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翻雲覆雨
過了一個時辰，客棧的廚師才做好飯菜給閆澤達和莫如卿。閆澤達迫不及待地上前去端菜，可當他親眼看到飯菜的時候，卻氣得個半死。
「你們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青椒肉絲里沒有肉，為什麼土豆炒牛肉里沒有牛肉，還有芙蓉蛋為什麼基本上全是水，蘿蔔魚為什麼是將蘿蔔切成魚的形狀？」閆澤達強壓著怒氣質問著店小二。
「誰說青椒肉絲和土豆炒牛肉沒肉的，這不是有嗎？」店小二用筷子在兩道菜里翻來覆去找出了一絲肉絲和一塊牛肉。
「那芙蓉蛋和蘿蔔魚你怎麼解釋？」閆澤達繼續問。
「芙蓉蛋我們只放了一個雞蛋，多加點水可以讓這道菜水嫩點啊。至於蘿蔔魚，從名字上就知道是蘿蔔做成的魚。多吃素食可以保證身體健康啊，我們完全是在為你們考慮啊。」店小二說，「如果你們不愛吃請還給我們吧，我們養的動物還缺糧食呢。」
「行了行了，這些菜我點的。我們吃，吃，還不行嗎？」按照閆澤達的性子，他本應該不屑吃這種東西的。但是他轉念一想，既然都花了四百金幣，都給動物吃也太浪費了吧。反正以前他們為了修鍊吃的也是素菜，要不是受到三道的影響根本不會開始吃肉的。但是肉菜確實比素菜好吃，花了大量的錢卻吃不上一餐好的，換做是誰，都不會好受吧。
閆澤達默默地將菜分兩次端到房間里。
「澤達，你回來了。」莫如卿來到飯桌前，她看了一眼飯菜也有些惱怒，「這些菜怎麼會是這樣的？」
「你需要我重複一遍他們解釋的大概內容嗎？」閆澤達說。
「你重複一遍吧。」莫如卿說。
「青椒肉絲放了一條肉絲，土豆炒牛肉放了一塊牛肉。芙蓉蛋只放一個蛋，蘿蔔魚就是把蘿蔔切成魚。」閆澤達說。
「這也太過分了吧，前面三道菜我還可以勉強接受。但是最後一道魚我真的不能接受，我最喜歡吃魚了還敢在魚上給我動手腳硬是把葷菜變素菜，當老娘好欺負？」莫如卿氣得將筷子拍在桌面上。
「得了，如卿別生氣了。菜都端過來了花了四百金幣我們總不能浪費這麼多錢吧，湊合著吃吧。」閆澤達將唯一是葷菜的芙蓉蛋完完整整地用勺子勻給莫如卿，然後自己夾了一些土豆絲到自己碗里。
愛不愛一個人，其實從細節中就能看得出來的。閆澤達對莫如卿的愛已經變得潛移默化了，變成一種習慣了。可是莫如卿從沒覺得厭煩過，雖然現在暫時過得清苦，但是閆澤達不經意的一個動作也能讓莫如卿感到十分溫暖和幸福。
「吃啊，你怎麼不吃。」閆澤達發現莫如卿看著他發獃。
「嗯。」莫如卿嘗了一口之後發現這芙蓉蛋里放了很多鹽，特別咸。她也不好意思說，因為這是閆澤達親自勻給她的。她將芙蓉蛋咽下喉的時候，儘力不讓自己露出難受的神色，但是閆澤達還是看出來了。
「別為難自己，我吃吃看。」閆澤達夾了一些土豆絲放入口中，發現土豆絲酸得不行。
「太過分了，他們這是當我們是猴子來戲耍，我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閆澤達起身抱拳。
「不必了，澤達。天色也晚了，你這樣我們就沒地方住了。」莫如卿對閆澤達說。
「他們對我這樣，我能忍。可他們對你這樣，我不能忍。說什麼我也不能讓你受到一點委屈！」閆澤達對莫如卿說。
「.……澤達！」莫如卿沒能攔住閆澤達。
「你們做不出葷菜就算了，素菜還做得那麼難吃，價格還那麼貴，你們有良心嗎？」閆澤達在前台質問店小二。
「良心是個什麼玩意，這種妨礙我們生存的東西早就不存在了。你問問露遙城哪個人有良心？反正這菜又不是我炒的，你要問責就去找廚師吧。」店小二理直氣壯。
