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消失的仙居之地
白鹿九馬不停蹄,趕往仙居之地。
一息兩息,一刻兩刻,不時有禁制擋路,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一路橫推,瞬間到達仙居之地。
緊趕慢趕,耗費小半天時間,終於到達。可是,他看到的是什麼,這裡,仙居之地,並不如預想般那樣,亭台樓閣鱗次櫛比,飛檐峭壁靈氣逼人。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坑與滿目蒼夷。
仙居之地,消失不見!
「怎麼可能,發生了什麼!」
白鹿九發了瘋一樣,跳進巨坑,想要尋找蛛絲馬跡。關心則亂,來不及靜下心思考。
「你是白鹿九,怎麼可能,你不是進入天火絕地,怎麼可能還活著?」一名藍衣青年站在巨坑邊緣,瞪著雙眼,不可置信。
白鹿九猛然抬起頭,腳尖輕點,長衫飛舞,揚起一片塵土,藍一青年還沒反應過來,白鹿九已經鎖住他的喉骨。
「說,這裡發生了什麼?」
藍衣青年臉色由白變紅,由紅變紫,雙手無力地拍打著白鹿九,企圖掙脫。
直到他雙眸泛白,白鹿九才鬆開了手。
藍衣青年不停地咳嗽,身體微微顫抖。
「說話!」
「我也不知道,我們都離開了,仙居只剩下你的兩個同伴。後來仙居這邊一聲巨響,我因為還未走遠,就回來看看,結果就遇見了你,其他的一概不知!」
「你是說那個曹正梟與司馬非馬都離開了?」
「是的!久攻不下,他們也不想浪費時間,就遠離這邊,去外圍尋找機緣了。」
「既然什麼都不知,你這條狗命也沒必要留著了!」
「公子饒命,饒命啊!」藍衣青年聲淚俱下。
白鹿九終究沒有下殺手,厭惡地看了他一眼,「滾吧!」
藍衣青年連滾帶爬,準備逃離。
「慢著!」
藍衣青年聽到白鹿九的話,身體一僵,以為白鹿九反悔。
白鹿九從儲物戒中掏出一枚丹藥,「吃了!」
藍衣青年戰戰兢兢接過丹藥,露出一絲不甘與掙扎,偷偷瞥了一眼白鹿九,最後咬緊牙冠,一閉眼,咽下這枚丹藥。
「放心,只是一粒失傳的古丹,無色無味,癥狀不顯。只要不背叛,保你平安無事!滾,嵩陽書院的衣服,真是刺眼!」
藍衣青年轉過身,走的很慢。他想加速,但是雙腿發軟,不聽使喚。
「對了,出去后不要想著私配解藥。這種古丹,配錯一次,毒素就會全面爆發。當然了,這都是丹方上描述的,具體效用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若是想要嘗試,沒人攔著,好自為之!」
藍衣青年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退路被封死,更加絕望。
白鹿九沒有再關注藍衣青年,而是看著仙居之地,發著呆。
「這麼大的地方,憑空消失,到底是為何,難道是那個逃走的仙居之靈搞的鬼?」
白鹿九不斷推敲著,「不可能!他本就是殘魄,現在更是傷上加傷,根本沒有那麼大能耐。看來是無上仙府出了變故!」
他拿出傳承令牌,學著仙府之靈,雙手結印。手印複雜,第一次使出,並沒有得到傳承令牌的回應。別無他法,只能一次一次嘗試。
最終,傳承令牌複雜的紋路,被點亮了一半,閃爍著點點白光,飄浮在白鹿九面前,好似要帶著白鹿九往前。白鹿九跟著它,走得很慢。
半天時間,轉瞬即逝,陸陸續續有人被傳送出去。
無上仙府外面,石林之中,學生一個一個出現。早有淘汰學生,將仙居之地發生的一切,描述出來。各大書院,傷心有之,高興有之。
損失最為慘重的,就是白鹿洞書院,參加本次大比的新生折損近半。當然這點損失,在白修羅眼中,不值一提。只是折損是小,丟失顏面為大!
