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我只是心疼二叔,就你這腦袋,他每天豈不是活的戰戰兢兢
母親說的不無道理,退休的人大概都把這個當成了樂趣。
要不也不會有含飴弄孫這個詞語了。
佘正蓮一想到自己白髮蒼蒼的時候,身旁坐著一個小孩的場景就好玩。
可是一想到現在連兒子都沒有,就在想孫子是不是有點兒早了。
他不覺在心裡笑話自己。
又和母親閑聊了幾句后,他還是起身上樓了。
上樓后他直接到了與卧室相反方向的書房。
這一層有兩間書房,一間是他的,一間是大哥的。
他輕輕推開自己的那間,走了進去。
儘管很少用,母親還是會安排人打掃的乾乾淨淨。
掃過一眼后,他關上書房的門,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只回了一個字:「好。」
他剛才不看不回就是不想讓安安看到。
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沉不住氣,還不知道會怎樣。
還是避開點的好。
這條信息回復后,手機沒有再響過,一切都歸於平靜。
佘正蓮站在窗前,倚靠在窗沿處不自覺地又抽起了煙。
……
「嬸嬸,你怎麼說話不算話?」
面對灝灝,安安低著頭解釋:「今天都是嬸嬸不好,沒想到和朋友在美甲的地方睡著了,這才耽誤的時間。嬸嬸不是有意的,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好吧,看你這麼誠摯的道歉我就原諒你吧。」灝灝很是大氣地說道。
安安忍不住笑,「那就謝謝灝灝了。」
「不過你還要給二叔道歉。」
安安問:「為什麼?」
灝灝說:「因為二叔很擔心你呀,他聽說你不在家,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一會兒給這個打電話,一會兒給那個打電話。後來他更是向我打聽你的去向。」
「你怎麼說的?」
「我就告訴二叔你是和朋友一起出去買東西了,你還給他發了簡訊。」
一說到簡訊,安安恨不得自己敲開自己的腦殼,自己都乾的什麼事情。
「哎,簡訊我是編輯了,可是忘記按發送鍵了。」
灝灝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她,看了半天不說話。
安安忙問:「灝灝,怎麼了?」
「我只是心疼二叔,就你這腦袋,他每天豈不是活的戰戰兢兢。」
郁安安:「.……」
生平第一次被小孩子嫌棄,還是一個九歲的孩子。
她此刻還不如撞牆算了。
「我想我的那個爸爸說的話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灝灝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女人只有傻一點兒才更可愛。精明過頭的女人除了讓男人的自尊心備受打擊外,還讓男人的生活失去了樂趣。」
「這是你爸爸佘正東說的話?」
「是呀。」
安安反覆琢磨后問道:「難道你爸爸在你媽媽那裡受到了打擊?」
灝灝攤開雙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再說細節問題大人們也都會背著孩子的。不過我看他的表情多數是氣急敗壞、惱羞成怒,可想而知,他在我媽媽那裡沒有討到便宜吧。」
安安腦袋一轟,這是一個九歲孩子該說的話嗎?
怎麼越看越不像,她記憶里的芳菲姐不是這樣的呀。
難道是基因突變。
算了,這麼複雜的基因學安安不想再想了。
她繼續問:「你二叔真的很擔心我嗎?」
「當然了,他的表情可嚴肅了。」灝灝又說道:「我二叔可不是一般人,他可真沉得住氣,在爺爺奶奶面前可會裝了,和沒事人一樣。還故意說他忙沒有接到你電話。結果背著他們在卧室里又對我問東問西的,深怕別人把你拐走了一樣。」
安安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小失誤,居然害他這麼擔心,心裡更是難過。
「那你沒有和爺爺奶奶提你二叔擔心我四處打電話的事情吧?」
「嬸嬸放心好了,我是不會提的。我答應了二叔,不會讓爺爺奶奶也跟著擔心的。」
灝灝的話讓安安舒了一口氣,也非常欣慰。
只是這麼有心眼的小傢伙,以後她還真不能小覷。
現在換安安盯著灝灝看了,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灝灝的眼睛,看的灝灝頭皮都有些發麻。
「嬸嬸,你怎麼這樣看著我呀?」
「你說呢?」
「不知道。」
安安心想,真是會裝。
她笑著說:「我發現了你的一個秘密喲。」
「什麼.……什麼秘密?」灝灝明顯的底氣不足。
「你這小傢伙,剛來時還裝出一副小綿羊的樣子,張口就要媽媽。原來你的小心思這麼深,真是一隻狡猾的小狼崽。」
「呵呵,嬸嬸,我可是你最親近的人。你看在我媽媽嚴芳菲是你姐姐的份上,你也不會為難我吧。」
「那要看你的表現。」
「我的表現很好。」
就在安安還要逗他的時候,「邦邦」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請進!」
門外的曾莉莉聽到安安的聲音了這才打開了門。
「伯母,您怎麼上來了?」
「安安,我帶灝灝下樓洗洗,他該睡覺了。」
經過她一提醒,安安這才發現的確很晚了,對小孩子來說是該睡覺了。
「要不我給灝灝洗吧。」
曾莉莉說:「還是我們來吧,年紀大了也沒有那麼大的困意。你和正蓮還是早點兒洗洗,休息吧。」
見她如此說,安安也不好再說了。
灝灝也很懂事地跟在了曾莉莉的身邊。
由她牽著自己的手出了卧室的門。
就在出門時,灝灝還向安安擠了擠眼睛,那笑彎的眼角堆滿了笑意。
純真中帶著點狡黠。
安安的腦袋內突然靈光一現,頓時開竅了,這眼神分明就是和佘正東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灝灝像誰了,除了他爸佘正東還是誰。
細想一下,佘正東繼承了他父親的基因更多一些,蓮則是更多地繼承了母親。
她不覺在心裡慶幸,自己是多麼的幸運。
笑過後,安安想起佘正蓮來。
剛才他沒有和他母親一起進來,他們應該是不在一處。
難道他一個人在書房裡?
安安連忙拉開卧室的門向那邊的書房走了過去。
剛走到門口,她就聞到了濃濃的煙味。
輕輕推開門,只見他站立在窗戶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手上夾著一支煙任由它燃燒著,他卻沒有抽的意思。
他在想什麼?這麼專註,專註到她開門都渾然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