「吵吵吵，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看圖了。」一個體積龐大，走路一搖一擺，油光滿面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這位客人有什麼疑問可以找我，我們這是露遙城最大的客棧。我是這個客棧的掌柜賈世行，由於你是我們的客人，所以問問題不收金幣喲。」賈世行看上去很好接近很開明的樣子，實際上他比什麼小二夥計廚師要狡猾多了。
「那我問你，我點的明明是葷菜，到頭來怎麼會是素菜。素菜就算了，為什麼味道還那麼難吃？」閆澤達問賈世行。
「是這樣的，我們這裡一百金幣買到的菜只能是素菜，如果味道要正常的話就是五百金幣，如果是要是葷菜又要好吃的話就是一千金幣。我們看得出你出不起這個錢，之前才沒有告訴你這個規定的，你可要體諒我們啊。」賈世行可憐兮兮地說。
「.……」閆澤達真的很想現在就打爆賈世行的頭，但他不能這麼做這樣的話會引起很大的騷動的。所以他退而求其次，「那你們這裡有大餅賣么？」
「大餅我們是沒有的，不過看著天色，外面賣大餅的都收攤了，如果你們還有一些錢的話我還是推薦你們買味道正常的素菜吧。
「不必了，這餐飯大不了我們不吃就是了。」閆澤達回了房間。
莫如卿看著閆澤達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沒有討回公道。
「澤達你過來。」莫如卿對閆澤達說。
「什麼事？」閆澤達問。
「你看。」莫如卿從空間袋拿出一個包袱，裡面有二十幾個饅頭，「澤達，我只帶了那麼多。今天晚上只能委屈你吃這個了，可能會有點無味。」
「原來你還有饅頭啊，太好了，起碼今晚上不會餓肚子了。」閆澤達拿來兩個茶杯，用茶壺往茶杯里倒入茶水。
「你不會覺得無味么？」莫如卿問。
「不會，其實饅頭是甜的。因為饅頭進入口腔后，在牙齒的咀嚼和舌的攪拌下，與口腔內的唾液充分混合，而唾液中含有的唾液澱粉酶能夠將澱粉分解為麥芽糖，因此我們細嚼饅頭會感覺到有甜味，就是因為唾液中的唾液澱粉酶將澱粉分解為麥芽糖。」閆澤達說。
「不用說，這一定又是三道教你的。」莫如卿說。
「你怎麼知道，這就是他告訴我的。」閆澤達說。
「因為這種令人費解的話只有三道才說得出來，花小閃也能說出類似的話。」莫如卿說。
「三道說了，身為主角，吃饅頭也要吃出不一樣的feel來。我們吃烤饅頭吧！」閆澤達說。
「烤饅頭是什麼，從來沒吃過。」莫如卿說。
「烤過的饅頭外皮會變得酥香脆口，裡面也會因為溫度適宜而變得更好吃。」閆澤達說。
「真的嗎，我們試試吧。」莫如卿期待地說。
「風起升空！」閆澤達利用風力將饅頭升至空中，「火焰！」閆澤達在饅頭下一段距離召喚火焰。
過了大概十多分鐘，饅頭都被烤成焦黃色的了，沒有一點黑掉的地方，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閆澤達將烤饅頭轉移至桌上，然後說：「等過一會涼了一些再吃。」
「嗯。」莫如卿說。
過了大約五分鐘，閆澤達說：「現在可以吃了，不是特別燙也不是特別冷，溫度適宜口感一定會很好。」
莫如卿輕輕拿起一個烤饅頭咬了一口，「唔……是真的好吃！特別是外面這層，又酥又脆，好吃到爆。」
「哈哈別吃那麼快，多喝點水。」閆澤達給莫如卿遞上了一杯茶水。
「我也吃一個，看看過了那麼久我的手藝有沒有進步。」閆澤達拿起一個烤饅頭然後吃了一口說：「進步了，進步了。」