當有僥倖活著的新生,告知是花弄月追殺白鹿洞書院的學生時,白修羅更加氣憤,他把這種情緒埋得很深,面不改色。對面的黑袍人,別人不知道其身份,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人們都說他殺人如麻,可是和對面那位想必,不,他們兩人根本沒什麼可比性。
隨著時間的推移,無上仙府之中的新生越來越少。帶回來的消息也越來越多:仙居之地突兀地消失,無人知其原因;曹正梟似乎得到了某種大機緣,變得神秘莫測;花弄月以及李重茂隨著仙居之地一起消失,是真是假無人證實;至於白鹿九,被司馬非馬以及白老二兩人聯手逼入了天火之地,只是一個順帶的消息,絲毫沒有激起一絲浪花。
黑袍賀老師眼角抽搐了一下,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
無上仙府中,不知方位,不計時間,彷彿陷入禁制迷宮,讓人頭昏腦漲,不得出路。如果不是傳承令牌在前方一閃一閃,白鹿九甚至於覺得已經迷失自我。
周圍禁制越來越多,感官越來越模糊。白鹿九死死抓住傳承令牌,慢慢先前。復行數十里,豁然開朗。天高地闊,一扇大門,頂天立地,巍峨聳立。
門外,是無數的禁制。門內,是一無所知的內府世界。門很大,傳承令牌很小,白鹿九不明白,一塊小小的令牌,怎麼控制如此龐大的門戶。
突然,傳承令牌受到牽引,飛到大門中間,鑲嵌於大門之上。令牌上的符文活了過來,與大門上的符文遙相呼應。白鹿九的魄力,源源不斷輸進傳承令牌,大門符文一個接一個被點亮,速度慢的令人髮指。
「照這個速度,點亮整個大門,不是一兩天能夠辦到的事情,不行!」
白鹿九眼睛微閉,「磨刀不誤砍柴工,先突破到精魄境,定能更快開啟門戶!」
一天過去,兩天過去……
無上仙府的外面,曹正梟已經返回,這也就意味著除了白鹿九三人,仙府之中再無他人。
「新生大比落下帷幕,接下來是不是該談一談無上仙府內府的名額了?」
「梟兒不負眾望,為我應天府書院奪得三十枚內府令牌,真不愧是我書院的麒麟子!」應天府書院的人喜上眉梢。
「我可聽說,這次你們利用了一些手段,算計別人。內府名額的分配,我看還是要再次協商為好!」白鹿洞書院的一名老師有意無意瞥了一眼黑袍賀老師,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曹正梟與司馬非馬算計花弄月與李重茂的事情,早已私下傳開。
各家書院威逼利誘,妥協退讓,迅速商量出內府的分配名額。
「二叔,這名額能不能分我一個?」曹正梟突然說話。
「梟兒,這內府危險無比,以你的修為,生存下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曹正梟的二叔語重心長,曹正梟是他看好的後代,要遠離危險,確保其安全。
「大危險,同樣有大機緣,還請二叔成全!」曹正梟眼底深處閃過一絲詭異。
「好吧,切記不可魯莽,凡事三思而後行!」
「這名額,我也拿走一個,沒人有意見吧!」賀老師突然出現在應天府書院眾人面前,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中的令牌便少了一塊。
「魔女,未經同意,便拿走內府名額,當我書院無人么!」應天府書院後方炸響,一名面色蒼白的中年男子從虛空中走出。
「當年一戰,你竟然未死,今日說不得就要和曹兄聯手,再殺你一次!」白鹿洞書院,一名老者面容慈祥,白修羅畢恭畢敬站在老者後面。
「參見院主!」應天府書院與白鹿洞書院的人立即拜見,同時也挑明了二者的身份。
面色蒼白的中年男子,就是應天府書院當代院主,曹人章,人稱病書生。只不過這麼多年,敢這麼叫的人,已經所剩無幾。另一個老者,乃白鹿洞書院的院主,真名無人知曉,大家都稱之為白閻王,同時也是白修羅的兄長。
「你們兩隻老鼠,我還以為會一直躲下去!既然出來,新仇舊恨,一起算算!」賀老師的聲音突然有些尖銳。