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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吃醋

  「宣大人……」南 風將軍尷尬地立在那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宣某 和東陵小姐的婚事定在明年正月初八,將軍若是年底回京探親,還請賞臉。」宣大人淡淡地說道。


  南風窘迫非常 ,只覺得端在手中的不是熱水,而是燙手的山芋。


  「不過,還是非常感謝將軍的熱情。以後,這樣的事情就不勞煩將軍了。」宣竹從披風中伸出如玉如竹的手,慢慢地遞到了南風面前。


  南風潰不成軍,放下木盆,落荒而逃。


  宣竹面無表情地目送著南風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然後彎腰端起熱水,揭開帳篷的門帘慢慢地走了進去。


  「已經不早了,你怎麼過來了?」漁舟輕聲問道,放下手中的燭台,目光從地圖上移到了他身上。


  「我的帳篷在隔壁,順便把三千軍士的名冊帶了過來。」宣竹溫聲說道,放下木盆,從懷中拿出錦帕,浸濕、絞乾,然後遞給了漁舟。


  「竹先生,這些我自己來就好。」漁舟無奈地道。


  最近宣大人不知道著了什麼魔,人前還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私下裡卻所有伺候她的事情都要親力親為。此行沒帶丫鬟不假,可是她也不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啊。


  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手中熱氣騰騰的錦帕卻執拗地往前遞進了幾分。看架勢,倘若漁舟不接,那麼毫無疑問他會立刻伺候漁舟洗臉。


  漁舟莫可奈何,只能接過錦帕洗臉擦手,不由問道:「竹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曾經在同一屋檐下近三年,也沒發現他怎麼黏人啊。


  他示意漁舟坐下,半蹲著身子給漁舟褪了鞋襪,慢慢地放入溫熱的水中,然後又扯過一條板凳,褪了鞋襪,將自己的腳也放了進去,這才將雙手搭在漁舟肩頭,直視著她的雙眸,鄭重其事地道:「竹先生,表字庭芳,我喜歡你叫我庭芳。」


  雖然在漁舟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自作主張地將那朵還沒盛開的桃花掐死在了搖籃中,心中仍悶悶不樂,因而想要從她嘴裡聽到更為親昵的稱呼,想要討得一份獨一無二。


  漁舟沒有理會他,只是抬起了水中的腳踩到了他腳背上,腳趾頭在他細膩的肌膚上遊走,暗自思量:「這人,臉比自己長得好看就算了,皮膚居然也比自己的細膩,真是羨慕嫉妒。」


  宣竹由著她玩鬧,腳背痒痒的,心也痒痒的,垂眸低聲道:「小舟,我想你。」


  宣大人自詡是清心寡欲之人,可血氣方剛的年紀食髓知味,又怎能由他,心不由他,身也不由他,無數個夜裡伸手往枕畔摸去,冷冷的月光,一片冰涼。那一夜,那一夜,狂野而又凌亂,而眼前的姑娘就像夢中朦朧的丁香,讓他沉淪著迷,讓他欲罷不能。


  依稀記得五年前的一個雨夜,一不小心看了她出浴的模樣,那時的她還沒有完全長開,卻擾得他夜夜難寐,夜夜都是她。如今有了肌膚之親,渴望尤甚,特別是見了別人想向她獻殷勤,蓬勃而出的情愫再也難以按捺。


  漁舟看了他一眼,沒有吱聲,拿起一旁的錦帕去擦腳 。


  「小舟,我真想……真想將咱們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從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低聲說道,慢慢紅了耳珠,也慢慢紅了眼角的硃砂,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伸手就往自己臉上揮去,「我真是……真是該死!」


  明知道小舟兄長下落不明,她心急如焚,自己怎麼能在這時候只顧兒女情長?

  漁舟蹲在板凳上,抓住他的手腕,阻擋了他做傻事,柔聲道:「庭芳,對不起,這幾天沒在意你的心情。」


  少年的脾氣,一如天邊的陰翳,來得快,去得也快,立刻又變得十分歡喜,也不穿鞋襪,赤著腳將漁舟抱到了榻上,埋首在她頸間,努力地汲取女兒香,眼角紅艷艷的硃砂顫抖著,輕聲呢喃道:「小舟,小舟,我大概真是病入膏肓了,你……你再幫我一次好不好?」


  竊竊私語,脈脈含情,因為忍得辛苦,額角沁出了細密的汗珠,握著漁舟柔胰的掌心也布滿了不知所措的潮濕。


  有那麼一刻,漁舟想奪門而出,可少年那緊蹙的雙眉,忍耐的汗水和不知所措的羞澀讓漁舟的心突然柔軟得一塌糊塗,稀里糊塗地將手遞了過去,一隻手遮住了他的雙眸,一隻手探向了他滾燙的小腹……