吃飽喝足后就要洗漱休息了。
「如卿，床鋪只有一個，像往常一樣你睡床鋪我打地鋪好了。」閆澤達說。
「不，我要你和我一起睡。」莫如卿說。
「什麼？！我們還不是夫妻，一起睡不好吧。」閆澤達說是那麼說，內心卻有點激動，他似乎不想拒絕這樣的事呢。
「澤達，如果在你心裡你最愛的是我，又何必在乎那麼多繁文縟節呢？」莫如卿對閆澤達說。
「你真的要我和你一起睡？」閆澤達問莫如卿。
「對。」莫如卿坐在床邊點了點頭。
「你別後悔！」閆澤達壞笑。
「我才不會怕你呢。」莫如卿還沒意識到此時閆澤達的危險性。
閆澤達來到莫如卿身邊，俯下身霸道地吻上莫如卿的嘴唇，莫如卿迎合著他。閆澤達脫下了自己的衣服然後解開了莫如卿的衣服。閆澤達似乎想要吻遍莫如卿身體的每一處，莫如卿也感受到了閆澤達嘴唇的溫度。閆澤達一遍一遍地感受到了莫如卿胸前的柔軟，莫如卿也發覺了閆澤達下身的躁動不安……
一夜過去，翻雲覆雨。
第二天一早，閆澤達就起來了，莫如卿由於是第一次到現在還感覺腰還很酸。
「如卿，沒事吧？」閆澤達問莫如卿。
「沒事，就是腰有點不舒服。」莫如卿躺在床上說。
「都是我不好，第一次心血來潮。忘記你也是第一次了，還那麼用力。」閆澤達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係的，我之前都做過心裡準備了。就是沒想到會那麼痛，腰還會酸。」莫如卿說。
閆澤達和莫如卿穿戴、洗漱完畢后，閆澤達就預付了後幾天的房費，帶著莫如卿上街吃東西去了。
雖然閆澤達和莫如卿還沒有成親，但是他們之間和新婚夫妻沒什麼兩樣。除開修鍊，閆澤達還會和莫如卿在花間撲蝶，或者漫步在雨後的森林裡，再或者在田野里放風箏。
時間很快到了下周，閆澤達和莫如卿要和大國師代秦正面交鋒了。
閆澤達和莫如卿在小吏的指引來和其他一批外來流民來到了大國師代秦的法壇前。
大國師代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什麼老者，完全就是一個穿著華衣錦服的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他的頭髮是絳紫色的，有著一雙洋紅色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和微微張開的嘴巴。
「我是露遙城的大國師代秦。」代秦雖然表面上是男孩，發出的確實一個成年男子的聲音。
「你們一定希望自己也能變得更理智，更加具有個性和智慧。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平行大陸里，只有理智、個性和智慧才能更好地生存下來。能讓你們變成這樣的只有我，然而我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報酬，那就是你們的善心。」代秦的話十分荒唐卻說得振振有詞。
「你這樣到處收集別人的善心，對你有什麼好處呢？」閆澤達開始唱反調。
「我收集善心自然有我的用途。再說了，你們留著善心有什麼用呢。你對別人好別人不一定對你好啊，你們的善意只能換到惡意啊，這東西會妨礙你們做大事的，你們不夠狠的話最後一定會後悔的！」代秦居然有那麼好的脾氣和閆澤達解釋他的謬論。
「我不管你有多麼胡攪蠻纏，我們今天也一定要讓大家變回原來的樣子！」閆澤達指著代秦說。
「你不過才五星九級，連六星都沒有達到。你有什麼實力和我這個八星四級的人作對呢？」代秦蔑視閆澤達。
