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報應來了
陳方很平靜的看著他,眼中沒有絲毫波瀾,「有些事你永遠都不會懂,你知道給鄭東毫無目的的賣命。」
這話猶如一把利劍,重重的打在他心上,充滿血絲的雙眼憤怒的看著他。
「陳方,你這樣算什麼英雄好漢!」
他微微一笑,靠在周博的耳邊說:「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是什麼英雄好漢。」
周博聽后猛地咳嗽,只能憤怒的瞪著他,什麼話都沒有了。
在周博被帶走了之後,他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對著攝像頭的方向:「今天的事情誰都不許說出去。」
在他說話的時候,攝像頭那邊的人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哪怕是他看不見,也很努力的點頭。
勒炎北接到陳方去警局的消息已經是第二天了,他親自去了他的辦公室,想要和他一起喝個下午茶。
在院長辦公室里,勒炎北翹著二郎腿坐在他對面,正優雅的品茶,閉上眼睛回味裡面的味道。
「聽說你昨天去看了周博?」
陳方手上的動作一頓,茶水灑了些出來,垂下的眼帘里閃過一些陰霾。
「你這是監視我?」
他接過陳方手上的杯子,又幫他把桌上的水漬擦掉,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只是有人過來和我說的。」
陳方低頭緊咬著下嘴唇,不發一語,室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希望接下來你不要插手,剩下的我可以解決。」
他滿含深思的看著陳方,見他的手微微緊握之後又放開,明白周博對他的話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陳方詫異的抬頭,搖頭反駁:「你不能這樣,我自己有分寸的。」
沒有回答陳芳的話,他只是給陳方傳達結果,並不是和他來商量的。
陳方自嘲的勾起一抹笑意,蒼白而又無力,在陽光下,整個人看起來都頹廢了不少。
「勒炎北,我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會把它帶入到工作裡面,但是也請你能夠分清楚這些。」
已經走到門口的勒炎北停了下來,凌冽的目光掃向陳方,「事情已經這麼決定了。」
「你就是個偏執狂,變態!」
可惜勒炎北已經出去了,完全聽不到他的聲音。
在陰暗的角落裡,鄭東正卑微的躲在出租房裡面,外面稍微有一點動靜,他就會渾身發抖。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對他來說,這樣的環境又讓他想起以前貧窮的時候。
「勒炎北,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鄭東躺在一張有些發霉的床上,身上蓋著一床薄被,瑟瑟發抖。
整個人都已經不是很清醒,可是眼中的恨意卻沒有絲毫減弱。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猛地一下就從床上坐起來,迅速的竄到一旁的衣櫃裡面,用衣服把自己掩蓋得嚴嚴實實的。
衣櫃裡面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可外面的腳步聲一直都沒有停止,而且也沒有人進來。
他有些好奇,推開一點縫隙,朝外面望過去,什麼人都沒有,才放心的走出來。
之後也有好幾次這樣的情況,可每次外面都沒有什麼動靜,他才相信自己藏的地方很隱蔽,沒有被勒炎北他們找到。
中午,他去樓下阿婆那裡買了些蔬菜回來,準備好好犒勞自己一下,鍋里飄出一股很香的味道。
門從外面悄悄被打開,鄭東還悠閑的坐在椅子上,聽著小曲。
「鄭先生您好,久仰大名,今日特來拜會。」
一雙高跟鞋出現在他面前,隨後又想起一陣清脆悅耳的說話聲,讓他整個人都很舒服,不過他也迅速的睜開眼睛。
眼前這個女人之前就見過,難怪聲音會覺得有些熟悉,還有旁邊站著的勒炎北。
他驚恐的站起來,雙手捂著嘴朝四周望去,全部都是人,小小的屋子已經被包圍了。
從人群中走出來的付廣鵬忍不住一陣嘲諷,「鄭東,這就是你離開付家之後的生活?這過得可不比你以前好。」
「閉嘴!你給我閉嘴。」
一說到以前的事情,他就愈發慌亂,害怕付廣鵬說出來,也讓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那段時間裡。
「不就是你娶了個肥婆,然後被嚇得不能人道。」
付廣鵬才不會顧及他的感受,當眾說了出來。
李貝貝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很不給面子的直接笑了起來,鄭東毒辣的視線瞬間掃射過來,她趕緊躲到了付廣鵬身後。
