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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 他要是輕言放棄的人,又怎麼會如此折磨自己

  人民公園的長椅上,安安和佘正蓮並排坐著。


  這樣的好天氣豈能辜負,他們一連幾日都這樣出來散步、曬太陽。


  柔暖的陽光透過樹枝的縫隙,斑駁地灑在他們的身上。


  沐浴著冬日的暖陽,兩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


  「蓮,原來冬日也可以這樣的暖和。」


  佘正蓮揉了揉她的臉頰說:「有我在你身邊,你當然會覺得暖了。」


  安安笑而不語,靠在了他的肩頭。


  就在佘正蓮再開口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曾柔的電話,他接了起來。


  「表姐,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正蓮,聽說你去了榕城。你方便趕回來一趟嗎?」


  「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對面的曾柔幾度欲言又止,像是不太方便說話。


  她這般為難,佘正蓮說:「好,我儘快趕回去。」


  見他放下了電話,安安才開口:「既然是柔姐打來的,她肯定是有急事,你就回去吧。」


  「那我就回去看看,會儘快趕回來的。」


  「嗯。」


  想到自己要離開她,佘正蓮還是不放心。「安安,要不我走的這幾天,讓楊柳來陪陪你吧。」


  安安笑著說:「還真當我是小孩子呀,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要是悶了,我會和楊柳一起出去吃飯的,你就放心走吧。」


  佘正蓮還是交待道:「每天都要給我打三個電話,要讓我知道你在幹什麼。」


  「你這是在監督我呀。」


  佘正蓮笑笑,「我是擔心你不按時吃飯。」


  「好了,我一定準時給你彙報。」
……

  佘正蓮和沈童回到江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5點多了。


  下了飛機他們直接奔赴到了市郊的部隊醫院。


  安靜的病房裡,趙赫依然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守在一旁的曾柔從背影看去都已經瘦了一圈了。


  佘正蓮不覺心疼起她來。


  他緩緩走了過去,小聲說:「表姐,我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曾柔對他的腳步聲渾然未覺。


  有些意外地說道:「正蓮,你回來的這麼快。」


  「還沒有好轉嗎?」


  曾柔搖搖頭,「我們去外面說吧。」


  外面的走廊上,曾柔開口道:「正蓮,我著急給你打電話是想讓你勸勸梁鵬飛,他最近經常一個人去酒吧喝酒。畢竟不年輕了,我擔心他身體吃不消。」


  「姐,既然你擔心大哥,為什麼不自己去勸他。」


  曾柔半天不語,過了好一會兒說道:「我不忍心見他痛苦的模樣,這件事情又不能拜託別人。煜楓他們雖說也能去勸他,但是我想你去勸的效果更好。這些年他把你當成親弟弟一樣看待,我想你的話他還是聽得進去的。」


  是呀,這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表姐,一個是如同親哥一樣的表姐夫。


  看著他們這樣,佘正蓮的心裡也不好受。


  明明相愛的兩個人,總是這樣那樣的原因不能在一起,也是讓人唏噓不已。


  佘正蓮更心疼自己的表姐,畢竟女人的年華易逝。


  他忍不住問道:「姐,如果趙赫一直不醒,你就這樣一直耗下去嗎?」


  「我……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只希望他能儘快醒過來。」曾柔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梁鵬飛那裡你多開導一下他,如果他遇到合適的人,我不會怪他。」


  佘正蓮蹙眉,「姐,你當哥是什麼人?他要是輕言放棄的人,又怎麼會如此折磨自己。」


  「我知道。」


  哎,這感情的事情,外人是無法說出個所以然的。


  佘正蓮說:「你放心,我會去勸他的。」


  曾柔看了看他說:「之前也是梁鵬飛的秘書給我電話,我情急之下就給你打電話了。沒耽誤你的公事吧?」


  「沒有,公事早就處理完了。我在榕城是陪安安。」


  曾柔訝然,「安安在榕城?她怎麼樣?」


  佘正蓮把前後的事情簡單給曾柔講了一遍。


  聽后曾柔不覺心疼起那個小丫頭。誰也想不到是這個原因讓她在婚禮當天離開的。


  「正蓮,安安的心裡比任何人都痛苦,作為女人我能理解她。你以後更要好好待她,她是太在意你了才會選擇離開你。」


  佘正蓮點點頭,說:「嗯,我都明白。這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們都會好好的。」
……

  從醫院回到市區,佘正蓮又直接前往魅色酒吧。


  趕到時,梁鵬飛在自斟自飲。


  見他走了進來,梁鵬飛問:「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榕城嗎?」


  佘正蓮應道:「我下午回來的,剛從市郊的醫院那邊趕過來。」


  說到市郊的醫院梁鵬飛手中的酒杯放下了。


  酒杯的杯底和桌面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聽上去讓人的心都是涼涼的。


  「她還好嗎?」梁鵬飛的聲音沙啞無比,就像是被粗糲的砂紙打磨過無數遍一樣。


  佘正蓮說:「表姐瘦了,人也憔悴了。是她給我打電話我才從榕城趕回來的,她非常擔心你。擔心你這樣喝酒身體吃不消。」


  梁鵬飛苦澀一笑,嘴角、眼角處的細紋清晰可見。


  「我沒事,這點酒還沒有問題。」說完他又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那火辣辣的酒精順著喉嚨流進了他的五臟六腑。


  此刻只有這酒精才能讓他忘卻煩惱。


  可是這麻醉也就是那幾秒鐘的功夫,過後他的心依然是痛的不行。


  他索性拿起酒瓶對著嘴巴灌了下去。


  這哪裡是喝酒,他這是存心折磨自己。


  以往那個優雅的梁鵬飛早已經不見了。


  此刻的他大衣丟棄在一邊,西裝也皺巴巴的,嘴角上的鬍子也沒有刮,一副頹廢不堪的樣子。


  要不是在這裡,走在大街上人家都以為他是一個醉酒的流浪漢。


  看到他,佘正蓮就像是照鏡子一樣。前段時間他不是也天天如此嗎?


  他一把奪過梁鵬飛手中的酒瓶。


  「砰」一下,放到了桌上。「哥,別喝了。」


  嘴角上殘留的酒水被梁鵬飛手一抹,他指著自己的胸口處說:「正蓮,你知道嗎?我這裡好難受。我他.媽好羨慕趙赫,要是能讓曾柔留在身邊,我寧願躺在那裡的是我,也比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辛苦強。這不是在折磨她,這是在拿刀子剜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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