「誰說我不能到六星，八星都到給你看！」閆澤達拿出仙力暴漲符貼在自己胸前，閆澤達的實力瞬間爆發到八星四級。
代秦確確實實感受到了閆澤達同等級實力的壓力，於是他率先出招：「邪念！——」代秦召喚出了邪念力量，這些都是露遙城人們的邪念可謂是源源不斷十分強大。
閆澤達發現這些邪念既無法消滅又生生不息，自己在邪念的影響下，腦子裡還會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完全無法專心作戰。閆澤達的滿腦子只有復仇，向噬魂殿復仇。他跪在地上向天大喊著：「我要復仇！」
「就算你暫時能與我同級，你也無法戰勝邪念的。因為你本身也有邪念，世界上沒有誰的內心乾淨得如同一張白紙。」代秦說，「交出你的善心，我可以不會讓你那麼痛苦。」
莫如卿見況也十分著急，按照閆澤達這種狀態，根本無法發揮出任何實力，有什麼辦法能夠幫到閆澤達呢。
「善心，他會把善心放在哪呢？」莫如卿思考著……「對了，那個巨大的法壇！」
「雷爆破！——」莫如卿使用中階雷系仙術將代秦的法壇炸開了。
「不好！」當代秦意識到法壇爆破的時候已經太晚了，裡面無數的善心化為一道道的白色光束飛往露遙城各處。那些召喚出來的邪念也因為善意而被消滅了。
「呃啊啊啊啊！」代秦因為失去了善心力量，年齡在不斷倒退，身體在以看得見的速度縮小，直至消失。地上只剩下衣服和一條顏色暗淡的灰色吊墜。
「這是什麼？」閆澤達拿起了吊墜。
「我記得這是他召喚邪念的東西……等等，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玩意。」莫如卿掏出《平行大陸奇聞軼事》，她翻到中間後幾頁然後指著說：「這東西叫暗邪，是神器附屬品。暗邪是天神們製作神器殘留下來的附屬品，威力不必神器差。用途是吸收邪念力量讓自己變得強大，副作用是身體要承受逆生長。」
「看來暗邪不是什麼好東西，讓這東西毀滅吧。烈焰！」閆澤達召喚出烈焰灼燒著暗邪，然而暗邪並沒有被銷毀，在火焰中發出銀色的光輝。
「怎麼會這樣？」閆澤達說，「看來我只能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他埋了。」
「嗯。」莫如卿說。
「你們是什麼人，大國師到哪去了？」衛兵聽到動靜匆匆趕來。
「你們的大國師已經去西天旅遊了。」閆澤達笑著說。
「一定你們把大國師殺害了，把他們抓起來！」衛兵長命令到。
閆澤達和莫如卿飛到房頂，踏著樹頂飛走了。他們的速度很快，衛兵們都沒看清楚他們去哪了。
當閆澤達和莫如卿來到露遙城大街上的時候，大家的相處模式已經和之前大不相同了。每個人說話都很客氣很有禮貌，臉上都面帶笑容。
當閆澤達和莫如卿回到客棧的時候，店小二對他們的態度也是天差地別，既端茶送水又呈上糕點，掌柜還命令廚師重新炒了那四道菜作為賠罪。這回青椒肉絲和土豆炒牛肉里是真的有肉了，芙蓉蛋有好幾個蛋，蘿蔔魚也是爽口嫩滑。
「這個世界，還是充滿著善意比較好啊。」閆澤達說。
「既然有了神器附屬品，那麼證明神器一定在附近吧。」莫如卿推斷到。
「很有可能，我之前也一直那麼感覺，可你老說我是狗屁直覺，這回打臉了吧。」閆澤達說。
「你說什麼？你敢這樣對我說話？！」莫如卿用力掐著閆澤達的胳膊。
「痛痛痛痛，夫人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閆澤達求饒。
「這還差不多。」莫如卿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