子?你媽一個人能生出你?」
「我……」灝灝一時間啞口無言。
是呀,光媽媽一個人也實在是無法生出他來。
可是要他叫那個人爸爸,他還真是不甘心。
這些年可都是媽媽一個人把他養大的。
灝灝不覺嘟起了嘴巴,變得悶悶的了。
安安不忍灝灝傷心,忙說:「好了,灝灝,你二叔是逗你玩的。千萬別嘟起嘴巴喲,再嘟起來就可以掛油壺了。」
「嗯,我聽嬸嬸的。還是嬸嬸對灝灝最好。」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刺耳。
佘正蓮說:「你小子,沒有我哪裡來的嬸嬸。」
灝灝仰著頭說:「要是沒有你,我就可以喊她小姨了,像誰稀罕你們佘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