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 正蓮,既然到了榕城,你還是親口問安安吧
佘正蓮在沙發上一坐就是兩個多小時。
這兩個多小時里他的腦袋始終就沒有停止過思考。
安安怎麼會出現在榕城,又怎麼成了李呈勛的助理。
今天的見面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帶著這一連串的疑惑他還是給郁謹琛去了電話。
已經有三個月沒有和他聯繫了,佘正蓮害怕從他那裡知道安安的消息。
可如今安安就在眼前,他必須要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大哥,是我。」
「正蓮,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
聽他的口氣彷彿就在等這通電話一樣。
佘正蓮有些心虛,更有些詞窮:「大哥,我.……」
郁謹琛嘆氣道:「是不是在榕城遇到安安了?」
「是,我想知道她怎麼來榕城了?」
「安安不想在雲城待著,她說想換一個地方生活。」
佘正蓮訝然:「為什麼?她不是和仲雲哲在一起嗎?」
郁謹琛冷笑道:「誰說她和雲哲在一起?你看到了?」
佘正蓮聽出了他的不滿。
也是,自己一連幾個月對安安不聞不問,他這個大哥還肯接電話就不錯了。
「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安安為什麼要這樣做?」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郁謹琛慢慢開口:「正蓮,既然到了榕城,你還是親口問安安吧。」
「好。」
嘟嘟……
直到電話掛斷了好久,佘正蓮都沒有放下手中的手機。
手機突然閃了一下。
是一條簡訊,郁謹琛發來的。
【濱江大道濱江苑小區6棟2601】
佘正蓮心裡激動,這是安安現在的住址。
他立即編輯了一條簡訊給郁謹琛發了過去。【大哥,謝謝!】
再後來手機一直安靜地躺在了茶几上。
佘正蓮衝進浴室洗了一個澡,洗去了一身的酒氣,也洗去了一身的疲乏。
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容,直到自己覺得滿意了他才準備出門。
剛打開門就迎面碰上了沈童。
沈童問:「蓮少,你要是出去我立即安排車。」
佘正蓮星眸半斂,薄薄的嘴唇抿成一道優美的線。
「不用。你把車鑰匙給我就行了。」
「蓮少,外面還在下雪,還是我送你吧。」沈童還是不放心。
佘正蓮只想自己開車奔過去,沒有任何人打擾。
他笑著說:「真沒事,你就放心吧。」
細看他臉上似有喜悅之色,沈童想這多數和郁安安有關,自然不好多問。
這才把車鑰匙遞到了佘正蓮的手上。
接過鑰匙的佘正蓮沒有多做一秒停留,大步走了出去。
門被合上了,一室的安靜,還有呆立在那裡的沈童。
……
這一個下午並沒有什麼人來打擾李呈勛。
這應該要歸功秘書Alice了。
只不過看到他坐在轉椅上背對著門口睡著了,安安也只好默默地看著手上的文件。
她剛接手,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
可是眼下她的眼睛雖然盯著文件,心思早已經飛走了。
看了這麼久,一直停留在第一頁的第一行。
現在就連第一行是什麼她都記不住了。
她有些煩躁地合上了文件。
「啪」的一聲。
坐在轉椅上的人也醒了過來。
他的口氣薄如寒霜:「既然看不下去就不要勉強了。」
「李總,我不是.……」
李呈勛的面色已經不復往日的溫和。
安安小聲解釋:「學長,我今天可能是喝酒了,明天就不會了。」
她的解釋,她的小心翼翼,讓李呈勛的那顆心立馬柔軟了起來。
他無奈地搖搖頭,站起身說:「我送你回去吧。」
「這還沒到下班的時間。」
「今天你和我都喝酒了,辦公的效率不高。與其這樣還不如明天好好乾。」
「哦。」安安反應過來了說:「那個.……學長,我一會兒打車回去就行了。你也喝酒了,讓司機送你回去吧。現在國內查酒駕是很嚴的,你最好是不要自己開車。」
終於說了關心他的話,即便是隨意說一下李呈勛都很滿足了。
他隨即又恢復了往日的笑容,「好,那我們都打車回去吧。我們一起下樓總行吧。」
安安笑笑,當然不會拒絕。
就這樣,在李呈勛的陪同下安安走進了電梯。
這樣有老總陪著的翹班算是光明正大了。
一想到這些,安安不覺笑了笑。
李呈勛問:「有很好笑的事情嗎?」
安安答道:「想到這樣翹班就和上學時翹課一樣開心。而且還有你這個老總陪著,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出來,當然要笑了。」
「這就滿足了,要是這樣我們以後多翹班幾次好了。」
安安:「.……」
「叮」一聲,電梯在一樓停了下來。
李呈勛說:「把衣服穿好了再出去,免得感冒。」
他只是提醒著安安,並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安安趕緊把衣服拉上了,又帶上了手套才出去。
在公司門口,李呈勛先是給她攔了一輛車。
車子過來時,他幫她拉開車門,「剛進去吧,外面太冷了。」
「嗯。」
的確是冷,從暖氣房裡出來后安安覺得自己渾身都僵住了。
她沒有和他客氣,直接坐了進去。
車內的暖氣讓安安立馬舒服了不少,她摘下手套向他揮手。
李呈勛也揚了揚手,車子很快就開了出去。
直到看不到車影了,他才折了回去直接下了地下車庫。
……
坐在車裡,安安臉上的笑意都收了起來。
她可以強迫自己對同事笑,對這個才認識兩天的學長笑。
可是她就是做不到對佘正蓮笑。
一見他,她就覺得自己的那顆心揪的生疼。
就彷彿要被人從胸腔里扯出來一樣。
就是害怕見到他,想到他,她才選擇了這座位於雲城和江城之間的城市。
以為在沒有他的城市裡,自己的心不會那麼疼。
可是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那夜夜在夢裡折磨的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總是沉浸在夢裡不願意醒來,只為多看他一眼。
可如今他就在榕城,他們離得這麼近,她卻沒有勇氣見他。
她郁安安就是膽怯了,她怕自己心軟,怕心裡的防線轟然倒塌。
一想到這些安安的眼淚就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那一串串的淚珠,啪嗒啪嗒地全落在了羽絨服上。
臉上還掛著淚,她就這樣目光獃滯地看著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