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柳暗花明
他們在漆黑的山洞 里摸索前行,夜羽與風恆二人慢慢的向內走去,風恆忽然想起山洞並無什麼遮掩之物,大軍若是行至如此必會進來探個究竟,便知會夜羽一聲,讓他在此等候,自己一個人返回將洞口封起來。
風恆返回洞 前時,見雪越下越大,已經將他們來時的腳印痕迹都隱藏了起來,料他們現在也是無跡可尋,便也稍稍放下心來。撿些枯枝將洞口擋住,便又下去與夜羽會合。
洞中 狹小且無光亮,風恆取出火摺子在前照亮,二人就此不知行了多久,才得以重見天日。天色還是灰濛濛的一片,外面倒是一片素白,倒顯得也不黑,二人見已來到崖谷底,此時是又累又餓,不由得長嘆一口氣。
空山覆雪更顯得格外寂靜,他二人繼續向前方行去,忽見的那方山上似有炊煙升起,二人連忙向那趕去。
待二人走近才見的是一座古剎,只見牌匾上刻著大願寺,寺廟已是破舊不堪。此時也是大門緊閉,怕是早已經歇息下了。
風恆前去敲門,許久都未見迴音,正當二人無法準備逾牆之時,一老僧緩緩打開了寺門,將他們二人迎了進來。那老僧已是年近古稀,眉毛也已斑白多年未曾修剪耷拉在那凹陷的臉頰,慘白的月色映在這個老者臉上,顯得格外的滲人。
老者將他們領進了佛堂,又燃起了剛剛熄滅的柴火堆,旁邊還有隻卧著取暖的野豬,長長的獠牙抵在地上,一老者與一個野獸圍著火盆取暖,這畫面看著是又詭異又神奇。
夜羽是從來未見過此等畫面,心底暗自稱奇,便想果然是柳暗花明,那老僧見二位並未表現出十分詫異,山中獵戶少見,更何況是這種惡劣天氣。老僧嘴裡念念叨叨的取來水壺架在上面燒了些熱水,給他二人暖暖身子,之後又念念叨叨說了些什麼他們也都未曾聽清楚。
二人就此席地而坐離那火堆還有一些距離,這樣也能夠取暖,在這樣一個詭異的地方,二人實在沒辦法放下戒心,那邊的野豬感知到溫度的變化,哼了一聲也沒起來繼續睡著。
老僧取出兩個破碗給他們倒了些許熱水,便也坐在火堆前,開口問道:「二位是遠道而來的吧?」夜羽心中一驚下意識的看向風恆,風恆輕笑著說道:「說來也不算遠,不過佛家講究一個緣字,在這等隱蔽之處得遇大師,乃是吾等不可多得的機緣啊。」
老僧又道:「寒山孤寂,青燈古佛相伴,也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少年啊,我這山門除了這飛禽走獸倒是真沒有人到訪過,或許真的是緣分啊。佛光普照之處,這些畜生也不會傷人,那獵戶也絕不會在此地殺生。你二人是何緣故到此方間?」
夜羽只顧著烤火取暖未曾理會,風恆苦笑道:「今日得見大師也不敢相滿,我與大哥只因得罪了些仇人被他們追殺至此。」
「這些俗事恩怨老衲無能為力,只是你們不該趁雪夜入這山中,若非到這寺中躲避風雪,只怕也撐不過三天。山中本就常年積雪與外界天氣不同,一單寒氣入體,就算你們這些習武之人也無法抵禦。」
雖是在篝火旁取暖但心底還是一片涼,感嘆此舉的驚險,可是面對列國的追殺,他們也只能出此下策,目前雖不能光明正大的回去,但是只要他平安回到了夜秦,那一切都將會重新開始。
夜羽風恆二人早已經是疲憊不堪,那老僧也不再多言留他二人在此休息,自己便進去也休息了,這廟太小容不下那麼多人,他也不理會二人究竟是何身份,世俗之間的事早於他無任何關係了。
第二天天微微亮二人就醒來了,大殿的野豬早已自行離去覓食去了,山中大多數動物進入的冬眠期,此時倒也清凈。大殿的香油已被點上,二人暗自稱奇,這山中如此閉塞還能有香火供奉,倒也是一件奇事。
老僧煮了些雜粥邀請他二人共同食用,吃罷之後向他二人指了條路又送了一些乾糧便讓他們離去了,只是是否能出得去,就要看二人的造化了。
山中積雪甚厚,風恆在前面開路,二人一路向南行去,只是大多數都是白茫茫一片二人也不知道是否迷失了方向。
就如此走了大概十餘天,方圓數里還是蒼茫一片又無人煙,二人都要絕望了,只是夜羽心中始終有一口氣在撐著,絕不能就此隕落。自己隱忍那麼多年,這口惡氣一定要出。
只是風雪依舊不停歇,摧殘著他們的意志,二人的臉上手腳之上都長滿了凍瘡,有風的時候就像是刀割一般的疼。有時夜羽也會想,就這樣沉睡在大山之間,沒有那些勾心鬥角沒有戰亂,豈不是也很好嗎?
每當都快要放棄的時候,就會浮現出母親的面容,他母親貴為王后,得不到王的心,守護不了自己的孩子,她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樣痛苦?若是自己不能活著回去,那母親所期盼的都會成為空談。
不,一定要走出去。
天漸漸陰暗下來,風恆從雪下尋見些柴火,將火點山又取出老僧贈的破缽,將雪融成水。取出僅剩下一塊的雜糧餅,準備給夜羽充饑。可是剛打開袋子不由得楞了,連忙叫夜羽:「殿下,你快看看,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夜羽忙過去看,只見的那破布裹著的是一塊石頭,一塊再普通不過的石頭。連忙揉揉眼睛說道,一定是自己也餓的太久了,出現了跟你一樣的幻覺。
可當二人暖和完身子,又喝了些熱水,身子舒坦了些,再去看,石頭還是石頭。二人不由得心底一驚,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