這不是勒炎北想要的效果,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自己好像就是一位看客一般。
終於,他雙手插在兜里,淡淡開口:「關珍妮在等著你,你應該去陪她才對。」
他話音還未落,鄭東整個人就已經跪在地板上,雙手痛苦的捂著腦袋。
見此,就對著李貝貝使了個眼色。
得到暗示之後,李貝貝上前從包里拿出一塊類似香料的點上,放在鄭東面前,伸手浮動著上面的煙霧。
「鄭先生,你不是自詡是催眠行家嗎,今天我們來比比怎麼樣?」
鄭東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這香料是他熟悉的味道,才過了幾分鐘,他腦子就已經開始模糊了。
慢慢的,腦海中出現了一些不應該有的畫面,關珍妮全身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咬的,全身都是傷口,正無助的看著自己。
一隻手捂著脖子,看起來好像要說什麼,可是又無法發音。
「不!不要!」
關珍妮正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走過來,他想要往後退,可是完全都不能動,只能看著她向自己逼近。
終於,她走到了自己面前,在她臉上,有很多黑色的小孔,她正朝自己笑著,微微張嘴,就連舌頭上,也是很多白色的水泡聚集在一起。
從黑色傷口中慢慢的流出很多黑色的液體,滴落在鄭東的臉上,她輕輕開口:「鄭東,為什麼不救我,我一個人在山上好害怕。」
慢慢的,她的臉色變了,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呼吸越來越困難。
「鄭先生?」
一陣清脆的聲音傳來,他才如夢初醒,捂著胸口大口喘著粗氣。
此刻,他終於意識到在勒炎北面前,也比面對那些殘忍噁心的畫面要強。
在遇到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之後,他朝著勒炎北低下了頭,跪著爬到勒炎北面前。
「勒先生,我真的知道錯了,請您原諒我好不好?」
完全沒有一丁點尊嚴,卑微的跪在一個晚輩面前,看到這一幕的付廣鵬閉上眼睛,把頭轉向一邊。
「要是完了的話我就叫人進來把他帶走。」
在來抓鄭東之前,付家那邊的人已經打電話過來,要把他帶回付家,接受家規處置。
他點頭,看了李貝貝一眼,說:「鄭東你可以帶走,但貝貝留下。」
付廣鵬沒有遲疑,叫外面的人進來,在帶走鄭東之前,都沒有看過李貝貝一眼,直到他們上車離開。
「老闆,我想休息幾天,去療傷。」
望著已經遠去的汽車,李貝貝擺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找勒炎北請假。
「要是不想放棄就追上去。」
她搖頭苦澀的笑了笑,把身子轉向另一邊,雙手捂著嘴蹲下,「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樣苦苦糾纏又是何必。」
無奈的嘆了口氣,安靜的陪在李貝貝的身邊。
在陽光下,高大的男人陪在一個傷心的小女人身邊,這畫面不管怎麼看都很有愛。
她很快又恢復了之前的活力,站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著勒炎北微微抬起下巴,「放心吧,我沒有那麼弱雞。」
又重新笑了起來,還是那麼的沒心沒肺,之前的傷心的人好像不是她。
傍晚,夕陽正好,他帶著蕭情到花園裡消食,順便把李貝貝的事情說給她聽,讓她不要相信明天看到的那些謠言。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付廣鵬不會和李貝貝在一起?」她帶著懷疑的眼神看著勒炎北,不管怎麼看,這都像是真的。
他沒有否認,緊摟著蕭情的腰身,陪她坐下。
「這是八卦想要的話題,我要的,是付家。」
她神情凝重的看著勒炎北,想要從他眼睛里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可結果很失敗。
使勁的憋出一個笑容,她不相信的搖頭:「為什麼我感覺現在的你越來越陌生,甚至還有些恐怖。」
以前的勒炎北,雖然很霸道、狂妄,甚至可以說有些不可理喻,可現在的他,逐漸把自己的野心展露出來,不惜去利用一個無辜的女孩。
他不可否認自己做的這一切,可不能接受蕭情的反感,伸手把她禁錮子在自己懷裡,下巴就放在她的頭頂。
「相信我,我只是想要讓你更好,讓樂樂和你肚子里的寶寶可以快快樂樂健健康康的長大。」
有些排斥的把他推開,她背對著他,無力的望著天空:「炎北,我要的是一個健康的丈夫,不是一個只會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勒總。」
開始他還不明白,差點就想抱著她,殘忍的去對待她,可漸漸地,他想明白了話里的原因,情緒慢慢平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