  少年敞開衣襟,弓著身子承歡,嘴角溢出細碎的呻吟,最後在極致的歡愉中蓬勃而出,帶著饜足的潮紅大口大口地喘息……


  宣竹重新打了水,慢慢清洗她的手指,擦拭乾凈。


  漁舟將腦袋埋在被子中,暗惱自己怎麼就一時心軟,被美色迷了眼呢。


  宣大人愛煞她這般此地無銀的可愛模樣,恨不得把她捉到懷裡好好地揉一番,怕真的惹怒佳人,沒敢這麼做,只是捉住她的腳放到了自己大腿上,從懷中拿出銀針,輕輕地扎破上面的小水泡,輕柔地撒上藥粉。


  漁舟抬頭,看著床尾認真給他敷藥少年的影子,不用回頭也能想象出他眼底眉梢的柔情,心跳驟然加快,平心而論,自己何其有幸,竟能入了他的眼,得了他的心。


  「庭芳,要不你今晚留下吧。」漁舟鼓起勇氣正色說道。


  宣竹手一抖,銀針險些刺入她的掌心,抬起一雙幽深的眸子看著她,突然間綻放出笑顏,桃之夭夭,灼灼其華,萬千奼紫嫣紅,竟不敵他含情一笑。


  漁舟甩甩頭,抑制住撲倒他的衝動,惱怒道:「沒開玩笑,我是說認真的。」


  他笑得愈發厲害,前合後仰,花枝亂顫。


  「你笑什麼?」漁舟抬腳去踹他。


  他一手撈住漁舟的赤足,塞入自己懷中,擦著眼角的淚跡,低笑道:「我只是……只是太高興了,一時沒忍住。想當年,在桃花村,我留你同床共枕,第一次是試探,後面是真的動心了,無論真情還是假意,全都被你拒絕了。我那時就在想,總有一天,要讓你心甘情願地跟了我……」


  「所以,你現在鹹魚翻身,得償所願,高興壞了?」漁舟冷哼道。


  「沒,豈敢?現在想來,只是感慨一番罷了,年少不知情滋味,更不懂如何去愛一個人,那時天真地認為只要自己出人頭地了,總會讓你高看一番,然後就會對我百依百順。」他搖頭失笑道,「何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匍匐在情愫腳下,為了一個女子生不如死……」


  「你別把自己的位置放的這麼低,我只是沒你重情罷了,卻也不是鐵石心腸。」漁舟坐了起來,從背後擁著他說道。


  「我患了一種患得患失的病,總是害怕你哪日突然又不翼而飛了。直到你剛才說了要我留下來,我才安定了不少。」他輕輕摩挲著漁舟的玉足輕聲說道,「來日方長,雖然……雖然我們已有肌膚之親,但是……但是我不會壞你名聲的。」


  「這些虛名,我並不在意。」漁舟說道。


  「我在意。」宣竹沉聲道,「容不得有任何人欺負你,包括我自己。」


  「我明白。」漁舟在他腰間撓了撓,挑眉,「你這幾日定然也沒歇好,你先去休息吧。」


  宣竹搖了搖頭,探身把桌上的名冊拿了過來,輕聲道:「我們一起先把名冊過目一遍,不然你一人今夜就不用睡了,希望能夠早點從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早點找到哥哥,也早點與你成婚。」


  漁舟看了一眼那幾疊厚厚的名冊,頓時覺得腦袋有點疼。


  「你睡吧,我來看就好了。」宣竹立刻說道。


  漁舟嗔了他一眼,伸手抽了一本過來。


  「那要不我去把白芷那四個小兔崽子叫起來?」宣大人無良地提議道。


  「人家一路鞍前馬後,累死累活,好不容易能夠睡一個安穩覺了,你還要把人家半夜叫起來幹活,有你這樣的主子麽?」漁舟反問道。


  「能為他們的主母效力,那是他們的榮幸。」宣大人一板一眼地說道。


  「那你幫我看冊子,也是你的榮幸咯?」漁舟反唇相譏。


  「夫人說得對,庭芳深以為榮。」宣大人一本正經地點頭。


  漁舟伸手撓了他一把,沒再理會他的油嘴滑舌,把心思放到了手中的名冊上。


  外面北風陣陣,浩浩蕩蕩,任性地肆虐著無處躲暖的花草樹木,軍帳中燭火搖曳,照在兩個相偎相依的背影上,透出莫名的溫暖。


  一時之間,帳外的風聲,帳內的翻頁聲,交相呼應,此起彼伏。


  五千軍士,一夜之間,一聲不響地全軍覆沒,實在是太過詭異了。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不是一動不動的木頭,就是砍五千根木頭那也會有不小的動靜啊。這其中,若是說沒有任何陰謀詭計,實在是令人難以相信。


  可目前留給他們的只有一份名單,上面簡單地寫著姓名、籍貫、功勛,再無其他。


  漁舟不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突然目光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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