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心兒剛做完手術,現在就住在你隔壁
蕭煜霖隨手把車鑰匙扔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心裡到現在都堵得慌。
家裡的阿姨剛出廚房的門就看到他如此舉動,著實嚇了一跳。
原本是打算悄悄退到廚房,哪知還是被他看見了。
「夫人還沒起嗎?」他的語氣明顯的不好。
阿姨戰戰兢兢地回道:「夫人應該還在睡,我沒敢去打擾她。」
「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阿姨趕緊退到了廚房裡。
蕭煜霖坐了一會兒還是向樓上走去了。
以為唐心兒還在睡,他很輕的推開卧室的門。
沒想到唐心兒已經坐在了妝台前,他便問道:「這麼早就起來了,覺得怎麼樣?」
唐心兒手上的動作一頓,淡淡地說道:「還好。」
見她這般態度,蕭煜霖猜想是因為秦小芳的事情。
既然她不問,他也就裝糊塗。
他上前幾步,陪著笑臉說道:「譯博早上很乖,也沒有鬧人,你就放心吧。」
說到兒子,唐心兒的臉上這才有了些許的笑意。
她把剛才拿在手上的耳釘輕輕地戴在了耳朵上。
蕭煜霖問道:「你要出門嗎?」
「嗯。」
「我送你去?」
「不用。」
她對他依然是冷若冰霜。
蕭煜霖當然知道她這是要去醫院。還是問:「是要去醫院嗎?」
唐心兒站起身來,沒有回答直接走了過去。
剛要出門,蕭煜霖一把拉住了她。「你開車不放便,還是我送你去吧。」
她依然拒絕,而且是非常的乾脆。隨後更是從他的手掌里掙脫開來,無聲無息地走了出去。
蕭煜霖的臉色一變,雙眸亦帶著寒意,周身都散發出濃濃的戾氣。
看著唐心兒走出去的背影,他的雙手早已經握成了拳。
想著去醫院看雲諾的事情,唐心兒只顧著低頭走路,全然不知道蕭煜霖也尾隨著她出了房門。
她左腳剛下了一步台階,右腳將要邁下去的時候,她發現身體不光是動不了,還在向後仰。
等看清楚蕭煜霖那張臉時,她也惱怒了。
「蕭煜霖,你想幹嗎?」
「我想幹嗎?我想告訴你,我不讓你去醫院。」
「你是不是有病?」
「是,有病也是你逼得。」
唐心兒覺得他真是瘋了,不想和他繼續糾纏下去。
她欲要走,他在後面拉住她,兩人就像是拉鋸扯鋸一樣,折騰了幾個回合,誰也沒有鬆手。
蕭煜霖啞然失笑:「你這樣在意自己的儀容,不就是想去看蕭煜楓嗎?」
唐心兒怒視著他,「蕭煜霖你簡直是胡說八道,我是看雲諾,是雲諾護著我,我和孩子才沒事的。」
他冷哼道:「即便是,你也是打著雲諾的幌子去看蕭煜楓,你的那點心思瞞不過我。」
「蕭煜霖,說到底我和雲諾出事,罪魁禍首還是你,要不是你招惹秦小芳,我們又怎麼可能被綁架?」
面對她的質問,蕭煜霖啞口無言,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唐心兒趁機起了身,看了他一眼說:「別什麼事情都往你大哥身上扯。你們雖都是蕭家的子孫,相差的距離卻是那麼多。難怪爺爺要把公司交給他打理。」
蕭煜霖腦袋裡「轟」一下,就像是一團火上被淋上了汽油一樣。
秦小芳瞧不上他,唐心兒也瞧不上他。難道他蕭煜霖真有如此差?
只見他大口的呼吸著,胸膛處更是起伏不平。
他的大手又伸了過去,說道:「今天你哪兒也不能去。」
這一言行算是徹底激怒的唐心兒,她高喊:「放開。」
蕭煜霖說:「不放。」
唐心兒被牽著的胳膊用力一扯,終於掙脫開來。
只是慣性讓她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
更可怕的是她的一隻腳好像是踩空了,整個身子都向前沖了出去。
唐心兒心裡一驚,本能地去抓旁邊的扶手,結果手在空中抓了幾下還是沒有抓住。
天旋地轉間她的身體就像是破布娃娃一樣,從冰冷的樓梯上直直地滾落了下去。
「咕咕咚咚」的聲音,蕭煜霖一時間也傻了。
站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三步並兩步地下了樓。
他抬起唐心兒的臉,喚道:「心兒,心兒……」
此刻唐心兒哪裡還能聽見,這下還真是靜靜地躺在他的懷裡,哪裡也沒有去。
……
醫生查完房后,雲諾又小憩了一會兒。
突來的腳步聲還是讓她醒了過來。
看著從門外走來的蕭煜楓,她問道:「外面的腳步聲怎麼這麼重,難道是有事?」
蕭煜楓看了看她,還是說道:「是有事,心兒剛做完手術,現在就住在你隔壁。」
雲諾有不祥的預感,她問道:「什麼手術?」
「她的孩子沒了。」
「這是怎麼回事?昨天不還是好好的嘛,怎麼過了一晚就成了這樣。」
「蕭煜霖說她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他這一說,雲諾就明白了。這件事一定和蕭煜霖有關。
「我想過去看看她。
蕭煜楓說:「好。」
他給她穿上鞋子,扶著她去了隔壁的病室。
一進門就見著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唐心兒,她的臉慘白慘白的,十分憔悴。
坐在她床邊的蕭煜霖看到推門來了,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了頭,也沒有起身的動作,更沒有言語。
雲諾他們自然不理會,權當他是透明的。
也就是片刻功夫,唐德銘和謝安玲趕了過來。
蕭煜霖這才起身說:「爸媽,你們來了。」
「煜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唐德銘嚴厲地問道。
蕭煜霖小聲回答:「爸,心兒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謝安玲情急之下,脫口問道:「這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摔下來?」
只見蕭煜霖低下頭,支支吾吾地說:「她和我起了點爭執,她著急下樓,腳踩空了,所以人摔了下去,孩子就……」
唐德銘當然知道蕭煜霖脫不了干係,可是眼前更重要的是女兒沒事。
坐下后,他才看向雲諾問道:「雲諾,你的身體怎麼樣?」
「舅舅,我沒事。」
「沒事就好,這次的事情我還沒有告訴你媽媽,主要是怕她擔心。」
「舅舅,我明白的。」
唐德銘點點頭,只說道:「好。」
旁邊的謝安玲不言不語,就是一個勁地垂淚。
這裡最傷心的也莫過她了。
常言道: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即便是女兒長再大,她都會對女兒牽腸掛肚。
更何況女兒是這般住進的醫院,還做了對女人傷害最大的流產手術,她的心怎麼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